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再拖下去就趕不上去羅東升那邊的車瞭,趙金枝心裡著急。
“姐,俺聽說隔壁的城市比這邊更發達,而且坐車一會就到瞭,咱要不要去那邊逛逛?”
趙金枝找不到更好的法子,就隻能來直接的。
“還得坐車,那不又得花錢麼。”雖然這次來往路費都不用劉姐出,但是她還是不想亂花錢。
“沒事,車費才一塊錢,俺包瞭。”跟心上人比起來,錢真的太微不足道瞭。
“你帶俺出來見世面,還總讓你破費,俺多不好意思呀。”劉姐還跟她假客氣瞭起來。
“姐是俺請來的,把姐招呼好是應該的,不然姐以後該不願意陪俺出門瞭。”
“瞧你這話說的。”
兩個人說著笑著,就去車站搭車,不到兩小時,到瞭隔壁城市。
這個車站比她們路上經過的任何一個車站都大,劉姐下車後,吃驚的四處亂看。
“這大城裡的車站都不一樣,足足有咱那好幾個大呢。”
“是呀,大城市什麼都比較發達。”趙金枝手裡俺這地圖,正在找羅東升所在的位置。
“怪不得有點出息的都削尖腦袋往大城裡鉆。”
趙金枝沒搭劉姐的話,拉著她,“咱們去搭個車。”
這裡離羅東升那邊還有一段路,得搭車過去。
“又要搭車?”劉姐又開始心疼錢瞭,小聲對她說:“咱走走不行麼?要省點錢,晚上還得住旅社呢。”
“沒事,俺不會把錢花光的。”趙金枝笑。
兩個人坐車到羅東升附近,趙金枝也沒好意思立馬就去找羅東升,而是和劉姐逛瞭逛。
經過一傢理發店的時候,劉姐被店門口貼著的各種發型吸引瞭。她摸瞭摸自己頭發,又盯上一款卷發,想著自己燙個這樣的發型肯定也很時髦。
趙金枝看出劉姐的心思,過來問她,“姐,你想燙頭發嘛?”
“妹子,你說俺要是燙個卷發,會不會也跟城裡人一樣時髦?”劉姐激動的問她。
“姐本來就時髦,不過要是燙個卷發的話,那就更不得瞭瞭。”這年頭燙頭是很時髦的事,一般人可舍不得。
劉姐開心的合不攏嘴,“就是不知道價格貴不貴。”
“俺請姐做。”
“那可不行。”劉姐連忙拒絕,“今天已經讓你破費瞭,可不能再讓你花錢瞭。”
“咱先進去問問看。”
“走。”
兩個人進瞭店,店裡是一名大姐,見客人進來,也很熱情。
燙發價格還是蠻貴的,開價十五塊,把劉姐嚇的轉身就要走。
店老板見狀,連忙把人拉住,說是價格好商量。
最後,雙方砍瞭半天的傢,以九塊錢的價格成交瞭。
劉姐本來還是嫌太貴瞭,被趙金枝硬摁在椅子上才妥協。
這個時候燙發技術當然沒有現代那麼先進,就劉姐這個頭發燙下來,少說要三四個小時。
趁著這個時間,趙金枝就可以理所當然的去找羅東升瞭。
“姐,你在這裡安心的做,俺出去轉轉,看看給你買點啥好吃的。”
這一做幾個小時,晚飯肯定趕不上吃,先買點給劉姐墊墊肚子,然後她就可以安心的去找羅東升瞭。
趙金枝說是出去轉轉,其實到瞭外面看到一傢油條煎餅店,就進去卷瞭一份油條煎餅送給劉姐。
把劉姐安頓好瞭,她才心安理得的去找羅東升。
不過給他打瞭幾個電話還是沒接通,她幹脆就直接找到他廠裡去。
花瞭兩毛錢搭瞭個車,直接送到廠門口。
這個廠從外面看上去還蠻大的,大門被攔著,門口的塑料椅子上坐著一位正在看報紙的老大爺。
趙金枝走上去,禮貌的詢問,“大爺,麻煩您一下,俺想找個人。”
老大爺將鼻梁上的老花鏡往下拉瞭一點,抬眼看瞭看她,“你是誰?找的啥人?”
“俺找的人叫羅東升,俺是她同鄉,叫趙金枝。”
“叫啥?”老大爺豎著耳朵。
“叫羅東升。”趙金枝音量加大幾分。
“你叫啥?”
“趙金枝。”
老大爺這次聽明白瞭,嘴裡叨咕著她的名字,像似怕忘記掉,慢吞吞的放下報紙,起身,“你等著,我給你問問去。”
到瞭這邊,方言就有瞭些變化,‘我’不再是‘俺’。
趙金枝跟老大爺道瞭謝,就在門口耐心的等著。心裡除瞭期待,還有些小激動,不知道羅東升看到她會不會驚喜到飛起。
她還在心裡正在美滋滋的想著,結果老大爺卻告訴她,羅東升不在廠裡。
滿心期待是他被澆瞭一頭冷水,趙金枝心裡一陣失落,“大爺,您知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不在,是休息,還是有事出去瞭?”
如果是休息,她可以去他住的地方找找看,如果是出去瞭,她可以在這裡等著。
“這個我不清楚。”老大爺搖搖頭,又坐回瞭椅子上。
“大爺,俺大老遠過來一趟不容易,一會還得趕車回去,麻煩您幫幫忙,幫俺去打聽一下可以不?拜托您瞭!”趙金枝雙手合十的懇求。
都在門口瞭,卻見不到面,她哪裡能甘心?
“人傢也不知道他去哪瞭。”老大爺並不想幫忙。
趙金枝心裡著急,看到旁邊有小店,就沖進去買瞭兩包煙塞給老大爺,“大爺,您就看在俺坐瞭一天的車才到這裡的份上,幫俺再去問問吧。”
老大爺兩包煙到手,自然二話不說的就去幫忙打聽去瞭。
沒有人不討厭這種貪小便宜的人,但是趙金枝這會顧不上討厭,隻要能幫他打聽到羅東升的下落就好。
老大爺去瞭十來分鐘,總算是打聽到瞭消息,說是羅東升今天在倉庫那邊驗貨。
老大爺給她指瞭路,叫她去倉庫那邊去找。
趙金枝開心的道瞭謝,就按照老大爺指的路一路找過去。
這邊來來往往都是搬運的工人,看上去像是在走貨。
看著人傢都是搬著沉沉的貨物,她也不好意思把人攔下來詢問,一直等到好幾分鐘,終於看到兩個空著手的人,一邊說話,一邊朝她這邊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