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意思是罰他們勞教幾個月,你如果覺得不合適,我可以說說情。”
趙金枝想瞭想,還是搖搖頭,不想麻煩他,“算瞭,給他們點教訓張張記性也好。”
張秀英那種見錢眼開的人,就要讓她長點記性,不然以後保不準還會舊犯。
她這麼說,鄭濤也就沒再說什麼,換瞭個話題,“聽說羅東升這兩天要回去瞭,你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把叔接回來?”
“這樣可以嗎?”趙金枝情緒一下子激動起來,這些天老母親沒少問老父親什麼時候能回來,她總說快瞭,老母親肯定以為她是在敷衍。
要是能去把老父親接回來,當然是最好瞭。
鄭濤有些尷尬的摸瞭摸鼻子,覺得自己給自己挖瞭個坑,“這個你應該問羅東升。”
明明自己做不瞭主的事,他幹嘛要給她提建議?好吧,他本意其實是想試探一下趙金枝知不知道羅東升要回京都的事,或者她是什麼反應。
趙金枝剛才俺激動的勁瞬間就不見瞭,反而是垂頭喪氣,“還是算瞭吧,他那位小姨好像不太好相處。”
梁紅不喜歡她已經表現的那麼明顯瞭,她才不要厚著臉皮蹭他們的順路車,她寧可辛苦一點自己坐車過去。
“你又不是跟她處對象,管她好不好相處幹嘛。”鄭濤漫不經心的說道。
“話是這麼說,可她是羅東升的長輩,俺該承著的時候還是要應承的。”
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
兩個人一路有說有講,不知不覺就來到瞭醫院。
羅東升休養瞭幾天,氣色也好多瞭。趙金枝到病房的時候,他已經下床走路瞭。
“你咋下床瞭?”趙金枝見他站在床邊,趕緊放下包去扶他。
“躺瞭幾天怪累的,下來活動活動。”羅東升說。
“醫生說你的傷口比較深,最好不要下床活動,免得傷口崩開。”趙金枝扶著他在床上坐下來。
“已經好多瞭。”雖然這麼說,羅東升還是乖乖地坐瞭下來。
趙金枝看瞭一圈,“你小姨怎麼不在?”
之前梁紅幾乎都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裡,就好像有人要把羅東升給搶走似得。
“剛出去,好像是去打電話瞭。”羅東升說。
趙金枝點點頭。
羅東升看向鄭濤,“你的事怎麼樣瞭?”
鄭濤聳聳肩,“還在找。”
“不回去?”
“應該是。”
一想到鄭濤還要賴在趙金枝身邊,羅東升哪哪都不爽,“你是不是故意的?”
鄭濤笑的一臉無辜,“這話從何說起?”
羅東升看瞭眼趙金枝,他知道鄭濤懂他的意思,就是故意裝傻。他賭氣的脫瞭鞋子,回到床上,“行瞭,你走吧。”
因為心裡有氣,忘記瞭身上的傷,手臂撐瞭一下床,疼得他齜牙咧嘴。
“咋瞭,是不是扯到傷口瞭?”趙金枝看他一臉痛苦的樣子,連忙過來扶他一下,“叫你不要亂動,你偏不聽,快讓俺看看有沒有扯到傷口。”
趙金枝把衣服扣子解開,檢查瞭一下肩上的傷勢,有些滲血瞭,“你躺著別動,俺讓護士過來給你換一塊紗佈。”
話畢,她匆匆的出去找護士。羅東升趁她不在的時候,赤果果的警告鄭濤,“俺警告你,別打俺女人的主意。”
鄭濤笑的風輕雲淡,“可我怎麼聽說你很快要跟楊司令孫女訂婚瞭?”
羅東升心虛的朝門口瞥瞭眼,生怕被趙金枝給聽見似得。提到這件事,他臉色不太好看,“這是俺的事,用不著你關心。總之你不能打金枝的主意,否則小爺讓你吃不瞭兜著走。”
鄭濤依舊是輕笑,“本來我是沒什麼想法的,但你既然這麼說瞭,我倒是很想知道你能讓我怎麼個兜著走。”
羅東升緊抿著唇,面色陰沉,銳利的眸底迸射著森冷的危險氣息。鄭濤雖然沒有表現出他身上那股冷冽,但不惱不怒的態度,倒顯得更有自信。
趙金枝進來,就察覺到兩個男人針鋒相對的火藥味,她看瞭看羅東升,又看瞭看鄭濤,“你倆幹嘛呢?”
她才走一會就懟起來瞭?
羅東升和鄭濤同時抽回目光,都一語不發。
護士拿著東西過來給羅東升換紗佈,趙金枝雖然看出他們好像有什麼事,但也沒有急著問。
反正他倆到一起就反嗆,多半又是羅東升小心眼引起的。
護士給羅東升換好新的紗佈就出去瞭,鄭濤也說有事走瞭,病房裡隻剩下瞭他們倆。
趙金枝覷瞭一眼滿臉寫著不爽的某人,也不知道鄭濤怎麼把他惹瞭。她輕輕戳瞭他一下,“幹嘛呢?臭著一張臉。”
羅東升斜她一眼,不吭聲。
“你這是啥眼神,俺又沒惹你。”趙金枝控訴。
羅東升看著她,想著很快就要分別瞭,到底還是不願把相處的時間浪費在生氣上。他把她的手拿過來握在手裡,面色正瞭正,“俺有件事要跟你說。”
看他那麼嚴肅,趙金枝也端正瞭身子,“你說吧,俺聽著。”
她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但是該來的總是要來的,她能做的就是調整好心態去接受。
即便是驟風暴雨,也要相信雨後天晴。
羅東升是做足瞭心理準備,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很難開口,而且他覺得這種話說出來,簡直比混蛋還混蛋。
趙金枝見他那麼為難,心裡更加沒底瞭,“有啥事你就說吧,咱倆在一起風風雨雨經歷那麼多,不管啥事俺都會支持你,你不用為難。”
她越是這麼說,羅東升心裡那份愧疚越發在擴大,可是他又不想瞞著她,擔心以後說不清楚。
“俺這次之所以能回來,是因為俺答應跟楊玉訂婚。”終於,羅東升還是艱難的說瞭出來。
趙金枝一震,臉色漸漸變得蒼白,唇瓣翕動幾番,卻許久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他說……他要和別的女人訂婚瞭?那她算什麼?
還是……他這是在跟她說分手?
趙金枝一時間有些消化不瞭這件事,胸口跟壓瞭一塊石頭似的,透不過氣來。她亦是沒想到,自己一個新時代女性,居然也對‘分手’這種事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