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枝撇撇嘴,咕噥道:“不就是打擾你處對象瞭麼,至於這麼急著把俺打發走麼。”
她用的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
“……有你這麼把人好心當作驢肝肺的嘛?”好心去幫她忙,她倒好,說他是在打發她,真是什麼人都有。
趙金枝沖他呲出一排小白牙,一臉皮笑肉不笑。
羅東升嘴角抽瞭一下。
趙金枝沒有逗留,因為吃晌飯的時間快到瞭。她擔心回傢遲瞭,連晌飯也吃不到。
……
下午,羅東升帶著工具材料來到趙傢。剛到門口,就被在門口玩的小崽子們看見瞭。
“東升哥……”
“同花順哥……”
“東升叔……”
小崽子們一聲叫喊,各種稱呼都有。
“花大姑,東升叔來看你瞭。”皮蛋一邊喊,一邊往後院沖。
趙金枝慢吞吞的從屋裡出來,皮蛋見她一點也不當回事,就說:“花大姑,你咋也不打扮好看點呢?”
趙金枝瞪他,“一邊去!”
皮蛋訕訕,但還是不死心,又跟上去說:“花大姑,你這麼懶是招不到女婿的。”
“俺怎麼懶瞭?”趙金枝超級不爽他這句話,她每天累的跟狗一樣好不好!
“你瞧你這樣,人傢小夥子都找上門來瞭,你連頭發都不梳一下,衣服也是破破爛爛,誰能願意給你當女婿?”
說到最後,皮蛋的聲音幾乎聽不到瞭。還一副提防她的樣子,以防她大巴掌砸過來,他好趕緊逃。
趙金枝低頭看瞭看自己衣裳,又摸瞭摸頭發,平時不都這樣麼。再說瞭,她想打扮也得有漂漂亮亮的衣服讓她打扮呀!
她一個冷眼斜過去,“一看你以後就是個膚淺的渣男。”
“?”皮蛋頭頂一個大問號,“啥叫渣男?”
“……就是找媳婦隻看外表,而且對女人不好的男人。”
皮蛋懵瞭一瞬後,突然來一句,“那俺爺就是渣男。”
“……”
“他昨晚上沖俺奶大喊大叫,還差點打起來。”
那確實算得上渣。
“為什麼差點打起來?”趙金枝更關心這個。
“好像是為瞭哪個知青來著。”
“知青?”好端端怎麼為瞭知青吵架瞭。
“就是有個知青想討好俺奶,讓俺爺給分個輕快活,然後俺爺就不高興瞭。”
呵~這麼快就有人過來打主意瞭。
這時,羅東升和小崽子們一起進來瞭。趙金枝迎上去,“你還真來?”
“啥意思?不歡迎是不是?”
趙金枝連忙換上笑臉,“不敢不敢。趕緊給咱們羅同志搬個板凳來。”
不過羅東升並不領情,在院子裡環顧一圈,“準備搭在哪?”
“就這裡。”趙金枝指著屋角那塊。
羅東升也瞧著那個位置最合適,丟下手裡工具,“拿個籃子和鐵鍬來。”
“幹嘛?”趙金枝問。
“蓋房子不需要泥?”
蓋……蓋房子?
她沒準備搭個別墅好不好!
羅東升拿瞭鐵鍬和籃子就出去瞭,再回來的時候,手裡提著滿滿一籃子泥土。
他隨後把泥土倒在地上,用鏟子將泥堆好,中間挖瞭個小坑。然後去提瞭半桶水過來,用水瓢舀瞭一勺水倒在泥中間的小坑裡,開始和泥巴。
“拿著,俺叫你倒水你就倒。”羅東升把水瓢遞給趙金枝,他拿著鏟子和泥,但是又覺得鏟子和的不順手,幹脆直接把鞋子脫瞭,光著腳進去和。
趙金枝在旁亮瞎瞭眼。
這也太粗暴瞭吧!
“東升哥,俺也來幫你和吧?”金山瞧著挺有意思,就想試試。
“這些太少瞭,俺一個人隨便和和就行瞭。”
金山鼓著腮幫子,一臉小失望。
羅東升很快就把泥和好瞭,接下來開始砌個框架出來。
兔窩不需要很大,很快就砌出瞭個框架。這會太陽西下,正好已經照不到兔窩瞭。
剛砌好不能曬太陽,特別是強烈的太陽,不然容易裂縫。
等涼到明天太陽升起來,水汽也就涼的差不多瞭,正好出個太陽曬兩天也就幹瞭。
“好瞭。”羅東升說。
“就這樣?”一個空架。
“等幹瞭之後再封個頂,裡面是鋪點麥秸還是稻殼你自己看著辦。”說罷,他就去水缸旁邊舀水洗腳。
可是還沒到水缸邊,腳底板特然刺痛瞭一下,他本能的‘嘶’瞭一聲,另一隻腳抬瞭起來。
“怎麼瞭?”趙金枝見他抬起腳來,剛剛又嘶瞭一聲,肯定是腳下踩到什麼東西瞭。
“沒事,被什麼墊瞭一下。”他每當回事,徑自去水缸邊洗腳。
趙金枝在地上找瞭找,發現泥地裡一個凸出來的東西,她用腳踢瞭踢,從泥地裡翹起來一塊玻璃片。
羅東升肯定是被玻璃片紮到瞭。她再看向羅東升的時候,羅東升的腳也洗幹凈瞭,但是順著他腳上留下來的清水卻帶著紅色。
“羅東升,你腳受傷瞭。”趙金枝連忙過去蹲下來要查看他的腳。但是羅東升沒給她,還不當回事的說:“就墊瞭一下,沒事。”
“都流血瞭還說沒事。”趙金枝肯定要看一下傷的怎麼樣,畢竟人傢是幫她搭兔窩才受傷的。
“把板凳拿過來。”趙金枝對小崽子說。
小金玉連忙把板凳搬過來,放在羅東升後面。
“你坐下俺看看傷的怎樣。”趙金枝說。
“都說瞭沒大多事。”
“你說瞭不算!”趙金枝超級霸氣。因為她看到血都滴在地上瞭,傷口肯定不輕。
“對,要聽未來媳婦的話,不然就是渣男。”皮蛋總是在最恰當的時候冒出一句。
羅東升:“……”渣男是啥?
趙金枝聽到前面那句還咬著牙要開罵,但是聽到後面那句,又被莫名其妙的戳中瞭笑點。
以後皮蛋眼中的渣男會很多。
羅東升拗不過她,畢竟現在在人傢傢裡,不聽話挨揍可就不好瞭。
他坐下來,趙金枝就把他的腳拿起來看瞭一下腳底,因為受傷的地方還在出血,當然一眼就能看到傷口。
傷在瞭腳後跟,一個不大的小洞,但是看上去應該傷的有點深,血不斷的往外冒。
“傷的好像挺深的,一直在流血。”趙金枝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