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濤不善言辭,說不過他們兩張嘴,但餘光一撇,發現桌上多瞭一瓶酒,是林醫生叫服務生拿來的。
“今晚就照半斤的量喝。”林雪給他倒瞭滿滿一杯。
“……”鄭濤幽怨的眼神再次投向對面的罪魁禍首,雖然半斤酒對他來說沒問題,可這算什麼個事?
他就遲到幾分鐘而已,本著禮貌的態度道個歉,結果就攤上瞭半瓶酒,早知道他就不吭聲瞭。
不過倒也不是真的讓他一個人喝悶酒,羅東升和林雪都有陪他喝。趙金枝礙於身體沒好透,隻能幹看著。
年輕人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話題,從眼前的發展到未來的經濟走向,從一畝農田到企業發展,每個人都給出瞭自己不同的看法。
不知不覺,一頓飯竟吃瞭三個小時。十點多瞭,飯館裡的客人換瞭一波又一波,最後隻剩下瞭他們。
幾個人喝的盡興,聊的也盡興,最後在飯館門口道別。
鄭濤說明天要去外地出差,可能沒辦法送趙金枝他們離開京都,所以就在今晚先道個別。
“我們以後應該還能見面吧?”一想到要別離,趙金枝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鄭濤笑,“當然。等你們結婚,我過去喝喜酒。”
盡管心中也有無盡的不舍,但男人的情緒隻適合藏在心底。
“真的?你到時候真的會來麼?”雖然千裡迢迢,趙金枝還是希望他能來的。
在她心目中,鄭濤像個大哥哥一樣,但是又比大哥哥的感情更加親近那麼一點。
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反正……就是希望他能好好的,希望他能和她一樣,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誒誒,別搞得他不來咱倆就結不成婚似得。”羅東升在旁推瞭她兩下。
“你閉嘴!”趙金枝瞪瞭他一眼。
“……”某人委屈巴巴的,他哪裡又說錯瞭?
“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們得提前通知我,我好給你們準備禮物。”鄭濤說。
“不用準備禮物,你能來就是給我們最大,最好的禮物。”說到這裡,趙金枝瞥瞭眼一旁的林雪,然後湊近鄭濤,低聲說:“如果一定要帶禮物的話,那就帶個對象來吧。”
說完瞭,還朝林雪掃一眼,怕他不懂她什麼意思似得。
鄭濤黑著臉,“就算你看不上我,也不用這麼急著把我往人傢懷裡推吧?”
一頓飯從坐下來,她就在忙著撮合他和林雪瞭,弄的他尷尬的就差鉆桌底下去瞭。
趙金枝訕訕,用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俺不是看不上你,俺是覺得你配得上更好的。比如林醫生這樣的,人長得漂亮,身材也好,跟你離的又近,這樣的姑娘才是你的良配,你可得把握住瞭。”
鄭濤餘光掃瞭眼一旁的女人,帶著幾分酒意的眸子有些朦朧,他沒理會趙金枝的話,這個話題也到此結束。
幾個人告瞭別,鄭濤負責送林雪回去。趙金枝因為吃多瞭,加上馬上就要離開這裡,她拉著羅東升陪她壓馬路。
兩個人手牽手,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說話。這個地方對他們來說雖然不美好,但也帶給他們刻苦難忘的記憶。
不管怎麼樣,還是有幾分別樣的意義。
“剛剛你跟鄭濤嘰嘰咕咕說啥呢?”羅東升忽然開口。
“沒說啥,就問他是不是真的會來參加咱倆的婚禮。”
“就這麼想他來?”
“當然瞭。”趙金枝故意把話說一半,偷偷觀察他的反應,見某人立馬黑下臉來,她就知道醋精又在吃醋瞭。
“跟鄭濤相處這麼久下來,他對俺來說就像哥哥一樣,即使相隔千裡,俺也希望彼此都能幸福。”
羅東升低哼,嘀咕道:“他可未必是把你當妹妹看。”
羅東升知道鄭濤對趙金枝還有另一層情感,盡管他掩飾的很好,但是偶然間看趙金枝的眼神會出賣他。
“不管他把俺當什麼看,他都是俺記掛的親人。”趙金枝說。
‘親人’兩個字,即表明瞭這個人在她心中的分量,又表明瞭親人間逾越不瞭的那層關系。
……
趙金枝出院後休息瞭兩天就急著要回去,羅東升本來想讓她多休息幾天的,被她催的沒辦法,隻能帶她回去。
兩個人踏上瞭回鄉的火車,心情是好的,可又有種莫名的不舍。
趙金枝靠在的羅東升肩上,望著窗外一閃而過的景色,偶爾會觀察到身旁若有所思的某人。
“在想什麼呢?一句話都不說。”趙金枝慵懶的靠在他肩上。
羅東升將她往懷裡摟瞭摟,“送你回去之後,俺還得過來一趟。”
趙金枝怔瞭一下,翹起頭來看著他,羅東升看她一眼,將她耳邊凌亂的發絲掛到耳後,“這邊還有點事得處理完,不會太久。”
趙金枝倒不是擔心時間問題,而是擔心梁傢為難他,“是不是梁傢還不想放你?”
羅東升搖頭,“跟他們沒關系,是部隊那邊還沒有到時間,不能就這麼一走瞭之。”
“要到退伍麼?”
羅東升點頭,“大概要到年底左右。”
“隻要不是梁傢人為難你,你就安心把事情處理完,不管多久俺都等你。”
羅東升低頭在她額上親瞭一下,“不管咋樣,今年一定上你傢提親。”
趙金枝小臉一紅,不好意思的躲進他懷裡。
兩天後,抵達源城時已經是天黑瞭,羅東升怕趙金枝坐瞭兩天兩夜的車太累,就沒有急著回鄉下。
兩個人在源城找瞭個旅館先沖洗一下解解乏,然後去飯館找二花和秀兒,順便吃點東西,準備休息一晚明早上回鄉下。
二花和羅秀兒沒想到他們突然一起回來,看到他們開心的不行。
開心之餘,二花註意到趙金枝臉色不好,人也瘦瞭一圈,二花擔心的問:“大姐,你是不是病瞭?咋瞧著你瘦瞭不少呢?”
“沒事,就是有點暈車,加上長途跋涉有點累,回去休息幾天就好瞭。”趙金枝不想把京都發生的事告訴大傢,免得擔心。
那種恐怖的噩夢,她也不想再去回憶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