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瀾看向她,問:“怎麼瞭?”
“本上神差點忘瞭,”白柒揚起眉梢,“我還有件事要辦的。”
——
“您說的有件事要辦,就是來看看她如今有多慘嗎?”葉雨瀾挑起眉毛,看向白柒後,又看瞭一眼病床上的鬱綰。
此時的鬱綰……
與幾十年前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瞭。
如若說歲月是在葉雨瀾臉上留下瞭一些些痕跡,那麼在鬱綰身上……
則是用瞭酷刑。
隻見病床上的鬱綰滿頭白發……哦不。
不應該說是滿頭白發,因為她此刻的腦袋上,頭發並不多。
隻有稀稀疏疏的一些。
而她的臉,則比她的頭發更加慘烈。
滿臉的皺紋,各種各樣的抓痕。
看著面前的奄奄一息的老人,葉雨瀾完全無法將她與幾十年前的鬱綰聯系在一塊。
面前的鬱綰大概是被上神下的詛咒折磨得已然生不如死瞭。
隻見她躺在一張極為骯臟的病床上,一旁的機器設備顯示她身體的各項指標都非常健康。
然而……
她本人卻不似機器上的那般健康無礙。
她茍延殘喘一般地扭動自己那已經殘破不堪的身體,像是想要努力擺脫掉那蝕骨錐心之痛。
然而……
無論她如何想擺脫那糾纏她幾十年的痛苦,她也無法擺脫得掉。
鬱綰不知道自己這幾十年來是如何挺下去的。
她每日都想死。
恨不得有人能給她一個痛快,讓她立刻死去。
隻要死瞭,她就不必再承受這種常人無法忍受之痛瞭。
然而……
她死不瞭。
無論她被折磨成什麼模樣,她就是死不瞭!
她曾嘗試過自殺。
相較於這蝕骨之痛,她奮力劃向自己手腕的那一刀,根本不足為懼。
她記得很清楚。
她當時很用力。
別說是劃斷動脈瞭,她覺得她當時都能將整個手腕劃斷瞭。
然而……
在她因失血過多暈厥過去,在她以為自己成功瞭時,等她再度睜開眼眸時,那原本應該被劃斷的動脈卻離奇的修復好瞭!
如果沒有一道恐怖無比的傷疤和滿地的鮮血,她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沒自殺過。
那一次過後,她並未放棄。
她仍舊嘗試過很多很多方法。
然而……
沒一件都無法讓她自我瞭斷,讓自己解脫。
她好想死。
可她無論如何也死不瞭。
不僅死不瞭,還要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遭受那令她痛苦不堪的蝕骨之痛!
……
白柒冷眼看著面前那人不人鬼不鬼的鬱綰。
唔……
與她想象中的不大一樣。
她想象中的鬱綰要比面前的還要更慘不忍睹一些。
不過……
也算還行瞭吧。
這詛咒有在盡心盡力的折磨鬱綰。
“她身上的詛咒是您下的吧?”葉雨瀾跟在白柒身邊,輕聲問道。
她之前在得知瞭鬱綰患瞭怪病後,便猜測過可能是白柒下的詛咒。
如今看來,她猜得確實不錯。
白柒“嗯”瞭一聲,算是回答葉雨瀾的問題,接著她緩步走向瞭鬱綰,並微低下頭,在距離鬱綰還有一點距離的地方停下,然後對著那半死不活的鬱綰輕聲開口:“好久不見,想我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