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西眼睛好像更亮瞭，因為水光在微紅的眼眶裡匯聚，她抿住唇，看著卓遠聲的眉眼。

“如果能有幸相伴著渡完餘生，我也會努力在你後面閉上眼睛……”

喬西眼淚決堤。

淚珠砸在戒圈上。

有幸渡過餘生，何其有幸能渡過餘生。

但是就是因為下一刻可能的永別，所以這一刻才會更加的珍貴。

卓遠聲握著喬西的手，指腹摩挲著她的無名指，“娶我回傢吧，我真的很想光宗耀祖。”

喬西原本是在哭的額，聽瞭他最後一句話，又忍不住笑瞭。

又哭又笑，搞得她表情有點繃不住。

她嗯著點頭：“我可是沒有聘禮的。”

卓遠聲笑，將戒圈套在她的細細長長的手指上，“沒關系，我有很多彩禮。”

他將戒指戴好，這才站起來，起來的太快，踉蹌瞭一下，“嘶”的倒吸瞭一口氣。

他看向喬西，有點委屈：“跪太久瞭，腿麻瞭。”

喬西的情緒實在是大起大伏，卓遠聲今天怎麼能這麼好哭，又這麼好笑。

“也沒關系”，她握住卓遠聲的手，“我可以扶著你。”

兩個人看著對方，卓遠聲給她擦眼淚：“好像又惹哭你瞭。”

喬西搖搖頭：“不是，是怕你一個人哭，你太尷尬。”

卓遠聲忍不住笑。

兩個人今天就跟吃錯瞭藥一樣，一看向對方就不是哭就是笑。

喬西看著卓遠聲，又看看自己手指上的戒圈：“現在是不是該我說話瞭。”

卓遠聲點點頭：“隨便說。”

喬西有點憂愁：“可是我的能說會道僅限於懟人的時候。”

卓遠聲：“那就懟我好瞭，好久沒懟我瞭，有點懷念。”

喬西覺得卓遠聲最近變得越來越厚顏無恥瞭。

“卓遠聲……”

“嗯？”

“我覺得我應該對你表示些什麼。”

卓遠聲眉目生輝，希冀的看著喬西。

喬西將另一個戒圈拿起來：“我知道，除瞭我負責的科研項目之外，我一直是一個很不負責的人……”

喬西的手摩挲著戒圈，聲音很輕：“我對別人也很不尊重，滿不在乎，並不是因為我知道那是對的，而是因為我習慣瞭。”

“所有人都那樣捧著我，我知道自己是有特權的，我也知道自己是應該享有特權的，所以我理所當然的行使著我的特權……”

“所以願意接納我的人會覺得我很好，看看不慣我的人就極度的厭惡我……”

“你是個例外，你看不慣我，但是你不討厭我。”

喬西眨眨眼睛：“大傢第一眼看見我，都覺得我醜，你不一樣……”

卓遠聲挑眉：“嗯？”

“你雖然嘴上說我醜，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其實是嫌棄我的狂妄自大！”

卓遠聲笑。

喬西伸出手，比出一厘米的寬度：“當然，我還有那麼一點點的中二……”

她眉眼彎彎的笑起來。

卓遠聲真是不能再看她的臉瞭，他好想這樣看著她，看一輩子。

“咳咳！”

喬西收起笑，努力正經起來：“說偏瞭，現在言歸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