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翠花話說瞭一半便打住瞭。
顧餘生疑惑的看著他:“嬸嬸,您想說什麼?”
“沒啥,反正這麼晚瞭,小羽帶個孩子不方便去。”說完扭頭又對著趙小玉吩咐道:“小羽,你聽嬸嬸的話,趕緊回去,想去看磊也不著急今天,以後去也可以。”
趙小玉又不傻!以後都可以去,偏偏今天就不可以去,這陳翠花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她心中早已瞭然。
於是固執的說道:“不行,我就是要去,就算嬸嬸您是李磊的母親,也沒有辦法剝奪我去看李磊的權利。”
“小羽姑娘說的對!”顧餘生贊成趙小玉說的。
陳翠花立馬就不開心瞭:“顧先生,你跟李磊好歹也是同學,你這樣稱呼小羽不合適吧?”
顧餘生尷尬的笑瞭笑,說實話,他當真不想叫趙小玉弟嫂或者嫂子之類的。
因為他不承認趙小玉跟李磊的關系。
“隻是一個稱呼而已,嬸嬸您何必在乎這些小細節。”
顧餘生這樣一說,陳翠花尷尬不已。
沒想到自傢兒子這個同學還挺固執的。
算瞭算瞭,就像他說的,一個稱呼而已,何必在乎這些小細節。
回過神來,陳翠花趕緊跟顧餘生說道:“顧先生,你勸勸小羽吧,我都說不聽她瞭。”
“顧先生您是外人,我們傢的傢事您還是別插手的好。”
顧餘生還沒開口,趙小玉就已經斷絕瞭他的後路。
顧餘生也樂的清閑,他巴不得趙小玉跟著一起去呢。
於是,假裝無奈的看瞭陳翠花一眼。
說瞭顧餘生之後,趙小玉看著陳翠花開門見山的問她:“嬸嬸,以後都可以讓我去,為啥今日就不可以,您該不會是想著趁我不在又跟顧先生借錢吧?”
“我……你……你咋能說這種話呢,我是那樣的人嗎?”
“既然不是,您為啥不讓我去?”趙小玉咄咄質問。
陳翠花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尷尬的雙手都無處安放。
她真是沒想到,自個的心思都被趙小玉給看透瞭。
為瞭不在自傢兒子同學面前丟臉,陳翠花隻能妥協道:“算瞭,你要去便去,省得你瞎猜度我。”
丟下這句話,陳翠花臉色極其不自然的扭過頭去。
她裝的像模像樣,卻根本逃不過趙小玉的眼睛。
看來是陳翠花的心思被她猜透瞭,要不然也不會在她說瞭這樣的話之後陳翠花就徹底妥協瞭。
顧餘生根本就不是李磊的同學,趙小玉又怎麼會給機會讓她找顧餘生借錢呢。
知道趙小玉也要跟著去,顧餘生走在前面,嘴角控制不住微微上揚。
不管做什麼,隻要能跟丫頭在一起,他便高興。
過瞭十個月壓抑的日子,這下子終於豁然開朗瞭。
陳翠花夾在趙小玉跟顧餘生的中間,臉色鐵青。
她是越來越不喜歡趙小玉瞭,真不知道自傢兒子看上瞭趙小玉哪一點。
她總覺得趙小玉這人,該聰明的時候蠢的要命,該她蠢的時候又聰明的要命。
真真是要氣死她這把老骨頭。
三個人走瞭幾分鐘,終於到瞭顧餘生停車的位置。
陳翠花立即將顧餘生的車子裡裡外外的打量瞭起來:“哎喲,好氣派的車子呀,沒想到我傢磊兒竟然認識這般有錢的人,我陳翠花這輩子還沒坐過如此客氣的小轎車呢?”
說著,小心翼翼的打開車門坐瞭上去。
坐在座位上之後,陳翠花的雙眼一直都沒停歇下來。
整個人就好像從來沒見過世面一般,滿臉新奇的看著車子裡的環境。
隻可惜,這顧先生如此有錢,沒能在他這裡借一筆真是遺憾。
想起這件事情,陳翠花又開始怨恨起趙小玉來瞭。
斜著眼睛看瞭一眼她懷裡的娃娃,陳翠花是多一眼都不願意看,更別提幫襯著趙小玉抱一下孩子瞭。
顧餘生從後視鏡裡將陳翠花的小心思盡收眼底。
看來,丫頭在這個傢過的並不好。
如此,他更要努力將丫頭給解救出去才行。
車子開動起來的時候,顧餘生想起陳翠花說趙小玉自從失憶之後便沒有跟李磊同睡過的事情,嘴角便情不自禁上揚瞭起來。
隻是,心裡有點疑惑。
趙小玉失憶之後,一直沒有跟李磊睡過?那孩子是怎麼來的?
想來想去也沒想到答案,卻不知不覺來到瞭李磊住院的那傢醫院。
顧餘生在醫院門口找瞭塊空曠的平地將車子停瞭下來。
他很想親自走到趙小玉旁邊將車門打開,想幫她抱抱孩子。
她那細胳膊細腿的,抱孩子一路瞭,手早就酸瞭吧?
可他不能表現的太明顯,隻能強忍著對她的關心。
陳翠花一下車便往顧餘生那邊走瞭過去:“顧先生,您跟我來吧。”
“好的。”
如此,他跟趙小玉兩個人都跟在陳翠花的身後。
顧餘生悄悄看瞭趙小玉一眼,他有很多話想要問趙小玉,可機會不合適。
索性等她去顧氏上班瞭再問他。
於是乎,顧餘生硬生生將千言萬語都吞瞭下去。
不多會,陳翠花帶著顧餘生來到瞭李磊的病房裡。
此時,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戴著氧氣罩,整個人枯黃消瘦。
顯然是傷痛的原因,讓李磊瘦瞭好多。
跟顧餘生之前看見他的樣子變瞭許多,但大體的輪廓卻沒有改變。
看見李磊,顧餘生思緒萬千,若他是清醒的,顧餘生一定會質問他,甚至會控制不住跟他對打。
問他為什麼要欺騙趙小玉,為什麼明明知道趙小玉是他的妻子還要動她?
“翠花,他是?”在病房裡陪著李磊的李樹林,看見顧餘生進來,滿臉疑惑。
“他是磊兒的同學,聽說咱兒子出車禍瞭,特意來看他的。”
李樹林臉上立馬有瞭笑意:“你可真是有心瞭,還特意來看我兒子。”
顧餘生笑的牽強,但李樹林跟陳翠花都覺得他是因為看見李磊受傷嚴重,才會笑的如此牽強。
誰都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思。
“顧先生,你有啥要跟我兒子說的嗎?”陳翠花突然問他。
顧餘生搖瞭搖頭:“我隻覺得心酸,本想好瞭要跟他說些話的,可他這個樣子,不管我說什麼,估計也聽不進去,還是算瞭。”
何況,他也不想跟李磊說什麼,甚至多看一眼都覺得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