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瞭整整一日的皇帝,此時臉色已經呈現出青白之色,明顯經過這一刺激已然心力衰竭。
都說皇帝無情,可那些畢竟是他的兒子。
特別是,皇帝一直以來寄予厚望的太子,也死在瞭這次的突如其來的暗殺之中。
可想而知,對於皇帝而言,這是一場多麼毀滅性的打擊……
米諾伸手為其把瞭脈,然後又檢查瞭一番之後,這才以袖擺作掩護,從空間裡拿出針包和一個藥瓶。
她雙手並用,很快就在皇帝身上的各大穴道,紮下瞭銀針。
約莫一刻鐘後,她拔掉銀針,將藥瓶交給太監。
淡淡地說:“立刻給皇上服下。”
“是。”陳公公接過藥瓶,趕緊依言照做。
能不照做嗎?
鬼木還守在這裡,他帶來的人還能有假?
系統出品,自非凡品。
再加上米諾的施針治療,所以皇帝服下藥之後,很快就悠悠轉醒。
他睜開眼睛,雙眼無神地盯著房梁之上的琉璃瓦,茫然無措得像個孩子一般。
一眾大臣見此,立即喜極而泣:“皇上,您終於醒啦!”
“……”皇帝驀地一愣。
腦海裡的記憶,仿佛在這一刻復蘇。
他眨瞭下眼,輕輕偏過頭:“扶朕起來。”
“是。”陳公公躬身道。
他立刻快步上前,將人扶起來靠坐在龍床上。
皇帝坐在床上,銳利的目光掃視著眾人。
良久,他抬手捏瞭捏眉心,威嚴道:“何事?”
“啟稟……”
大臣正要說話,卻被鬼木出聲打斷。
他眸色微凝,神情凝重問:“尊公主,請問皇上如今身體如何?”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什麼?這是尊公主?”
是他們想的那個尊公主嗎?
半年前,魏國突然傳出一系列消息,其中就有一個震驚世人的賜封。
魏國皇突然賜封親妹妹的女兒天佑郡主,為護國尊公主。
尊公主這一稱呼,四國之中歷史上僅有一個。
先尊公主之所以被封為尊公主,是因為人傢不愛紅裝愛武裝,在戰場上更是巾幗不讓須眉。
數十年金戈鐵馬,一生未嫁。
是當代男女心中的推崇備至的巾幗女英雄。
比起先尊公主,如今的護國尊公主在眾人心中的印象,除瞭娘胎裡以命救母之外,隻剩下‘弱不禁風’四個字。
也不知道,魏國皇到底是怎麼想的?
就這樣一個女子,居然成為瞭護國尊公主?
就不怕,越護越國弱嗎?
這些人雖然聽說過,天佑郡主曾當著各國使臣的面,展示瞭令人匪夷所思的仙力。
但對於沒有親眼見過的人來說,隻是當做一場誇大其詞的謠言來對待瞭。
畢竟,神仙可是虛無縹緲的存在,哪裡會出現在真實世界中?
更別說,還離他們這麼近?
因此,蕭國使臣傳回這個消息的時候,包括蕭國皇在內,皆未放在心上。
更何談‘相信’二字?
所以當他們得知眼前之人盡是魏國護國尊公主的時候,心裡的震驚可謂是空前絕後。
“……”皇帝。
他深沉的眸子,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兩個人,思緒飛速旋轉。
半晌之後,他突然開口到:“魏國尊公主,為何會出現與此?”
從方才鬼木的話中不難猜出,自己之所以醒來,或許與這個孩子有關。
可是!
這孩子出現的時間,實在是太過蹊蹺,所以他不得不有所懷疑。
米諾聞言,勾唇笑道:“尊貴的蕭國皇陛下,本公主乃受師傅無憂之邀,故千裡迢迢來到蕭國探望小師姐葉青青。”
說著,她從袖袋裡拿出一封密信,雙手托起交給蕭國皇:“此乃,是舅舅的親筆仙翰,請蕭國皇過目。”
陳公公見此,忙接過仙翰,恭恭敬敬的呈到皇帝面前。
皇帝遲疑瞭一瞬,最終還是將其接瞭過來。
當看完上面的內容後,心底裡沒由來的松瞭一口氣。
“原來如此。”皇帝扯出一抹淡笑,點頭示意道:“多謝魏國護國尊公主相救。”
米諾微微福身,非常有禮貌地說道:“蕭國皇客氣瞭。”
默瞭默,風輕雲淡地解釋瞭一句:“蕭國皇日理萬機,且憂思過重。萬不可刺促不休,還望您能保重龍體。”
皇帝的病癥,當然沒有她說的這般輕巧。
但是,作為皇帝,向來不希望自己的病情傳入朝臣和天下之耳。
所以米諾幹脆賣他一個人情,並沒有將事實說出來。
皇帝聞言,眸光微閃。
他倒是沒有想到,一個小小孩童,居然這般蕙質蘭心。
“多謝公主關心,朕身體無礙。”蕭國皇頷首道。
言罷,這才看向一眾朝臣,表情略帶虛弱地說:“眾愛卿有事啟奏,無事就退下吧!”
聞言,眾朝臣再次跪地啟稟:“皇上!三皇子已經在城外部署瞭三十萬兵馬,隨時都有可能攻入皇城直搗皇宮。”
“臣等實在無計可施,放才匆匆入宮覲見皇上。”
“還望皇上即刻命令禦林軍和紅衛隊,出宮捉拿叛國皇子三皇子蕭逸,以儆效尤。”
“……”蕭國皇隻覺血氣上湧,呼吸困難。
米諾見此,忙在他身上各處紮瞭銀針。
蕭國皇這才感覺自己再次活瞭過來。
他感激的看瞭米諾一眼,這才將目光移向鬼木:“鬼木,可有查出兇手是何人?”
魏琛挑瞭挑眉,自然知道蕭國皇所說的兇手,是指什麼?
無非就是問他可有查出殺害眾皇子的人,到底是誰罷瞭。
想到這裡,他突然單膝跪地,朝皇帝恭恭敬敬地說:“屬下無能,並未查出兇手身份。”
頓瞭頓,他有些遲疑地說:“不過……”
皇帝瞬間抓住重點,一臉期待的看著他:“不過什麼?”
魏琛故作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蕭國皇帝:“不過,屬下在東宮太子被殺的地方,發現瞭一枚扳指。”
說著,他將扳指從懷裡拿出,雙手呈瞭上去。
陳公公立即接過,將其呈上。
皇帝接過扳指,臉色瞬間陰沉瞭下來。
這個玉扳指,是蕭逸及冠之時,他親手賞賜與他的。
這些年來,他一直戴在手上,從不離身。
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東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