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琛。
他冷笑一聲道:“呵,本王不介意與你同歸於盡。”
所謂同歸於盡,不過是自殘罷瞭!
他確實打不過白衣,但不代表他不能選擇毀滅。
擁有部分曾經記憶的他,自然不可能真的什麼底牌都沒有。
他發誓,若真把他給逼急瞭,他會讓白衣追悔莫及!
“……”白衣聞言一頓。
他凌空而立在半空中,居高臨下的看著屋頂上的魏琛。
良久,終於開口道:“你可以試試。”
白衣垂眸看著懷裡昏昏欲睡的人兒,嘴角上揚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若非為瞭諾兒,你們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在本尊面前如此不敬嗎?”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恍若喃喃自語。
可語氣中那漠視一切的冰冷,卻不由得讓人覺得墜入冰窖。
魏琛沉默不語的望著白衣,沒人知道他心中所想。
街道上,百姓們仰頭觀望,竊竊私語。
他們都很好奇,這兩個宛如謫仙般的男子,到最後到底會誰輸誰贏……
周圍的氣氛無限凝固,兩人之間的硝煙還在持續上升。
就在白衣以為魏琛將會孤註一擲的時候,他突然沉默的轉身,一言不發的飛身離開。
“???”白衣。
“???”老百姓。
所有人一臉懵逼的看著遠去的背影,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一直到白衣抱著米諾也飛身離開之後,人群中這才如炮彈般炸響。
“天吶!我們英明神武、所向無敵的戰神王爺,居然認輸瞭?”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王爺如今連王妃在外花天酒地、水性楊花都默默忍受。今日能夠這般妥協,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嗎?”
“是啊!據說這位白衣公子武功高強、身份不凡!就連王爺與裴國太子聯手,也都不是他的對手呢!”
“我也聽說瞭,據說如今唯有無憂神醫的毒術,稍微能夠制衡白衣公子。”
“所以……我們才能時常看到無憂神醫對白衣公子輕視無禮的畫面,而白衣公子卻隻能百般容忍、屈己待人。”
“原來如此!”
眾人發出恍然大悟般的感嘆!
隨後,紛紛與有榮焉的贊嘆道:“無憂神醫不愧是無憂神醫!那一手醫毒雙絕的本事,真是讓人望塵莫及啊!”
“是啊!隻是可憐瞭我們的戰神王爺,今後恐怕是永遠抬不起頭來瞭!”
“這般該如何是好?若是王爺從此一蹶不振,那我們魏國百姓的平安,誰來守護?”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
“!!!”
他們彼此對視一眼,隨即紛紛神色著急起來。
有的人更是開始分析,白衣公子會不會是別國的奸細?
此人突然來到魏國,目的就是想要利用王爺對王妃的感情打擊王爺,摧毀王爺?
如此一想,眾人頓時細思極恐。
他們心裡仿佛真的找到瞭事情真相,一個個變得焦躁不安起來。
是啊!
人都是這樣。
當某一件事情無關自己的利益時,他們會抱著看笑話的心態推波助瀾,讓渾水變得更魂一些。
可是,若突然發現這件事與自己的切身利益息息相關時,他們會驟然變得同仇敵愾起來。
就比如……
此時此刻,已經有人提出到戰王府表示抗議。
抗議王妃不守婦道,抗議王妃適可而止。
因為明知王爺對王妃的情意,所以並沒有提出讓王爺休妻。
畢竟,王爺已經連綠帽子都願意戴瞭,還有什麼男人的自尊可言?
讓他休妻,豈不是順瞭王妃的意?
“大傢聽我說!”一名書生模樣的男子不知何時站在旁邊商販的桌子上,揮舞著手慷慨激昂地說道:“王爺一生安社稷、保傢國,流過的鮮血,受過的傷更是數之不盡!”
“可是!王妃出生於沂國公府,又是當今聖上唯一的親妹妹……魏安長公主所出!”
“從小到大,王妃她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享盡瞭常人無法享受的榮華富貴!”
“現如今,她榮得皇商賜婚聖旨,且親自前往宮中領旨謝恩,並主動提出入住戰王府!”
“由此可見,王妃不但已經接受並承認瞭自己的身份,而且還對婚事非常滿意!”
“既如此,又豈能這般欺人太甚?”
書生這段話,可謂是說出瞭所有人的心聲。
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就連皇族公主都不敢這般目無夫君、不守婦道!
而天佑尊公主,不過一個禦賜的公主罷瞭!
體內雖有一半皇族血脈,可到底血脈不純正,並非正中皇族公主。
哪怕身份如此,可消失五年以後的天佑尊公主,卻在再次回歸眾人視線的時候,行為處事居然一改曾經的知書達理,變得這般膽大妄為、目中無人!
這一點,是他們所不能接受的。
國有國法,傢有傢規。
女人當恪守女則,潔身自愛。
不是嗎?
人群中,有人突然出聲大喊:“討伐沂國公府!國公府教女無方,枉為人表!”
緊接著,所有人齊聲大喊,摩拳擦掌。
“討伐沂國公府!國公府教女無方,枉為人表!”
“討伐沂國公府!國公府教女無方,枉為人表!”
“討伐沂國公府!國公府教女無方,枉為人表!”
“……”
書生已經不是帶頭人,百姓們朝沂國公府的方向蜂擁而至。
討伐聲、喊聲,震破天際,驚動瞭整個皇城中的達官貴族。
就連宮裡的帝後,也都得知瞭此事。
“皇上,百姓們群起攻擊、憤憤不平,整個沂國公府被圍得水泄不通,儼然已經到瞭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皇後秀眉緊蹙,一臉凝重道:“這般大規模的抗議,歷史上前所未有……”
良久,皇後欲言又止道:“皇上,我們接下來該如何應對啊?”
魏安長公主可是皇上最為疼愛的妹妹,今日遭此劫難,想必皇上也不可能袖手旁觀。
可是!
眾怒難犯,不可以強制弱啊!
“應對?”皇帝慢條斯理的地吹瞭吹滾燙的茶水,輕抿一口道:“朕為何要逆行倒施?”
頓瞭頓,繼續道:“天佑這般朝三暮四、肆意妄為,簡直目無皇傢,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