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遠聲急急忙忙走到瞭慕白身側，差點摔倒。

他看著睡得香甜的臉，指著慕白，臉上表情過於震驚以至於表情龜裂：“你，你們？”

慕白張口要說話，卓遠聲又道：“小聲一點。”

慕白：“……”

他從來沒見過卓遠聲這種模樣，他壓低聲音，疑惑：“你竟然不知道？我以為西西幫你治腿的時候已經說瞭。”

卓遠聲覺得自己要炸開瞭：“治腿？”

他不是傻子，這麼一說，喬西那晚氣哼哼的跺著腳來給他忙活瞭大半夜，是因為慕白！

竟然是因為慕白？

慕白這麼多年一直把自己關在這種地方，他們這樣也能認識？

這樣竟然也能認識？

喬西還給他把臉也治好瞭！

卓遠聲面色陰晴不定，慕白擰緊眉：“西西有什麼問題嗎？她隻是個小孩子，而且還幫你治好瞭腿，應該會有很多人不喜歡她，遠聲，我希望你能照顧好他。”

“別說瞭”，卓遠聲一點兒也不想聽慕白以這種口吻說話。

他盯著喬西趴在慕白背上，睡得鼓鼓的腮幫子。

不知道會不會再流口水。

沉默瞭一會兒，他拿出一方手帕，一隻手輕輕動瞭動喬西的頭，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手帕墊在喬西的臉下面。

慕白扭著臉用餘光註視著卓遠聲的動作，他心底震撼不已。

什麼時候看過卓遠聲這種模樣，無論是被渡上暖光的深邃眉眼，還是輕到極致的動作。

甚至可以用“溫柔”這個詞來形容。

可是……

慕白微微恍惚，背上的喬西呼吸清甜，雖然已經成年，但依舊是個少女模樣。

他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微微一動。

喬西睜開瞭眼睛。

她迷迷糊糊看到卓遠聲的臉，嚇得不知身在何處，猛地起身。

“啊！”

她後背懸空，卓遠聲沒想到會弄醒她，他急忙伸手接住喬西往下墜的腰，喬西重新摟住慕白的脖子，眼底驚駭未去，防備的看著卓遠聲：“哦，我的天哪，你剛剛是在摸我的臉嗎？”

卓遠聲下意識就開始觀察四周，他額角青筋又開始跳瞭：“你不要總是亂說話，別人聽到會誤會的，我也還是要面子的！”

喬西揚眉：“所以你現在是在教我說話？”

“……”

這盛氣凌人，居高臨下的口氣。

慕白“嘶”瞭一聲。

卓遠聲默瞭兩秒，抬頭看天，然後搖頭：“沒有，沒有的事！”

慕白挑眉看向卓遠聲，又“嘶”瞭一聲。

…

路邊的大排檔。

三人相對而坐。

慕白戴上手套，沉默的幫喬西剝殼。

卓遠聲皺眉看著紅紅的龍蝦：“這種東西不幹凈的，你既然學過醫，應該對路邊攤深惡痛絕才對！”

喬西不耐：“小龍蝦是食腐，但這是人工養殖的你懂嗎？真要追求絕對的幹凈，你就不用活在這個世上瞭，畢竟連空氣裡都含著各種細菌病毒，顯微鏡下一看照樣惡心，你難道還不呼吸瞭嗎？”

慕白低頭，扶額，笑得肩膀都在抖。

卓遠聲：“……”

他低頭，不說話，戴上手套，學著慕白的動作給喬西剝蝦。

一個蝦剝得咬牙切齒。

不就出於擔心問瞭一句？

至於這樣長篇大論的數落他？

他不要面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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