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這是啥。”對方亮出自己的證件，用手電筒照著給趙金蘭看。
趙金蘭看清楚瞭，但還是不願意相信，“那一定是羅東升給你們啥好處，所以你們才向著他的。”
對方冷哼一聲，“真是死性不改。”
趙金蘭忽然又改口，“俺把錢還給他們，俺不要錢瞭，你們不要抓俺去勞改，俺不要勞改。”
勞改跟坐牢沒兩樣，都是受苦受累。趙金蘭去年冬天已經嘗到被關的滋味，今年又是大冷天，她說啥也不能再進那種地方瞭。
“現在知道後悔，晚瞭！”對方不留情面。
趙金蘭一臉絕望的踉蹌瞭一步，怎麼辦，怎麼辦？
她忽然靈光一現，“這事不是俺要這麼做的，是俺媽指使的……”趙金蘭指著旁邊的張秀英，“是她逼俺這麼做的，你們要抓就抓她，俺是無辜的。”
張秀英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閨女，萬萬沒想到閨女為瞭保自己居然把罪過推給她。
她可是一把屎一把尿把她拉扯大的老娘呀！！！
張秀英差點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原來還有指使者，都帶走！”對方低吼道。
“不……不……你們不可以抓俺……你們不能抓俺……俺是冤枉的……”
趙金蘭還在做垂死掙紮。
不過她的掙紮終究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就這樣，趙金蘭母女倆被幾個人押著離開。
看熱鬧的人在一陣議論聲也散瞭，隻剩下老趙傢幾個人站在夜色裡。
趙大國眼睜睜的看著閨女和媳婦被帶走，他哪裡不管不問。他沖著趙金枝說：
“大金花，金蘭可是你堂姐，從小到大待你都不薄，而且她現在還懷著身子，你就這樣讓人把她帶走，要是她有個三長兩短，你良心上能過得去嗎？”
“那是她咎由自取。”趙金枝冷冰冰的丟出一句。
“你……”趙大國氣結。
趙金枝側目看向趙大國，“或者，大伯就當俺的良心被狗吃瞭，這樣跟你們沒心沒肺的一傢子才合拍。”
趙大國氣得要吐血，“媽，你聽聽，你聽聽她說的這是人話麼？”
“是不是人話，你聽不懂？”趙婆子甩他一記冷眼，隨即便提步走瞭。
趙大國想殺人，“你們……你們都給俺等著瞧！”
丟下狠話，趙大國甩手走人。
“真是啥樣人教出啥樣閨女。都要瞭這個地步瞭，還死活不肯低頭。”關翠有些心災樂禍的說。
“他們大房要是肯低頭，那太陽都打西邊出來瞭。”雷秀珍跟瞭一句。
“那就讓他們死撐著吧，看他能撐到啥時候。”
老趙傢的人也就這麼散瞭。
趙金枝也沒想到這件事鬧到最後會把趙金蘭娘倆給抓起來，而且她總覺得羅東升這麼做是早有準備的。
“你老實說，跟趙金蘭玩耍賴這一招是不是早有預謀的？”吃瞭晚飯，趙金枝借著送羅東升的時候，忍不住問他。
“這點小事還需要預謀？”他隻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就算不需要預謀，按理來說，上面也不會這樣輕易抓人的。”
雖然趙金蘭的行為惡劣，但換個角度，也可以說是倆下心甘情願的事。如果換做以前的話，上面是不會這樣抓人的。
隻聽羅東升說：“姑奶奶，她這種見死不救的行為已經夠可惡瞭，還趁機敲你竹杠，上面就愁著抓不到這種人來殺雞儆猴。”
如果上面是抱著殺雞儆猴的目的，倒是說得過去一點，“可是，趙金蘭懷著孩子，按規定是不可以抓人的。”
“所以，事在人為。”
趙金枝瞇眼看著他，“所以，你還是暗中動手腳瞭？”
“對她那種人動點手腳不為過吧？”羅東升現在身份不同，他有京都特殊的證件，這邊自然不敢怠慢他的事。
但是這件事，他不會告訴趙金枝。
趙金枝點頭贊同。確實不為過，這次要給趙金蘭一個狠狠的教訓，讓她以後也好收斂收斂。
……
羅東升第二天一早就要走，趙金枝回傢連夜包瞭餃子，第二天早早的就給他送瞭過來。
三十個餃子，羅東升一口氣吃瞭二十個。
那可是純肉餡的大餃子，不是一般人能吃得下的。
羅東升說主要是太好吃瞭，吃瞭一個還想吃一個，一不留神就吃瞭二十個，然後才意識到吃撐瞭。
他這次回來的匆忙，也沒什麼可帶的。趙金枝幫他準備的一杯熱水，一些路上可能會用到東西。
羅老太見孫子要走，眼睛一直都是紅紅的。
羅東升知道老太太心裡想什麼，安慰瞭老太太兩句，叫她不用擔心。
趙金枝送他到路上，毛子推著自行車已經在路口等著瞭。
這會還早，霧蒙蒙的路上一個人都沒有。他倆走著走著，步伐好像一步比一步慢瞭起來，直到羅東升停下來。
“別送瞭，早上寒氣重，別受涼瞭。”羅東升摸瞭摸她額前被霧水打濕的碎發。
趙金枝點點頭，“你自己也註意安全。”
羅東升頷首，“俺回去安頓下來就給你寫信。”
趙金枝又點頭。
羅東升看著她，眼底滿滿的不舍，長指從她臉頰滑下來，捏瞭捏她的小下巴。趙金枝心裡也不是滋味，有種想抱住他的沖動。
但聽他忽然又說：“要防著點你屋裡那個男人。”
“……”又來瞭，“能不能不那麼……”
“俺現在不是在吃醋，是認真的。”羅東升截斷瞭她的話。
趙金枝面色正瞭正，“咋瞭，你發現什麼瞭？”
“你說他可能是個藥商，但俺覺得不像。”
“哪裡不像瞭？”
“他手上的老繭。”
“人傢經常在山裡采藥，手上有老繭不是正常麼。”要她覺得，沒有老繭才不正常呢。
“不一樣。”羅東升搖頭，語氣篤定。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說，反正他就是覺得那個人不一般。
但這隻是他的感覺，他不想說太多，省的讓她以為他是在吃醋。
為瞭不讓他擔心，趙金枝還是乖乖地答應瞭，“俺知道瞭，俺會保護好自己的。”
“夠聽話！”羅東升寵溺的捏捏她的臉頰，目光落在她唇上，眼底的眸色暗瞭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