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咱回去吧。”
“走走走,甭理她!”
大傢夥都拉著趙金荷讓她走,都不想理會趙金荷。
陸冬梅本是好意,讓趙金荷也去弄個配方過來,這樣皮膚能好一些。
誰知道,一說起趙金荷黑,這人就來氣瞭。
陸冬梅想著,她臉上這樣頑固的疙瘩都能治好,說不定趙金荷用瞭那配方也能變白皙一些,可她不領情,索性就不管瞭。
陸冬梅那一行人走瞭,趙金荷一個人站在原地跟趙小玉置氣:“切,我才不稀罕趙小玉的方子,既然是問老中醫要的方子,我自個去問。”
她就不相信,趙小玉能問到的方子她趙金荷會問不到。
——
清晨,暖陽將四層樓高的洋樓照耀其中。
洋樓前面的大理石平底上,停放著一輛深綠色吉普車。
顧餘生大清早就從洋樓裡走瞭出來。
剛到吉普車旁邊,就看見顧景行拿瞭一桶水準備擦洗車子。
“哥……”顧餘生的到來,立馬吸引瞭他的註意。
顧餘生淡笑瞭一下,隨後拉開主駕駛的門就坐在瞭主駕駛上。
“哥,這兩天不是休息嗎?你又去哪?”
“咳咳……”顧餘生幹咳瞭兩聲,這才說道:“有些不舒服,去看醫生。”
顧景行瞧出瞭一些苗頭,隨後摸著下巴調笑道:“哥,你不會是借著生病的由頭去找小玉吧?”
“生病就是生病,哪來這麼多說法,讓開!”
話音剛落,顧餘生已經把車子開動瞭起來。
顧景行趕緊讓開瞭一些,盯著漸漸遠去的吉普車,顧景行忍不住吐槽:“不是找小玉看病我就不信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巴不得天天生病,這樣就能光明正大天天往小玉傢跑……瘋瞭!”
臨瞭,顧景行還吐槽顧餘生瘋瞭!
他想破瞭腦袋,也想不通,姑娘傢的,有那麼大吸引力嗎?
“景行……”
顧景行正吐槽自傢哥哥,突然聽到孫海棠叫瞭他一聲。
“海棠,這麼早?”
“餘生呢?”孫海棠故意挑著顧餘生休息的時間來找他們。
還特意選擇早上過來,為的就是能堵截顧餘生。
顧景行將手裡的鐵皮桶放下來,摸著下巴問她:“你先說找我哥啥事,我再告訴你他在哪?”
“算瞭,我自個進去找。”孫海棠說完,轉身就往洋樓的方向走去。
顧景行忍不住笑:“我哥出門瞭。”
孫海棠立即轉過身來看著他:“你哥這麼早就出門瞭?”
“嗯!”
看見顧景行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孫海棠又問:“那你知道餘生去哪瞭嗎?”
“說是不舒服,看病去瞭。”
“他病瞭?”孫海棠臉上立馬有瞭焦急之意。
顧景行看她這模樣,趕緊解釋:“你放心,沒多大問題,我哥既然不在,你有啥事找我也一樣。”
“我不找你,就找你哥。”沒遇到顧餘生,孫海棠有些失落,應瞭顧景行後,心不在焉的走瞭。
顧景行盯著她的背影,忍不住撅起瞭嘴:“都是一起長大的,對我和哥的態度,區別咋就這麼大呢?”
——
“餘生來瞭……”
蹲在小河邊洗衣服的年輕姑娘們,看見那輛深綠色的吉普車,就一個個都躁動瞭起來。
這時,有人突然說瞭一聲:“你們說,餘生不來咱村收菜的時候,也見天的往小玉傢跑,他跟小玉是不是在處對象啊?”
“還別說,餘生跟小玉在一塊,那可真是郎才女貌,挺登對。”
姑娘們聽瞭這話都不大高興,因為小河村每個姑娘心裡都住著一個顧餘生,但她們不得不承認,顧餘生從來都沒正眼瞧過她們,也不得不承認,顧餘生跟趙小玉的確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切,趙小玉那窮酸,根本就配不上顧餘生,你們也不看看顧餘生傢啥身份啥背景,就在這瞎說。”此時,一開口便滿嘴酸味的人正是趙金荷。
她這麼一說,陸冬梅馬上反駁:“我聽說小玉傢已經在張羅著建新房子瞭,買的磚頭都是紅磚呢,小玉要是窮酸,那你又是啥?”
陸冬梅懟的趙金荷無地自容——是啊,趙小玉傢都開始建新房子瞭,以後再也沒辦法嘲笑她是窮酸,真是不甘心啊。
可是看見陸冬梅如此維護趙小玉,趙金荷咬牙切齒的瞪著她道:“我傢再不濟,也比你傢有錢!”
陸冬梅一點也不在乎趙金荷嘲笑,反而不卑不亢的說道:“那又有啥關系,我傢雖然比你窮,但我比你漂亮比你白。”
臉上的疙瘩沒治好之前,陸冬梅可不敢說這種大話,但現在,村子裡的人都說她好看。
跟別人不敢比,但跟趙金荷比還是有絕對信心的。
果然,趙金荷被陸冬梅一句話說的上氣不接下氣:“陸冬梅,我就沒見過你這般不要臉的,自賣自誇有意思嗎?”
“我也覺得冬梅比你漂亮啊!”
“就是就是,大傢都這麼覺得……”
蹲在小河邊洗衣服的姑娘們,一個個都開始幫腔。
說的趙金荷啞口無言。
“你們……你們……”然而,她指著這群姑娘,支支吾吾瞭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若是以前,她還能用治病的事情來威脅她們,可現在,全村就沒幾個人去找她爸治病,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她趙金荷咋就落魄到這個地步瞭。
都是趙小玉那個賤東西。
趙金荷一張嘴根本懟不過那麼多張嘴,隻能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巴。
可是,所有的怨恨,全部都對準瞭趙小玉。
趙金荷在心裡發誓,一定要找老中醫問到那個方子,再一個,等她考上名牌大學,有能力瞭以後,第一個對付的就是趙小玉。
隻有這樣想,趙金荷心裡的怨氣才消瞭許多。
“翠蓮嬸跟小嬋來瞭,你們可別亂說小玉。”人群裡突然有人嚷嚷瞭一聲,大傢紛紛扭頭往滿是鵝卵石的河灘上看去,果然看見趙小禪跟李翠蓮一人提瞭個木桶走來。
趙金荷臉上的表情就更憤怒瞭。
顧餘生跟趙小玉那賤東西又要單獨相處,她都不屑去傳趙小玉跟顧餘生的流言蜚語,因為她怕傳著傳著就變成真的瞭,顧餘生是她的心上人,是她這輩子非嫁不可的男人。
不過,顧餘生是她未來的丈夫,他既然去瞭趙小玉傢,趙金荷覺得有必要親自去盯著,千萬不能讓趙小玉做出勾搭顧餘生的事情。
趙小玉狐媚勁可大瞭,萬一顧餘生沒禁得起誘或對她動心瞭可咋辦。
這樣想著,趙金荷再也沒心思洗衣服,卻還是忍著將剩下的幾件衣服用最快的速度洗瞭起來。
此時,破舊的牛欄房前面,顧餘生踩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小路上一步步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牛欄房的木門大肆打開,顧餘生一眼就看見趙小玉正在擦桌子。
清晨微涼的風靜悄悄飄進牛欄房裡吹在趙小玉身上,讓她身上那件單薄的梅花案底襯衫微微晃動,卻無意間將她的身材勾勒的隱隱錯錯。
隻是盯著她的背影,顧餘生就莫名覺得有些口幹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