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鳴音哪裡是擔心顧荷受到傷害。

她是擔心顧荷發瘋。

她隻能跟著顧儉在路邊等。

…

車內。

卓司洺還在對著顧荷循循善誘：“你愛我，那就要相信我，相信我的話就把一切都告訴我，好嗎？”

顧荷慌亂的看著卓司洺。

卓司洺：“你已經欺騙我這麼多次瞭，到現在還不能坦誠一次的話，我要用什麼理由才能原諒你呢？”

顧荷眼底燃起光，“你相信我是真的為瞭你逃出來的是不是？你願意在給我一次機會嗎？”

“我可以考慮，但是我不喜歡欺騙。”

顧荷點頭，“好，我說……”

她喘瞭口氣，還沒開口，一陣刺耳的鈴聲突然響瞭起來。

顧荷表情支離破碎，瞳孔震顫。

卓司洺提醒：“你的手機響瞭。”

這是今天顧儉給她準備的手機，是傭人的之前不用的號碼。

因為顧荷堅決不肯用自己的，顧儉又擔心顧荷要是再出意外聯系不到她，所以找瞭這個手機應付著用。

顧荷通紅的眼眶，僵木的拿出手機，放在耳邊。

冰冷的聲音傳到耳朵裡。

“就算是逃瞭，也隻能選一個。”

顧荷牙齒開始打顫，她捂著聽筒，低聲問：“你在哪兒？你是什麼時候找到我的？你是不是在監視我？”

“這是我們的交易，是你毀約瞭。”

顧荷崩潰：“我沒有跟你交易這個，是你欺騙瞭我，如果我早知道是這樣……”

她忽然止瞭聲音。

因為她看到一個紅點照在瞭卓司洺身後的地上。

紅點還在移動……

顧荷聽到聽筒裡的聲音。

“或者……我幫你選！你隻有一條路可走，回來，繼續未完的交易。”

卓司洺攥住顧荷的手就要去搶她的手機：“是不是有人在威脅你？是誰？”

顧荷往後退著，聽筒裡的男音在倒計時。

顧荷眼底的一切都在慢放，無論是卓司洺懷疑的臉，還是他急躁的聲音。

如果隻能選擇一個……

她的選擇根本毫無疑問。

如果早知道肚子裡的孩子是要以卓司洺的生命為代價才能換取，如果早知道肚子裡的孩子隻是背後之人借此掌控卓傢和博遠的工具。

那麼她絕對不會傻到去送上門做工具人。

早該想到的，天下本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顧荷慘淡的笑瞭起來，她一隻手撫摸著肚子，又哭又笑的搖頭：“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愛你，你憑什麼不相信我的愛？”

卓司洺震驚的看著顧荷，徹底失去耐心，沖她：“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是不是非要逼瘋我你才開心？你讓我覺得惡心，覺得恐懼，覺得我前半輩子都是一團垃圾！”

“我隻知道我愛你，就算是死瞭一次也依舊要飛蛾撲火的那種愛……”

顧荷歇斯底裡的怒吼，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給自己力量。

她目光狠毒起來，拿起放在一旁的水果刀。

卓司洺：“你瘋瞭？你想幹什麼？你還知不知道自己是個孕婦？”

顧荷把刀尖轉向自己，猛地紮進瞭自己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