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濤笑,朝趙金枝房門看瞭一眼,問:“新娘子呢?”
“在裡頭呢。但是這倆丫頭不讓人進去。”
“那就勞煩你們進去告訴新娘子一聲,鄭濤到瞭。”鄭濤彬彬有禮的說。
“好嘞。”周小玲轉身進瞭屋。很快的,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是趙金枝。
“鄭濤,你真來瞭?!”趙金枝又驚又喜,她是真沒想到他會大老遠的特地跑過來。
而其它人則是被她這身新娘裝給驚艷到瞭。包括鄭濤也怔愣瞭一下。
衣服美,人更美。
“救命恩人的大喜日子,沒有不來的道理。”鄭濤說。
他曾經也說過,她結婚,他一定到場。
趙金枝打心底高興,拉著他,“走,去裡面坐。”
但餘光一撇,看到一旁的林雪,她更驚訝瞭,看瞭看鄭濤,又看瞭看林雪,像是明白瞭什麼,悄悄的把手縮瞭回來。
鄭濤看她那樣子,被逗笑瞭,“林醫生聽說你們這裡風景無限好,所以特地跟過來欣賞一番。”
“那林醫生可真是來對地方瞭。別看咱們這是山溝溝裡,但是到處的風景絕對夠看的。”趙金枝說。
“怪不得能讓鄭濤對這裡念念不忘,原來這裡不僅有美人,還有美景。”林雪意味深長的朝鄭濤瞥瞭一眼。
“……”趙金枝怎麼覺得這話酸唧唧的。她也朝鄭濤看瞭一眼。
鄭濤抗不住林雪的內涵,就想把她打發瞭,“你不是好奇當地的習俗麼,讓鐵棍帶你出去看看。”
“好啊。”林雪一點不客氣。
鐵棍領著林雪離開後,趙金枝把鄭濤請到房裡坐。
“我一個大男人進來不會遭人說閑話吧?”鄭濤說。
“誰愛說誰說去,反正嘴巴長在人傢身上,咱也管不著。”趙金枝拿瞭杯子給他泡瞭杯茶。
“對瞭,你去羅東升那邊瞭沒?”趙金枝問。
“我倒是想去來著,不過考慮他那個人心眼小,還是放棄瞭。”鄭濤可是領教過某人的小心眼。
趙金枝噗嗤笑瞭,“今天他肯定不會對你小心眼。”
“那不見得。誰知道他會不會以為我是來跟他搶媳婦的。”鄭濤開玩笑的說。
“你都帶人來瞭,他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鄭濤面上劃過一絲不自在,“你可別誤會,我跟她……”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
鄭濤給她一記白眼,還真就不解釋瞭。
“對瞭,你們是怎麼過來的?”
“開車。”
“開車方便,可以在這裡多玩幾天再回去。”
“我是打算明後天就回,就不知道某人是怎麼想的。”
“既然都把人帶來瞭,當然要讓人傢玩個盡興瞭。再說瞭,機會難得,體驗一下咱們鄉村的生活,也別有一番小情調。”
鄭濤喝著茶,沒說話。
他倒確實有點喜歡上瞭這種鄉村的生活,平靜又安寧,與世無爭。
趙金枝又想到趙金蘭的事,忍不住問:“俺上次拜托你的事,有消息瞭沒?”
“哦,你不提我差點都忘瞭。”鄭濤從兜裡拿出一封信,“我來之前去看瞭一下趙金蘭,把你結婚的事跟她說瞭,她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看得出來是真心悔過瞭,這是她讓我帶給她父母的信。”
趙金枝把信接過來,有種沉甸甸的感覺,“她在裡面怎麼樣,大概什麼時候能出來?”
“我找個點關系,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年底應該能出來。”
本來趙金蘭的刑期至少是五年,要是明年年底能出來,那也減刑瞭不少。
“又讓你照應她,又要幫忙找關系,俺都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瞭。”
因為再多感謝的話,都還不瞭這份人情。
鄭濤笑,“沒辦法,誰叫我這條命是你救的呢。”
“你別老把‘救命恩人’掛嘴上,俺可沒有要你回報俺的意思。”趙金枝有點急。
鄭濤瞧她那急眼的樣子,笑意更深瞭,“反正趙金蘭那邊你讓她傢人放心好瞭,那裡有幾個是我的師弟,我跟他們打瞭招呼,都會照應她一點。”
趙金枝點點頭,“不管怎麼說,我替大伯一傢謝謝你。”
這個謝,是必須要說的。
“行,這個謝我接受瞭。”鄭濤也欣然接受瞭。
……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陸續聽到鞭炮聲,外面有人吆喝著新郎官來瞭。
坐在新娘房裡的趙金枝一下子就緊張瞭起來,那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每天都見面,而且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瞭,可一顆心還是‘砰砰’跳的厲害。
“哎呀,新郎官今天穿的可真俊啊,俺差點認不出來瞭。”
“不知道新娘子一會見瞭還能不能認出來。”
外面有人逮著新郎官一頓調侃。趙金枝在屋裡聽著,忍不住瞧著腦袋想從窗戶口朝外看看。
不過外面圍的都是人,根本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那身衣服穿得合不合適,好不好看。
她還蠻期待的。
外面,新郎官被一群人圍在門口,一身黑紅相間的中式婚服穿在他身上,合身又大氣;一頭短發梳的一絲不茍,不像平時那般吊兒郎當,多瞭幾分沉穩。
“想知道新娘子還認不認得出新郎官,讓新郎官進去不就知道瞭。”媒婆笑呵呵的說道。
“那可不行,新郎官還沒發喜糖喜煙呢。”鬧新房的人可沒那麼輕易就讓新郎官見到新娘。
“兄弟幾個,你們說,這喜糖喜煙給多少合適?”張遠山對趙金寶兄弟倆問。
“少說也得一人兩條喜煙,兩包喜糖,湊個好事成雙吧?”趙金柱一點不客氣的獅子大開口。
“這也太少瞭,至少得四條喜煙,四包喜糖,這叫事事如意。”趙金寶說。
“俺覺得六六大順挺好聽的,要不六條喜煙,六包喜糖得瞭。”
“那幹脆每樣八份算瞭,八方來財。”張遠山說。
“還不如直接十份呢,十全十美。”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看似是討喜煙,實則是道喜話。
喜事喜事,無非就是圖個吉利。
媒婆又上來說:“你們一群臭小子,開那麼大的口,也不怕被風噎著。都給俺一邊待著去。”
“那可不行,這喜煙喜糖還沒到手呢。”
“就是!喜煙不到手,新娘別想走;喜糖不到手,新郎門口守。”張遠山搬個長板凳橫在門口,翹著二郎腿堵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