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整個小木屋充滿瞭現代化設計,就連裡面的一應陳設都很先進。
若是小東西的手筆,那一切就說得通瞭。
“你認識這個小東西?”魏琛詫異的問。
米諾聞言,點瞭點頭道:“嗯,我以前是他的主人,後來將它扔給瞭白衣。”
頓瞭下,又解釋瞭一句:“有它在,將來不論生死輪回,我們都能很快找到彼此。”
聽到米諾的解釋,魏琛眸光閃瞭閃:“既然如此,那我便勉為其難的,收下這個小東西吧!”
雖然這小東西跟白衣也有關系,但那又如何?
待到生死之戰時,他絕不會輸!
兩人在小木屋裡又聊瞭許久,魏琛就帶著快穿系統離開瞭。
而米諾,則是留在藥谷裡開始療傷。
又過瞭幾日,魏琛這才帶著三個孩子回來,一並帶來的還有許久不見的師傅——無憂。
無憂一看到自傢徒弟,便開始大倒苦水。
說傢裡的事,說門派裡的事,說米諾這些年動不動就玩兒消失的事……
說著說著,米諾便察覺到不對勁瞭。
經過一番詢問之後,她這才知道原來自傢師傅居然得瞭傳說中的相思病!!!
這也太可怕瞭!
而且,更讓她覺得可怕的是……
師傅他老人傢相思的對象,居然是那隻差點兒害死她的黑烏鴉???
過分分!
米諾氣呼呼的瞪著自傢師傅,黑著臉道:“師傅,我還是不是您最最最……疼愛的徒弟瞭?”
“當然是。”無憂面不改色的回答。
“我信您個鬼。”米諾無語的翻瞭個白眼:“早知道師傅您老人傢這般重色輕徒,我當初就不該拜您為師瞭。”
雖然知道黑烏鴉也是受天道所控,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
可是,對於當初差點兒害死她的仇人,她是真的做不到一笑泯恩仇。
哪怕這個人對師傅而言,是想要一生相守之人。
哎!
米諾很心累,很糾結。
“小諾兒……”無憂看著米諾,欲言又止。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要求十分過分,可是感情的事情真的不是他所能夠控制得瞭的啊!
當初他為瞭保護自傢徒兒,索性直接將人綁瞭回去。
可是,在族中烏雅對他的幫助和照顧,確實無法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抹滅的。
若沒有烏雅當初的舍身相護,老爺子現在恐怕已經化為一堆白骨瞭。
而他……
也早在那場紛爭之中,丟掉瞭性命。
這些,他不想告訴自傢徒弟,不想太過逼迫她。
所以他今日也不過隻是想來試探幾分,想要看看能不能化解一下兩人之間的仇恨。
現在看來,怕是不可能瞭。
但他又如何能夠,眼睜睜的看著烏雅去死……
“哎!”無憂輕嘆瞭一口氣,起身說道:“我去看看三個小傢夥。”
言罷,抬腳離開。
剛走到門口,無憂腳步一頓:“小諾兒,為師不想強迫於你,你不要太有心裡負擔。”
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想:他總有一天,會找到那隻小烏鴉的吧?
不一會兒,米諾就聽到隔壁兒童房裡,傳來無憂輕哄孩子的聲音。
米諾:“……”
說真的,這樣她真的很有壓力啊!
對於無憂和烏雅之間的事情,其實她早就已經知道瞭。
畢竟懷胎十月,她一個人待在空間裡實在是太無聊。
所以呢,便想起瞭被她控制在空間裡的烏雅,於是也從她的口中知道瞭不少關於無憂的事情。
正因如此,她此時此刻的心情才會這般復雜。
這一夜,米諾註定輾轉難眠。
待到朝日初上,她方才迷迷糊糊的睡瞭過去。
這一覺睡得前所未有的沉,比起當初與天道決鬥時,陷入沉睡還要無力。
這麼多年來,米諾早已將上一世的恩怨仇恨淡淡忘卻。
可是,今日卻破天荒的‘回到’瞭上一世全族被斬首,師傅被五馬分屍,而自己也被葉梅梅日夜折磨的時候……
她就像一個局外人一般,眼睜睜的看著一切在自己眼前發生,卻無能為力。
這種無助,這種絕望……
令她心如刀割,萬念俱灰。
“爹爹,大哥……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們……”
“師傅!師傅您快走,快走啊!”
“嗚嗚嗚……救命,救命啊!誰來救救我的傢人,救救我的師傅,救救我……”
“……”
夢境中,一切的一切再次浮現在眼前,所有的痛苦和折磨,都讓她再一次身臨其境。
理智不斷的告訴米諾,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夢境。
她想要醒過來,可是不管她如何掙紮,如何費盡全力,都無法掙脫那無形之中禁錮著她的‘枷鎖’。
絕望、恐懼、崩潰……
無數種負面情緒如排山倒海般將她淹沒,仿佛下一秒就會將她徹底吞噬。
她想要閉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感受眼前的一切,可是就連這麼簡單的一個閉眼的動作,她都做不到。
“嗚嗚嗚……”
米諾小聲哽咽著,聲音格外悲涼。
原本還在隔壁照顧孩子的無憂隱隱聽到哭聲,頓時急急忙忙的趕瞭過來。
入目的,便是自傢小徒弟淚流滿面的小臉。
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劃過她的臉頰、耳垂、脖頸……
然後,悄聲無息的砸在枕頭上。
眼淚早已將她脖頸下的枕頭浸濕,蔓延瞭很大一片。
“小諾兒?”無憂頓時一驚,匆忙上前:“小諾兒這是做噩夢瞭嗎?不哭不哭乖,師傅在呢,師傅幫你教訓那些可惡的妖魔鬼怪……”
無憂一隻手拿著手帕輕輕拭去小徒弟臉頰的淚水,一隻手如同哄孩子那般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嘴裡小聲的安慰著、輕哄著。
恍惚間,米諾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師傅!
記憶中,師傅總是像對待嬰孩一樣哄著她,不嫌棄她是個傻子,在危難來臨時更是舍命護她……
在那一剎那間,米諾淚如決堤。
見此情形,無憂頓時慌瞭。
他心想,難道是自己昨日的那番話,讓小徒弟多想瞭?
無憂心下一驚,手忙腳亂地繼續哄道:“乖諾兒,師傅錯瞭,師傅不該為難你,你別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