第兩百零三章 身孕

作者:流晶瞳 字數:3428

第兩百零三章身孕

加急快訊送至葉明凈手上的時候她正在算日子,按照平時的規律,她的小日子在三天前就該到瞭。現在卻是沒有動靜。

看來她這個身體還是很不錯的。她松瞭口氣。若是真的有瞭,產期就是來年三月。折合成公歷是四月下旬至五月之間。‘春’天的黃金旅遊時節。

而現在,端午節已過去,時近六月。按照慣例,該是搬進西苑避暑的時候瞭。在西苑中藏著陸詔,還真有些麻煩。

江蘇佈政使的折子,她看瞭兩眼,也就丟下瞭。等晚膳前,去後/宮給兩位太後請安時再說吧。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

“你對醫術可有研究?”她問陸詔。這一個月的時間,陸詔每日的活動范圍就是梧桐宮有限的幾個房間。故而大部分時間都在看書。所涉獵的范圍很廣。醫書‘藥’書什麼的,他也看的津津有味。

陸詔放下手中的《金匱要略》,道:“大多儒生,但凡能力所及,總會對醫書有所涉獵。飲食、養生、‘性’寒‘性’暖,日常生活總與醫之相關。人參補氣、雪蓮滋‘陰’。這些常識總要知道。陛下怎麼問起這個?”

葉明凈反問:“對切脈可有研究?”

陸詔道:“《黃帝內經》中記載有‘遍診法’、‘三步診法’,我雖不才,也通讀過。”

通讀?葉明凈腹誹,這人還真是自信。伸出手腕:“來,你切切看。”

陸詔笑笑,並攏三指,按上她的手腕,靜氣垂目。

然後,他的睫‘毛’動瞭動,眼神驚疑不定:“往來流利,如盤走珠,應指圓滑。這……這是滑脈”

葉明凈對上他那雙剔透的黑眼珠,尷尬的笑瞭笑:“滑脈嗎?朕不怎麼讀醫書的。”喜脈她知道,滑脈是什麼東西?掉專業術語,顯得你很博學嗎?

陸詔啼笑皆非:“陛下知道薄荷有解熱清涼之功效,平日飲食作息也是養生之大傢作風。怎麼連滑脈都不知道?”他語氣有瞭一絲不自然,“脈象如盤走珠。陛下,您,您極有可能是有孕瞭。”

葉明凈驚訝:“這你也能切出來?你可以當大夫去瞭”如盤走珠是個什麼東東?太‘抽’象瞭吧。她自己也按過脈搏,怎麼就沒感覺?

“不然。”陸詔的語氣明顯有些‘激’動,“臣隻是對照著書上的記載猜測。當不得真。陛下還是宣禦醫來請脈的好。”

葉明凈就沉‘淫’:“再過幾天吧。若是有,脈象沉穩瞭禦醫也好確定。若是沒有就不必虛驚一場瞭。”

陸詔不同意,提高瞭聲音:“這怎麼行?太醫院禦醫的醫術,豈是臣這等三腳貓的‘門’外漢可比的?若是真的,陛下的飲食、起居、作息都需調整。生冷之物不可使用,火旺之物不可飲食,夜晚不可貪涼,白日動作需謹慎……”

“是不是還要昭告天下啊?”一個柔軟的‘女’音打斷瞭他的滔滔不絕。

室內霎時安靜。陸詔停頓片刻,反問:“陛下難道能一直瞞著?”

葉明凈坐下,下意識的撫‘摸’自己的腹部:“當然不能一直瞞著。隻是,總得選個好時機吧。你別忘瞭,外頭還有十幾個男人等著復選呢。”

陸詔一怔,想到瞭此事。眼底飛快的閃過一絲殺氣,笑道:“陛下正是坐胎之時,難道要在這時添人進宮?別的倒也罷瞭,皇後可是有大婚之夜的。按照祖制,為著早日孕育嫡子,大婚之後還有十五天的獨寵。”

葉明凈發出一陣“咯咯”的輕笑:“悟遠不用擔心。”她意味深長的道,“朕是母親。母親對孩子的保護是這世間最堅韌的。皇後,朕已經有瞭安排。”

“哦?”陸詔豎起耳朵。

葉明凈道:“朕也不想要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朕已有孕,一個皇後就可以給天下人‘交’待瞭。況且,朕是‘女’子。恐怕天下人是樂意看見朕不置後宮的。”

陸詔想瞭想:“隻有一位皇後,文人士子們自然樂見其成。臣可以保證此事在士林中的反響。隻是,這樣一來,這位皇後的人選就很重要瞭。”

葉明凈瞭然一笑:“悟遠放心好瞭。小產一事對‘女’子身體損傷極大。稍有意外,便會造成日後子嗣艱難。母親的身體也會虧損。朕不會做這等傻事。至於皇後,悟遠以為這樣可好?姑蘇姚傢出瞭此等慘烈之事,朕心有不忍。加封姚景琮為餘恩侯。姚景琮進京之時,朕設宴款待,在宴中見到一位美男子。此人也是姚傢同宗,父母在火災中皆亡。認餘恩侯為叔,一同進京。”

陸詔‘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然後陛下與他一見鐘情,非卿不娶?”

“不錯。”葉明凈點頭,“這下悟遠總該放心瞭吧。”

陸詔神‘色’微動,探身靠近,凝視著她,聲音輕緩:“澹寧可是很在意我是否放心?”

葉明凈微微一滯,不自然的別過視線:“你若不放心,在北邊要如何安心做事?”

陸詔笑瞭,眼中的光彩驚人的明亮:“我知道……”

接連一個月的宮廷留宿事件終於停止瞭。‘女’帝陛下沒有再宣人入宮。自然也就沒有瞭留宿武英殿一說。

前前後後,共有三十名男子在宮中度過不眠之夜。

這三十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對於緋聞傳言義憤填膺。一臉“我很清白”的正氣。

然後,秀男復選的日子到瞭。

而就在這時,葉明凈召來嚴守正,道:“嚴卿,據息這些待選男子在京中頗有些言行不正,可有此事?”

嚴守正道:“傳聞者,風言風語爾。古有‘三人成虎’之說。市井流言,孰是孰非,實難瞭斷。臣日日在禮部值守,倒是沒聽見什麼傳聞。”

葉明凈笑笑,本來也沒指望從這些老狐貍的嘴裡問出什麼實話。徑自抬出自己的方案:“嚴卿,話雖如此。朕心中實是放心不下。後/宮之人,將來便是皇子之父。這人品還是考察清楚的好。”

嚴守正沉‘淫’:“那依陛下之見……”

“著大理寺調查。”葉明凈說出她的打算,“若是流言,顯見的是用心險惡。萬不可饒恕那起惹事生非的小人。該抓的抓,該殺的殺。若是真的?哼想必嚴愛卿你也知道該怎麼做?”

“是。”嚴守正立刻表態,“此等道德敗壞之人,自是要剔除候選資格的。”

葉明凈的這道旨意,內閣很快通過瞭。未來皇子父親的人品,這可是一頂大帽子。在文臣們看來,後/宮男子不優秀不要緊。可人品差劣總也不行。選出個平庸無害的是最好。人數少些也無妨。

大理寺卿於光愷接到瞭他到任以來最尷尬的一起案子。查明京中待選男子的言行。

他看著香案上的聖旨,嘆氣。

這種東西,說真說假都可以。關鍵是看你想要什麼樣的結果。

他思來想去,決定還是面聖一次。不管怎麼說,這人選都是要入宮的。內閣也不可能永遠不換人,還是得聽聽皇帝本人的意見。他和這位陛下接觸的不多。卻由於大理寺本身的‘性’質,幾乎每次政局的勢力轉變,在他這裡都能事先嗅到蛛絲馬跡。

科考舞弊案、秋狩謀逆案、三堂會審黃傢案……這位陛下絕不是任人擺佈之人。

想要步步高升的做官,或是坐穩瞭官位。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要選對該走的方向。

葉明凈接到於光愷的請求,笑著同意瞭。她就知道他是個聰明人。

於光愷開‘門’見山,坦言問道:“不知陛下對此案有何看法?”

葉明凈笑道:“於愛卿。一時的言行舉止無法代表一個人的全部。一個人的品行總要有些時日才能看出來。這個案子,想必會有很多方投入關註。於愛卿不妨慢慢審理就好。不用著急。”

於光愷明白瞭。這位陛下的意思是‘拖’。

這個方針對他來說無疑是最為有利的。他‘摸’著胡子笑:“陛下說的是。隻不知陛下以為要多久的時日,才能真正判斷出人之品行?”

這就是問她想拖到什麼時候。葉明凈慵懶的往身後的錦墊上一靠,近來她越發覺著嗜睡:“於卿不用管那些小事,隻慢慢細訪就好。日子久瞭,該有的也就有瞭。”

於光愷細細琢磨她話裡的意思。應該是這位陛下另有後招。他也就不再多問,心領神會的告退。

出‘門’走瞭幾步,就看見太醫院院使何長英拿著‘藥’箱往這邊走。

‘女’帝身體一向康健,這應該是去請平安脈的,就笑著寒暄:“何院使,怎麼連個小童子都沒帶著。”

何長英也笑著回道:“新研制瞭幾幅‘藥’,都讓他們給我看著‘藥’爐呢。區區一個‘藥’箱,也不用再費事的去調人。”

於光愷拱拱手:“不耽誤何院使瞭。”

兩人錯肩分開。

何長英跟著馮立往裡走。臉上早已沒瞭剛剛的笑容。陛下特意宣他來請平安脈,還‘私’下囑咐瞭不要帶童子。由不得他不升起忐忑之心。

等到室內的太監和宮‘女’退的幹幹凈凈,房間裡隻有他和‘女’帝兩人時,他心頭的不安升至瞭最高點。

葉明凈卷起袖子,伸出手腕,靠在明黃‘色’的小墊枕上。

何長英看瞭看空‘蕩’‘蕩’的四周,往常都是由一個宮‘女’給那手腕覆上絲帕。現在……

“不用看瞭。”葉明凈出聲,“就這麼切脈吧。何院使也能更有把握些。”

何長英“騰”的抬頭,不小心看入那一雙眼睛。平靜無‘波’。

他垂眼,坐上錦墩。三指覆上細膩皓腕。少頃,神‘色’大變

“朕可是有瞭身孕?”葉明凈一直盯著他的臉,見其‘色’變,出聲詢問。

何長英一臉晦澀,復雜難掩:“是,陛下確是有瞭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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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二更會很晚瞭,親們別等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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