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濤抬頭看瞭她一眼,沒心沒肺的說:“沒人陪,隻能一個人喝瞭。”
趙金枝沒說話,看著那酒瓶,她也有種想喝兩杯的沖動。
不知道是不是被鄭濤看穿瞭心事,隻聽鄭濤說:“要不要一起喝兩杯?”
趙金枝當然理所當然的接受瞭。她去屋裡拿瞭兩個杯子,把晚上吃剩下的小魚幹和花生米也端瞭過來。
“還有下酒菜?”鄭濤滿意的拿瞭板凳過來,趙金枝把下酒菜放在板凳上,順勢在旁邊坐瞭下來。
鄭濤給她倒瞭酒,沒敢倒得太多,大約不到一兩的樣子。他這個舉動讓趙金枝很不爽,覺得自己被小看瞭。
她直接將酒瓶拿過來,不客氣的給自己酒杯裡加酒。起初鄭濤倒是沒阻攔,可眼看杯子要倒滿瞭,他有點慌。
連忙把酒瓶奪過來,“悠著點,沒人跟你搶。”
這個杯子容量可不小,一杯倒滿起碼三四兩。
趙金枝沒說話,端起酒杯就咕嚕喝瞭一口。辛辣的觸感劃過喉嚨,到胃裡,一路似火燒般灼熱。
不知道是她喝的太猛,還是酒量太差,一杯酒下去,她就感覺就有點迷糊瞭。
過瞭一會,一陣涼風吹來,她又清醒瞭一些,滿天的星空不再是模糊的,而是那麼耀眼。
她呆呆的望著星空,任由風吹進胸腔裡,吹散那裡的心事,吹走所有的煩惱。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就那麼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著,直到半瓶下去,意識渾濁,趙金枝才微醺的開口:
“你說……酒為什麼是辣的?”她神色呆木,看上去有些喝多瞭。
比起她微醺的狀態,鄭濤相對清醒的多。他笑瞭一下,“因為是酒,所以才是辣的。”
趙金枝吹瞭口氣,“問瞭等於白問。”她又端酒杯,但這次酒杯還沒端起來,就被鄭濤摁住瞭。他的手心很熱,覆在她冰涼的手背上,一冷一熱,觸感相當詭異。
“把手拿開,俺又沒喝醉。”趙金枝將他的手甩開,端起酒杯又要喝。
“你再喝就醉瞭。”鄭濤扣住她手腕,不打算讓她再喝下去瞭。
她一天沒吃東西,喝太多會傷胃。
“不要小看俺,俺現在還一點感覺沒有呢。”趙金枝用另外一隻手接過酒杯,咕嚕喝瞭一口。
大概是喝上頭瞭,這會也不覺得辣,也不覺得燒人瞭,反倒是越喝又想喝瞭。
這大概就是酒的迷人之處吧。開始入口艱難,過程回味無窮,最後不能自拔。
後知後覺的發現,鄭濤的手還扣在她手腕上,趙金枝看他一眼,“你要攥著俺倒啥時候?”
鄭濤回瞭回神,有些不自在的把手抽瞭回來。
“能問你個問題麼?”過瞭一會,趙金枝忽然開口。
“問。”
“你有對象麼?”趙金枝看向他。
鄭濤側目,夜色下,看不清她的臉,但是那雙星辰的眸子卻格外明亮,因為帶著幾分醉意,所以有種朦朧的美。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對這個善良的姑娘有瞭另一種情感。盡管他知道,有些事並不可能發生在他們之間。
鄭濤抽回目光,望著幽深的夜色,淡淡的開口,“以前有過。”
“現在黃瞭?”趙金枝醉瞭,用詞也隨意瞭起來。
鄭濤看她一眼,雖然‘黃瞭’這個詞鮮少聽到,不過大概意思他猜到瞭,所以就點瞭點頭。
“為什麼黃瞭?是她把你甩瞭,還是你把她甩瞭?”趙金枝從盤子裡拿瞭一顆花生米丟進嘴裡,這樣的她,像個女痞子。
“我們是和平分開。”
趙金枝撇撇嘴,“狗屁!肯定是你把人傢甩瞭。”
男人都拉不下臉承認被甩,為瞭自己名聲,一般也不會承認甩瞭別人,所以最好的回答就是和平分手。
鄭濤表示很冤枉,“她被分配去瞭很遠的地方,時間久瞭,感情也就淡瞭。”
趙金枝怔怔的對著黑夜,許久才開口,“是啊,時間是感情的摧毀器,沒有任何事能經得住時間的考驗。”
“你也別這麼消極,如果真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你可以給他寫信問清楚,再或者直接去找他,沒有什麼事是說不清楚的。”
趙金枝苦笑,“你覺得俺應該去找他麼?”
“不知道。”
趙金枝轉過臉看瞭他兩秒,“如果俺跟你說,羅東升跟那個楊玉是假訂婚,你信麼?”
鄭濤隔著夜色望著她,“婚姻不是兒戲,我更相信這是他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他一點都沒有喝瞭酒的狀態,甚至比平時看上去還要嚴肅。
“所以,你也覺得俺被羅東升甩瞭?”
鄭濤頷首,“目前看來是這樣。”他並不擔心會打擊到她,因為他不覺得趙金枝是脆弱不堪的人。
果然,趙金枝笑瞭,“那你就等著瞧吧,俺一定會把他搶回來的。”
這句話她不知道是說給鄭濤聽得,還是說給自己聽得,她隻知道自己心裡不甘心。
鄭濤怔怔的看瞭她一會,“你喝多瞭,回去早點休息吧。”
“俺才沒喝多,俺清醒著呢。”趙金枝又端起酒杯喝瞭一口,不一會,就迷迷糊糊倒在鄭濤肩上睡瞭過去。
鄭濤低首看著肩上的人,暗暗的嘆瞭一聲。
翌日。
趙金枝醒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日上三竿。昏昏沉沉的腦袋在幫她回憶昨晚和鄭濤喝酒的事。
具體她記不清瞭,隻記得昨天心情不好,然後看到鄭濤在喝酒,她就加入瞭。
喝瞭多少她記不清瞭,也不知道自己最後是怎麼回的房間。
不過參照睡到現在,加上斷片的厲害,以及腦袋昏沉的程度,昨晚肯定是掛瞭。
也不知道有沒有沖鄭濤發酒瘋,有沒有說胡話?有人說女人心情不好的時候,喝酒就會哭,她該不會也哭瞭吧?
她一巴掌拍在腦門上,後悔不已。
不就是男人被搶跑瞭麼,有什麼大不瞭,至於不吃不喝,半夜買醉麼!
這也太不趙金枝瞭。
‘咚咚咚——’
這時,房門被敲響。
“誰呀?”趙金枝有些心虛,擔心是鄭濤。
“大姐,是俺。俺可以進來不?”小金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