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蘭做的那些事,張秀英當然不知道,也不相信閨女會連自己親兄長都害。
“是真是假,你們去問問二堂哥就知道,他總不可能騙你們。”趙金枝丟下話就走瞭。
她沒打算幫趙金蘭求情,因為這一切都是趙金蘭咎由自取,也是罪有應得。
就在幾天後,趙金枝接到羅東升的來信,說是趙大全已經被送回來瞭,估計她收到信的時候,人也差不多該到傢瞭。
果然,她早上收到的來信,下午趙大全就到傢瞭,還是專人專車給送回來的。不僅如此,到瞭村口還放瞭一掛大鞭炮,好像生怕人傢不知道似的。
也難怪,趙大全是以走私犯的罪名被抓走的,雖說現在查明是冤枉的,但為瞭引起不必要的閑話,還是要鄭重的澄清一下。
送趙大全回來的人當著村長和村民的面,澄清趙大全不僅沒有參與走私案,而且還偽裝成臥底,協助他們成功破案,不僅被獎勵瞭不少東西,上面還給記瞭大功。
一夜之間,從走私犯變成瞭一等功臣,這讓陰沉在谷底的老趙傢瞬間披上瞭一層光芒。
當天晚上,就有很多人來請趙大全吃飯,說是給他接風洗塵,有的說給他壓壓驚。
不過最後都被趙金枝給拒絕瞭。老父親這陣子的日子不好過,心裡多多少少有點陰影,加上一路奔波辛苦,還是讓他歇兩天再說。
當然,晚上好酒好菜也是少不瞭的。趙金枝把一傢子叫到一起吃個大鍋飯,也算是為老父親接風瞭。
趙大國一傢子大概是沒那個臉,自打出事之後,他們一傢子就成瞭過街老鼠,基本上能不露面就不露面。
給趙大全接風這種事,他們當然更加不會參與,沒那個臉,也沒那個心情。
晚飯趙金枝掌廚,關翠和雷秀珍早早的就過來幫忙打下手,陳紅霞則負責燒火,趙婆子也難得過來摻和一手,不過發現好像沒有她插手的空隙。
陳紅霞見趙婆子沒啥事可做,她就說:“媽,俺忽然想起來河邊曬瞭山芋幹忘記收瞭,要不您來幫俺燒個火,俺去收一下。”
趙婆子沒說話,默默的走過去把陳紅霞換瞭過來。
“說起來二哥這次也是因禍得福,不僅賺個好名聲,還免費去瞭京都轉一圈,多劃算呀。”雷秀珍沒心沒肺的說道。
“你說的是輕巧,那二哥被逼著去跟外國鬼子交易的時候,你是不知道有多危險。俺聽說啊,他們手裡個個都帶著真槍實彈,一個不小心腦袋就沒瞭。”關翠說。
“要不咋說二哥真人不露相呢。平時八棍子打不出一個悶聲來,誰能料到他居然敢去充當臥底?要俺看呀,八成是被那個鄭濤給忽悠瞭。”
“你也甭這麼說,二哥雖然平時不愛說話,但不代表心裡啥都不懂。再說瞭,要不是金蘭給二哥下套,二哥就是摻和這事也沒那個機會,所以啊,這事歸根結底還是被自傢人給坑瞭。”
“對對對,都怪那個趙金蘭,把自己坑瞭就算瞭,還坑瞭一大傢子,這種人不逮去槍斃都便宜她瞭。”雷秀珍恨恨的說道。
現在想想,幸虧她當初選擇站隊趙金枝這邊,不然肯定也被趙金蘭坑慘瞭。
提起趙金蘭,關翠忽然來瞭好奇心,對趙金枝問:“對瞭大花,你有沒有跟那個鄭濤打聽一下金蘭會被判個啥罪?”
“不管啥罪,沒個三兩年是回不來的。”趙金枝不太願意提這件事,特別是趙金蘭。
“俺估計她也沒那個臉回來瞭。”關翠說。
“她那種人要是知道要臉的話,就不會幹這種缺德事瞭,害的咱老趙傢幾代的清譽都毀在她手裡瞭。以後看她拿啥臉面去跟老祖宗交代。”雷秀珍說。
要說不好跟老祖宗交代,首先不好交代的應該是趙婆子。她一直期盼著老趙傢能過的紅紅火火,到時候她好跟老祖宗有個交代,這下好瞭,日子沒過紅火就算瞭,還鬧出這種醜事。
不僅如此,鬧出醜事的還是自己含辛茹苦培養大的心頭肉。這會恐怕沒有比趙婆子再糟心的瞭。
……
羅東升自打走後,就寫瞭兩封信過來,一封是告訴她趙大全回來瞭,另一封是一個月之後,告訴她他的傷勢已經痊愈瞭。
他沒提和楊玉訂婚的事,也不像以前那樣,會在信瞭寫一些肉麻的情話,仿佛隔著白紙黑字都能感覺到他們的關系在疏遠。
趙金枝看瞭信之後沒有以往的開心和甜蜜,反而是躁鬱,把信紙隨便折起來塞進瞭抽屜裡,起身出瞭屋子。
明明已經入秋,天氣還燥熱的讓人煩躁。
她知道,不是天氣的原因,而是自己心理問題。
“幹什麼呢?一臉不痛快的樣子。”鄭濤走過來,就看到她一臉不高興的站在那。
趙金枝把情緒藏瞭藏,問:“你不是進山瞭麼,咋這麼早就回來瞭?”
鄭濤舉瞭舉手裡的麻袋,“中午加餐。”
趙金枝看出來瞭,麻袋裡面好像裝著什麼活物,還在動來動去。她問:“什麼東西?”
“一隻受瞭傷的兔子。”
趙金枝眉頭蹙瞭一下,她自己也養瞭兔子,當然不忍心把兔子殺瞭吃。鄭濤看出她心思,又說:“年紀大瞭,又受瞭傷,活不瞭瞭。”
聽他這麼說,趙金枝就把麻袋接瞭過來,打開看瞭一眼,剛剛還在亂動的兔子這會已經不動瞭,奄奄一息躺在那。
“俺拿去讓俺爸處理。”她說。
“多放點辣和麻椒,兔頭給我留著。”鄭濤留下話就又走瞭。
“要求還挺多的。”趙金枝咕囔瞭一句。
鄭濤聽到瞭她的話,隻是笑笑。
眼看距離向往的日子越來越近瞭,趙金枝開始為今後的生意做起瞭準備。
她把自己所有的錢大致合計瞭一下,差不多有大幾千塊。這筆錢她打算都投在服裝生意上。
首先要把傢裡的房子擴大,有個像模像樣的工廠形式,其次是加幾臺裁縫機,招一批穩定的工人。
工人她倒是不愁,這一年裡雖然活不是那麼多,但是學手藝的人一直絡絡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