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禾很驚異,不知道女兒怎麼就攢下瞭這麼多的東西,這得攢多長的時間呀?
而且東西也太多瞭,一看就知道不是自傢用的,也不知道閨女攢瞭這麼多的東西要幹嘛?
可也知道閨女是有大主意的,八、九歲就敢拎著菜刀跟老宅分傢,她還有什麼不敢幹的?
閨女雖然孝順,李小禾卻是真管不住這個女兒,所以盡管心裡疑惑,卻沒有問出口,她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該閉嘴。
扭頭再去看擱物架,就見它的側邊是兩間木屋,木屋看著還挺寬敞,就是搭的有些粗糙。
好在這裡不下雨也不刮風,板縫之間沒有那麼嚴絲合縫也不算大問題,就是偶有沒刮凈的樹皮太影響美觀瞭。
“這兩間木屋是原來就有的,還是你自己後來搭的?看木料的樣子,年頭應該不太多。”
對於這樣的工藝,丁三鎖實在是有點兒看不下眼,他就算閉著眼睛,也不至於把活兒幹成這樣。
“是我和高山搭的,他是主力,我是副手,這些木料都是我們倆從咱傢後山上砍的,頗費瞭些功夫。”
“說起來這木屋也有些年頭瞭,那時我們倆還小,我的念力也不太行,也就隻能搭成這樣瞭。”
聽說是高山幫閨女搭的,丁三鎖有點兒氣悶,那個小子竟然比他先來過這個空間,著實是讓人有點兒不爽。
丁小白多少猜出瞭些爹爹的想法,有些好笑,這麼大的人瞭,竟然跟沒過門兒的女婿爭風吃醋。
“爹,這事兒還真不是女兒偏心,高山能進來確實是個意外,那時我剛得瞭空間沒多久,哪敢隨便被人知道,還不得當成妖怪把我燒瞭呀!”
“你還記得五、六年前,我治好瞭四皇子的毒,被祖母認做瞭幹孫女吧?結果因為跟孫傢走得太近,遭到瞭暗殺。”
“就是在槐樹鎮要跟祖母認親的那天晚上,鳳鳴樓宴請完客人,我和高山回傢的路上出的事兒。”
“那時為瞭逃命,哪還顧得上別的,拽著他就把他帶進瞭空間,可惜進瞭空間時間就靜止,等不到匪人自行逃散。”
“但空間自然不是沒好處的,好歹給我們留出瞭休整和準備的時間,唯一遺憾的,是我那時還不知道往空間裡存東西。”
“當時空間裡隻有一缸熱水和一把菜刀,我又能在空間自由出入,配合上時間靜止的特性,算是救瞭我們兩個的命。”
“不過也虧得皇貴妃不能確定我就是治好瞭四皇子的人,刺殺我不過是因為我和孫傢走的太近,不然可能會派更多的人來,那就是不死不休瞭。”
李小禾不知道女兒那麼多年前就遭遇過暗殺,不禁嚇得心驚肉跳,一把抓住女兒的手,整個人都顫抖起來。
丁小白趕緊伸手抱住娘親,拍瞭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事情都過去這麼些年瞭,她當成瞭故事說,結果還是把娘親給嚇著瞭。
“娘,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兒瞭,你就別再難受瞭,你看我現在不是活蹦亂跳的麼,那些想害我的人倒沒什麼好結果。”
“林丞相不是被皇上賜死瞭麼,皇貴妃也被皇上下旨關進瞭冷宮,再也不能出來興風作浪,沒瞭這些壞人,也就沒什麼好怕的瞭。”
話是這麼說,可隻要一想起女兒曾經遭受過暗殺,李小禾就膽戰心驚,她更沒想過,女兒遭受的暗殺竟然還不止一次。
看著媳婦兒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的樣子,丁三鎖趕緊上前,從女兒手裡接過媳婦兒抱住,放柔瞭聲音勸慰。
“行瞭,行瞭,你這樣弄得咱們閨女心裡也發慌,以後什麼事兒都不敢跟你說瞭,你不是更著慌?”
“咱們閨女是個命大的,運氣好著呢,你看哪一次出事不是有驚無險?馬上又要嫁進將軍府瞭,誰傢女兒有咱傢閨女的運氣?”
“可不行再掉眼淚瞭啊,不然好事兒都要被你哭成壞事兒瞭,趕緊的,閨女不是讓咱們嘗嘗池塘水麼,咱們也來感受一下仙水的滋味兒。”
別說,丁三鎖的勸說還挺有用的,就見李小禾抹瞭一把眼淚,從丈夫的懷裡掙瞭出來,還趁著閨女不註意,悄悄地給瞭丈夫一下。
丁小白的眼睛多敏銳呀,這樣的小動作哪能看不見,卻隻能當做看不見,知道娘親是害羞丈夫當著女兒的面兒抱著自己瞭。
李小禾微紅著臉,接過杯子自己去池塘邊舀水喝瞭,丁小白松瞭一口氣,朝爹爹豎瞭個大拇指,丁三鎖得意的一笑。
夫妻倆喝過瞭池塘水,又被女兒帶著去霧氣墻邊歇瞭小半個時辰,丁小白專門兒在屋氣墻裡放瞭一張躺椅,此時正好用上。
待到兩人都感覺神清氣爽瞭,李小禾就攆著丁小白帶他們出去,怕在空間裡待的時間久瞭,被外面人發現。
“娘,你不用擔心這個,我剛剛不是說瞭嘛,隻要我進瞭空間,外面的時間就是靜止的,隻有我出去瞭,時間才會重新開始。”
夫妻倆這時候才明白瞭,為什麼剛才那三個水缸裡的水,女兒說是剛剛燒開的瞭。
因為它們一燒開就被灌進瞭水缸裡,而時間靜止瞭,它隻要不被搬出去,就一直是剛燒開的溫度。
不得不說,實在是太神奇瞭,隻要有這個空間在,不管時間多緊迫,女兒都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和調整。
待到丁小白把他們帶出空間,這個認知就更強烈瞭,因為他們在空間裡折騰瞭一大通,桌子上的沙漏還停在之前的位置。
這就真怪不得丁三鎖堅定地認為,女兒的空間是神物瞭,不然哪有他們折騰瞭這麼久,時間卻停止不前的?
不過有瞭這麼一著,他們夫妻二人對女兒的安危是徹底放心瞭,空間簡直就是個作弊器。
遇到再大的危險,女兒隻要躲進空間裡,就有時間準備和籌劃,想傷她可就是難上加難瞭。
“既然有空間在,你怎麼還把自己累成這樣?不知道抽空到空間裡躲一躲,養養精神嗎?”
看著閨女淡白的小臉兒,李小禾忍不住追問,女兒氣色不好,她可是心疼得不行呢。
“娘,我沒覺得累呀,雖然事情多瞭點兒,但都是我做熟瞭的,我是真沒覺得累,不然肯定偷著休息瞭,也就是你們看著我累。”
“我這臉白是養出來的,出門都是坐車,很少走路,太陽幾乎曬不著,我又不愛擦胭脂,這才看著白瞭些。”
總算是定瞭爹娘的心,丁小白可以放心去忙自己的瞭,不然她真怕自己好多天不出現,爹娘急得火上房。
急急地用過早飯,丁小白先去瞭玲瓏郡主的府上,既然說好瞭一起逛花燈,自然是要去約人的。
玲瓏郡主的婆婆,很喜歡自己媳婦兒跟丁小白來往,覺得這小姑娘又機靈又討喜。
不等媳婦兒答應,她就替媳婦兒滿口答應下來,還說不用著急回來,隻要註意安全,晚些也沒關系。
更是接過丁小白手裡的點心,不住口地誇著,誇丁小白人美心善,又誇她心細有禮、知規守矩。
跟著又誇她拿來的點心好吃,說自傢廚子怎麼也做不出這個味兒來,誇她這丫頭就是心靈手巧。
丁小白都讓她誇得不好意思瞭,玲瓏郡主倒是覺得婆婆誇得真對,丁小白就是這麼好,怎麼誇也不過分。
丁小白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老夫人為什麼這麼誇她,她可是幫著玲瓏郡主小夫妻倆折騰瞭一樁好買賣。
老人傢一直擔心小夫妻倆受大兒子、大兒媳婦的欺負,日子過得清苦拮據,傷瞭小夫妻倆的一片孝心瞭。
現在有瞭丁小白的幫忙,總算是有瞭額外的收入,不至於花用兒媳婦兒的嫁妝瞭,這是表達她的感激呢。
約好瞭晚上出行的時間,丁小白又趕緊去瞭作坊那邊,她還有好多事情需要安排,一天的時間實在太緊瞭。
“什麼,你要去軍營?那怎麼行,軍營哪是女子該去的地方,千百年傳下來的規矩可亂不得。”
“何況那裡全是男人,你一個姑娘傢去瞭也不方便呀,對你的名聲也不好,絕對不能去。”
聽到丁小白要去軍營,諸娘子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千百年的古訓,哪能到自傢小姐這兒就破例瞭呢?
“姑娘傢怎麼就不能去軍營瞭?花木蘭還替父從軍呢,穆桂英也能陣前掛帥,我比她們差哪兒瞭?”
“我不隻要去軍營,如果南邊兒真起瞭戰事,我還想跟著一起去打仗呢,自古巾幗便不讓須眉,我可不能給女子丟臉。”
諸娘子聽得直咬牙,什麼花木蘭從軍、穆桂英掛帥,這些故事都是從小姐嘴裡聽來的,誰知道是真是假?
可丁小白想去軍營卻是實打實的,那裡來來往往都是軍人,操練累瞭,打個赤膊,光個膀子肯定是常事兒,想想都沒眼看。
“我的小祖宗,不行就是不行,故事是故事,你是你,不信你回去問問輔國公夫人,看她會不會同意讓你去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