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傻子,你要是把俺傢閨女氣出個好歹來,俺把你給你劈瞭。”張秀英走之前也丟下狠話。
“羅小爺借你十個膽!”羅東升在後輕飄飄的回給她們一句,而後對自己的小媳婦舉個瞭大拇指,“這才是俺媳婦。”
趙金枝得意的揚瞭一下小下巴。原來氣人的感覺這麼痛快。看來以後她就要學的不客氣一點。
……
羅東升幫她把新床安裝好,是一張一米五的大床。樣式是按照現代化那種簡易樣式做的,不僅省材料,而且做工也相對簡單一點。
主要是羅東升時間有限,如果按照這個年代那種樣式來做,這幾天他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羅東升又把那張舊的床抬出來捯飭瞭一下。雖然已經有些年代瞭,但是床板還是好的,把床腿釘的牢固一點,還能將就睡。
他可是記得小金玉和小金秋還睡著床板。
這張床修一下,給她們姊妹倆睡還是沒問題的。
他這一忙就是忙瞭半天,直到陳紅霞喊吃飯才停下來。
小金玉和小金秋聽說有屬於自己的床瞭,開心的飯都不吃瞭,馬上跑到新房子那邊看看自己的床。
雖然是舊的,但是姊妹倆還是開心的不得瞭。以後終於有床可以滾瞭,再也不用擔心從床板上掉下去瞭。
他們這邊其樂融融,開開心心,但是某人那邊依舊是火氣沖天。
趙金蘭回到屋裡就逮著傢裡的東西亂砸一通,谷大勇被她嚇得從床上跳起來。
“蘭子,你這是咋瞭?誰惹你生氣瞭?”谷大勇問。
“還有能有誰?還不是那個可惡的大傻子!”趙金蘭氣得一屁股坐床上。
谷大勇這時聞到一股不好聞的味道,“這啥味道咋那麼臭呢?”
趙金蘭看瞭看自己身上,連忙從床上站起來,“大勇哥,你出去叫俺媽給俺打盆水來。”
“打水幹啥?”谷大勇註意到她腿上黑乎乎的東西,“蘭子,你腿上這是咋瞭?”
“哎呀沒事。你快去叫俺媽打水來,你先別進來。”趙金蘭把他往外推。
她可不想讓谷大勇看見自己滿身都是糞水,不然肯定被他嫌棄。
谷大勇依話出去瞭,張秀英很快就端瞭一盆水過來。
“閨女,你消消氣,快把自己洗幹凈瞭再說。”張秀英也不希望閨女在金龜婿面前出醜。
趙金蘭把褲頭脫瞭甩在地上,一屁股坐進洗澡盆裡,看著腿上的糞便,越想越惱。
“誒喲~俺的好閨女誒,你動作輕一點,你現在可是懷著身子的人。”張秀英看她那麼大動作,真心為她擔心。
趙金蘭緊扣著雙手,“今天這口氣要是不出瞭,俺死都不閉眼。”
“呸呸呸!”張秀英碎瞭幾口,“好端端的說啥晦氣話呢。”
趙金蘭不語,滿腦子都在想怎麼報仇。
“你放心,這仇媽肯定幫你報回來。”張秀英安慰她。
為瞭討女兒歡心,張秀英特地去供銷社提瞭一斤豬肉回來給閨女解解饞。
可是這一斤豬肉就拳頭那麼大一點,燒起來不夠閨女塞牙縫的。
張秀英在菜園子前站瞭半天,最終還是捂著鼻子進瞭菜園子,沒一會,摘瞭一些豆角和茄子,青椒出來。
豆角和茄子上還沾著糞便,把她惡心的想吐。
可是沒辦法,總得弄點東西跟肉對在一起燒,不然那麼多張嘴,總不能掛起來。
不過這事可不能讓人瞧見瞭,特別是閨女,否則肯定沒人吃。
她直接把豆角和茄子拿去河裡洗幹凈再拿回傢,省的被閨女看見。
一把豆角,幾個茄子青椒,她洗瞭不下十幾遍,可是聞瞭聞,感覺還是一股屎臭味。
回到傢,果真被閨女給撞上瞭。
“媽,哪來的豆角和茄子?”趙金蘭看到她籃子裡的豆角和茄子,眼睛睜的老大。
第一反應就是從自傢那沾滿糞便的菜園子摘的。
張秀英連忙‘噓’瞭一聲,小聲說:“你小點聲,俺在大傻子那偷得。”
“真的?”趙金蘭狐疑的看著她。
平時想偷大傻子的東西比登天還難,今天這麼輕輕松松?
“當然是真的,不然還能天上掉的。”
“不會是從咱傢菜園子裡摘的洗幹凈拿回來的吧?”
果然,閨女比那猴精還要精。
好在張秀英早有準備,“開玩笑,老娘能去摘那些沾滿屎臭味的東西給俺閨女和金龜婿吃麼?”
“那你是咋偷到的?”
“今天那倆賠錢貨不在傢,俺就去提瞭一斤豬肉給你們打打牙祭。為瞭偷點配菜,俺出血割瞭一塊肉把那狗東西引來才得手的。”
張秀英這麼說,趙金蘭就相信瞭。
“趕緊弄吧,俺都餓死瞭。”趙金蘭揉揉饑餓的肚皮,今天總算能吃上可口的飯菜瞭。
本來以為可以吃一頓舒心的飯,結果剛坐到飯桌上沒吃幾口,就來瞭不速之客。
“你來幹啥?”張秀英不歡迎的開口。
趙金枝笑,“俺來當然是有事瞭。”
“大傻子,就算你現在來給俺賠禮道歉,俺也不會放過你。”這句話是趙金蘭說的。
趙金枝真是服瞭她的自以為是,“堂姐想多瞭,俺不是來賠禮道歉的。”
她從兜裡拿瞭一張欠條遞在趙金蘭面前,“這是上次你們拖欠俺的三十七塊錢。聽說大娘前幾天收瞭一筆不菲的彩禮,這錢也應該還瞭吧?”
趙金蘭看著那張欠條,眼裡直噴火,抓起欠條就揉成一團丟瞭出去,甩出倆字,“沒錢!”
“別得寸進尺。當初俺給你們的限期是三個月,如今這都半年過去瞭,如果你們再不還錢的話,俺就要漲利息瞭。”
趙金蘭把筷子‘拍’一聲拍在桌子上,“大傻子,你不就是看俺傢大勇哥給俺下瞭那麼多彩禮不服氣麼,有本事你也讓羅東升那個窮酸貨給你長長臉,沒本事就老老實實當個縮頭烏龜,別出來丟人現眼。”
“話俺已經說到瞭,三天內不把錢送到俺手中,俺就要去請派出所的人出面瞭。”趙金枝丟下話就走,但走瞭兩步又停瞭下來,她掃瞭眼桌上的菜,“大娘這豆角茄子洗瞭十幾遍,味道應該沒那麼重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