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得財調查瞭幾天,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因為牛棚不是在什麼隱蔽的地方,大傢夥來來往往都會經過,想要查到是誰幹的,不是件容易的事。
趙金枝就問劉得財,有沒有人看到過趙金蘭去過或者經過牛棚。
趙金蘭這種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無端端的是不會去牛棚那種臭烘烘的地方的。
不過劉得財告訴她,沒人看到趙金蘭在牛棚附近出現過,倒是有看到趙金柱出現過在牛棚。
趙金柱……
這段時間趙金柱兩口子和趙金蘭走的比較近,難道這件事是趙金柱幹的?
不管是他們誰幹的,是時候給他們一點反擊瞭。
……
這日一早,外面就傳來張秀英鬼叫鬼叫的罵聲。趙金蘭被吵醒後,相當不爽的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隨手抓過棉襖一邊穿一邊往外走。
門被拉開,因為用力不小,木門發出巨大的動靜。隻是,她腳步還沒邁過門檻,就被門檻一隻血淋淋的死雞嚇瞭一跳。
她看著地上的雞,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趙金枝的那條死狗。當初也是這樣丟在她門口的。
顯然,這又是大傻子的傑作。
“俺傢的雞啊……好不容易養的雞就這樣被人毒死瞭……俺這以後的日子還咋活呀……”
張秀英鬼哭狼嚎的聲音又傳來。
趙金蘭細眉一皺,避開瞭地上血淋淋的雞,走瞭出去。
“媽,一大早的鬼哭狼嚎幹啥呢?”趙金蘭走出來問。
“閨女啊,你快來看看,咱傢的雞一夜之間都被不得好死的給毒死瞭,這以後還咋活呀!”張秀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哀嚎,地上堆著幾隻已經僵硬瞭的雞。
“媽,這雞還少一隻呢。”薛小荷心想著,沒準還有一隻活的,至少過年有年貨瞭。
“在俺房門口。”趙金蘭冷冰冰的開口。
薛小荷連忙跑過去看看,看到那隻雞也死瞭,她徹底嘆瞭口氣。今年這年怕是沒法過瞭。
“哪個黑心腸,爛心肝的畜生毒死瞭俺傢的雞,俺詛咒你不得好死,生兒子沒屁眼,生閨女三條腿,下輩子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張秀英故意對著趙金枝傢那邊去罵,因為她懷疑這事肯定就是趙金枝他們幹的。
隔壁鄰居聽到那麼大的動靜,也都跑過來看看。
雖然張秀英這個人不討喜,但是看到那麼隻多雞被毒死,大傢都覺得挺可惜,畢竟養瞭一年,就這麼白瞎瞭。
這時,劉得財聽說消息也過來瞭。
“這一大清早的咋回事呀?”劉得財進門就問。
“大隊長呀,你可算是來瞭。”張秀英從地上爬起來,“你今個要是不俺傢這些雞做主,俺張秀英就沒法活瞭。”
劉得財已經看到瞭地上的雞,眉頭擰著,“你們老趙傢咋那麼多事呢?一傢都趕上全村的事多瞭。”
這老二傢的倆雙胞胎被牛頂的事還沒弄清楚,這會老大傢的雞又被毒死瞭,就他們老趙傢三天兩頭的事,比全村的事都多。
“大隊長這話是啥意思?你以為俺想傢裡事多是不是?”張秀英一下子就來火瞭,“要俺說,俺傢這雞被毒死,大隊長你也脫不開幹系。”
“這……這咋又扯到俺頭上瞭?俺又沒有毒死你傢的雞。”劉得財一臉無辜。
“你沒毒死俺傢的雞,可你身為大隊長,有義務管轄好平湖村的太平。可你是咋管的?三天兩頭不是這傢被偷,就是那傢被搶,現在又是俺的雞一夜之間被人毒死一個不剩,你說說,這村子還能不能住瞭?”
劉得財嘴角抽瞭抽,“俺是有義務管理好平湖村的太平,可是這平湖村好幾百戶人傢,俺也沒有三頭六臂呀。”
“俺不管,反正俺傢雞被毒死的事,大隊長你必須給俺一個說法,不然俺就鬧到上面去。”
劉得財頭疼,動不動就鬧到上面去,他這個大隊長遲早栽在他們老趙傢手裡。
“你們說說,這一大傢子幾十口人,夜裡就沒有人聽到一點動靜?”劉得財也是服瞭他們這一傢子,好歹幾十口人住一個院,怎麼得也有人聽到點動靜吧?!
“廢話!要是聽到動靜雞還能被毒死麼?”張秀英沒好氣的說。
劉得財還能說啥?隻想說他們一傢都是屬豬的。
“媽,這雞要是被自傢人下的毒手,你就是想防也防不住。”趙金蘭突然冒出一句。
張秀英一愣,“閨女,你這話是啥意思?”
“大隊長,俺懷疑俺傢的雞是被自傢院子裡的人毒死的。”趙金蘭說。
這話說出來,惹來大傢夥一陣熱議。
“這……”劉得財也被她這話驚到瞭,“你有啥證據沒?”
“俺傢的雞死的一點動靜都沒有,院墻上也沒有攀爬的跡象,不是自傢人幹的,還能是神仙不成。”
她更新直接說是趙金枝幹的。
“可是這事也不是嘴上說說的,得拿出證據來。”
“俺都說瞭,雞死的沒動靜,院墻又沒有攀爬的痕跡,不是自傢人幹的還能有誰?況且咱傢跟外人素無恩怨,沒有人會做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劉得財真想說一句:你傢還叫跟人沒恩怨?你老娘就差把全村都得罪遍瞭。
“老趙傢的人都過來一下。”既然趙金蘭這麼說,劉得財就順勢問一下,總得把這事給敷衍過去才行。
老趙傢的人都過來瞭,加上看熱鬧的人,滿滿站著一院子的人。
剛剛趙金蘭的話老趙傢的人也都聽到瞭,對於她的懷疑,老趙傢的人嗤之以鼻,心裡也都知道她懷疑的是誰。
“蘭子,你要是懷疑誰就直接說吧,大冷天的咱可不想晾在這裡挨凍,屋裡的娃子還等著給做飯上學呢。”關翠不想在這裡耗著,浪費時間,還冷的要死。
“俺懷疑是趙金枝幹的。”趙金蘭倒也不藏著掖著。
反正她跟趙金枝水火不容的事,在大傢眼裡已經不是啥秘密瞭。
趙金枝輕輕一笑,走出來,“照堂姐這麼說,那麼俺傢妹子遭牛攻擊的那天,有人看到堂姐去瞭牛棚,俺是不是也可以懷疑是堂姐割斷的牛繩,然後紮傷牛攻擊俺傢妹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