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盤腿坐在床上，托著下巴，聽著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仍舊在思考人生。

並且覺得自己晚餐好像有點兒吃撐瞭。

晚餐的時候林賀開車來送瞭一大堆東西，很顯然這傢夥是不打算走瞭。

不過也是，他現在住在這裡都是合法的瞭。

喬西捂住臉，長長的嘆氣。

她覺得卓遠聲越來越不要臉瞭。

不是覺得，應該是肯定。

喬西躺下，把自己埋進被子裡。

而且關上瞭燈。

今天真是奇奇怪怪的。

…

喬西關瞭燈，以至於卓遠聲出來後眼前一黑，差點以為怎麼瞭。

他把頭發晾幹，換上睡衣，才敢躡手躡腳的爬上床。

喬西側躺著，手放在枕頭上。

窗簾透進來微弱的月光，卓遠聲看到她閉著眼睛，長睫溫柔。

也許不溫柔。

是他的心溫柔。

他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盡量不驚動到她，而後躺下，順便將喬西肩上的被子往上提瞭提。

他睡不著，就這樣看著喬西。

六月的被子時不怎麼厚的蠶絲被，搭在她身上，看出身體曲線的起伏，卓遠聲隻是盯著喬西毛茸茸的發頂。

她不是很開心。

卓遠聲沒有後悔，但是現在覺得很抱歉。

他覺得自己好像越來越自私瞭。

床很大，兩人身下的凹陷甚至都不相連，被子中間塌下去好大一塊，一張床被切割成兩半。

但是卓遠聲覺得很幸福。

直到喬西開口：“你到底要盯著我到什麼時候？”

卓遠聲：“……”

他嚇瞭一跳，心臟差點從嗓子眼裡跳出來，在確定喬西後背的確是沒長眼睛之後，卓遠聲閉上眼睛，裝睡。

喬西無語至極。

她直接抻瞭抻被子，然後往卓遠聲的方向滾瞭兩圈。

閉著眼睛的卓遠聲下意識的伸手，而後抱瞭個滿懷。

夏天的睡衣顯然要比冬天輕薄多瞭，他放在喬西後背的手能輕而易舉的感知到她肌膚的柔軟與溫度。

喬西躺在卓遠聲懷裡，兩個人面對面。

卓遠聲有點尷尬。

喬西：“呵。”

卓遠聲隻能睜開眼睛，聲音很輕：“你早說的話，我就不盯你瞭。”

喬西呼出一口氣，閉上眼睛，緩瞭好幾秒。

而後指揮卓遠聲：“床頭有個小夜燈，你打開。”

卓遠聲手伸過去，很快，暖橘色的昏黃光線散開，很昏暗，但是足夠兩人看清楚對方的臉。

他一開始沒有摸到，但是很固執的上半身不動，伸長瞭胳膊去夠。

因為他懷裡抱著喬西。

一分開的話，他怕她又滾走瞭。

喬西的臉往前湊瞭湊，“你往後去一點。”

卓遠聲往後靠，喬西的頭枕在瞭卓遠聲的枕頭上。

兩個人面對面躺著，喬西嘆瞭口氣：“卓遠聲，你會後悔的。”

“可是我覺得對我特別好”，卓遠聲手指溫柔的撫摸她的臉，“不是因為我愛你才這麼說，而是因為我感知到瞭你的愛意。”

喬西：“打你一臉的巴掌也是對你好嗎？”

卓遠聲：“……”

“長這麼大從來沒人打過我巴掌，謝謝你讓我體會到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