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金荷起身就走到她身邊指著沒被她咬過的位置說道:“沒關系,我這人不計較,你把沒咬的那一邊給我吃就行瞭。”
那女同學做夢都沒想到趙金荷臉皮如此之厚。
尷尬的掃視瞭一眼,最後將目光落在瞭趙小玉身上。
趙小玉幽幽的開口瞭:“你們吃可以,但是不能給趙金荷吃。”
趙金荷憤怒的睜大瞭眼睛,她沒想到,趙小玉竟然會如此明目張膽的針對她。
她此時嘴饞的樣子,再加上趙小玉的拒絕,讓趙金荷覺得自己十分狼狽。
為瞭緩解那種尷尬又狼狽的處境,趙金荷隻能說道:“喲,是趙小玉的烤鴨呀,早說嘛,我要知道是她的,才不稀罕呢?”
趙金荷酸溜溜的說完,轉身就往她床鋪的位置走瞭過去。
坐在趙小玉身邊的女同學卻個個都低聲議論瞭起來:“她是耳朵聾瞭嗎?方才沒聽到小玉說讓我們吃烤鴨?”
“你沒看出來嗎?故意的呢,要不然她多難堪。”
“就是就是……”
趙金荷躺在床上,那些人就算刻意壓低瞭聲音她也聽到瞭。
她懊惱的閉上眼睛,剛才就不應該為瞭烤鴨失去她做人的尊嚴。
可是,那烤鴨的味道太他麼的香瞭,剛才隻要趙小玉點頭,她肯定就會毫無骨氣的風卷殘雲,將那鴨腿給消滅。
雖然閉上瞭眼睛,可那烤鴨金黃的色澤,被油淋的閃閃發光的模樣,在她腦子裡揮之不去。
“咕嚕嚕……”肚子更加放肆的抗議瞭起來。
今天晚上對趙金荷來說,註定是個難眠之夜。
——
做完早操之後,學生們蜂擁般的往教學樓那邊走去。
“金荷,我一直很好奇,昨天李磊說把你在小樹林裡做的那些事情都說出來,昨晚上就想問來著,你在小樹林裡到底做啥瞭?為啥那麼害怕李磊說出來?”
趙金荷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的慘白。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過去瞭,誰知道今天早上還會有人八婆的提起來。
“嘔……”趙金荷正不知道如何回答那同學的提問,胃裡突然一陣翻江倒海,下一秒,彎腰就嘔吐瞭起來。
剛才問她的那女同學看見她吐的厲害,趕緊伸手撫著她的後背。
她一邊幫她順氣,一邊喃喃說道:“金荷,你這反應咋跟我嫂子懷孕的時候那麼像呢?”
趙金荷的動靜,已經引來瞭幾個圍觀同學。
聽到那人這樣說,有人忍不住參和瞭進來:“金荷不會是懷孕瞭吧。”
“咋會哦,人傢金荷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又沒結婚,哪會懷孕,依我看,她就是著涼感冒瞭。”
“也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趙金荷吐著吐著腦子突然一陣轟隆。
她雖然沒結婚,但早就已經不是啥黃花大閨女瞭。
她早就不知道被陸雲峰那廝碰過多少次。
聽說,跟男同志做瞭那事兒,就會懷孕!
糟糕,她不會是真的懷上陸雲峰的孩子瞭吧。
這種想法從腦子裡一閃而過,就像是噩夢一般,讓趙金荷心跳驟然加速。
好一會,趙金荷面無表情的直起瞭身子。
“金荷,還吐嗎?”
趙金荷剛吐完,感覺整個人都有些虛弱:“這會兒沒事瞭。”
“你呀多喝點熱開水,準是感冒瞭!”
誰都沒有往那方面去想,原本還好奇趙金荷在小樹林裡做啥的同學,也因為趙金荷突然吐的厲害給轉移瞭註意力,再也沒揪著那件事情繼續詢問下去。
趙金荷輕輕松瞭口氣。
可是一想起她剛才嘔吐的事情,心情又驟然變得沉重。
她決定,這周放假瞭一定要找個醫館好好檢查一下,要不然這件事情梗在心裡她不會安心。
——
周末,校園裡特別清凈。
此時,宿舍裡的人都還在睡夢中,趙金荷卻一個人悄悄的從床上爬瞭起來。
她得趁著大傢都還沒醒的時候,準備去附近的鎮上找個醫館檢查,不!她應該去更遠的鎮。
要不然,她的事情若是被知道瞭,她害怕自己會被學校開除。
更害怕會在學校裡抬不起頭來。
穿好衣服連洗漱都來不及弄,趙金荷就匆匆忙忙的出門瞭。
早晨的校園格外安靜,隻有風呼呼吹在臉上還有樹葉被風吹的嘩嘩聲。
趙金荷咬牙花瞭五毛錢坐拖拉機去瞭比較遠的一個城鎮,兩個小時後,拖拉機才停下來。
這裡她以前來都沒來過。
隻有在這種陌生的鎮子上,檢查她懷孕的事情,趙金荷才會有那麼一丁點安全感。
很快她就找到瞭一傢中藥鋪子忐忑不安的走瞭進去。
“姑娘,要抓點啥藥?”
趙金荷一進門,那藥鋪的老板便招呼瞭起來。
趙金荷不好意思直接說是來檢查有沒有懷孕的,走到那老板面前,她壯著膽子說道:“今早上有點不舒服,還覺得惡心想吐,看是不是著涼瞭。”
“把手伸出來,我幫你把脈。”
那老板說道。
“好的……”把手一伸出去,趙金荷就感覺到她的心臟開始打鼓瞭。
她在心裡一遍又一遍的祈禱,祈禱她不是懷孕瞭。
然而,那醫生給她把脈瞭一會後,笑著說道:“姑娘,你沒著涼,這是喜脈。”
“喜脈?”趙金荷感覺天都要塌下來瞭。
“是的,你丈夫咋沒陪你來?”
趙金荷被對方問的臉紅瞭又紅,她還是一個在校學生,哪裡來的丈夫。
但她沒臉說自個沒丈夫,隻能隨便扯瞭個謊言:“我丈夫忙呢,所以我一個人來的。”
“也是,不過前三個月胎兒比較容易流產,我給你開點安胎藥吧。”
安胎?
她恨不得肚子裡的孩子掉出去呢,哪裡想安胎。
張瞭張嘴想讓老板給她開打胎藥,卻半天也說不出口,最後起身就對那老板說道:“不瞭老板,我沒帶錢。”
說完,轉身就跑出瞭中藥鋪子。
“誒,你這姑娘傢的,沒錢看啥病,耽誤我時間。”
趙金荷膽子小,怕那藥鋪老板找她要錢,跑的越來越快。
等到她跑遠瞭後,趙金荷覺得整個人都要虛脫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