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顧景行心心念念掛念著的趙小禪根本不知道他已經康復瞭。
她還一直覺得奇怪,潘莉跟顧金明的電報都說瞭,情況不太好,為什麼過去好幾個月瞭都沒見到人回來。
“難道,他們要將你葬在國外?”一開始,趙小禪覺得這個想法根本不會成立,可潘莉跟顧金明這麼久都沒回來,也不是沒這種可能。
“景行,我好想你瞭。”趙小禪捧著顧景行的照片,忍不住又哭瞭起來。
不知不覺,視線模糊瞭,為瞭看清楚照片裡的人,趙小禪抬手擦幹瞭眼淚。
冰涼的手指,輕輕掃過照片上的人臉上。
隔著玻璃的相框,比她的手更冷。
此時正是嚴寒時節,每一次哭泣都會呼出些許白色的氣霧。
趙小禪現在懷孕瞭,傢裡人什麼事情都不讓她幹,可越是閑著,就越是會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此時,肚子已經微微隆起,她懷孕也有瞭五個月。
“景行,要是你在就好瞭,要是你能守著孩子出生多好!”
可這一切,都隻是她不切實際的奢想。
越想越難過,越想就越跨不過去那道坎。
直到現在,趙小禪都沒辦法接受顧景行去世的消息。
“景行,嗚嗚嗚……”
趙小禪有些崩潰,撲在床鋪上大聲哭泣瞭起來。
房間裡,屬於顧景行的味道已經慢慢散去,她的心也隨著那些散去的味道好像被掏空瞭一般。
趙小禪一個人在傢裡,新聘的下人負責她的一日三餐。
李翠蓮跟著顧餘生他們一起去瞭顧氏化妝品工廠,自然是不需要保鏢跟隨的。
跟著李翠蓮的那兩個保鏢就像看門神一般魏然的站立在顧氏洋樓的大門口。
不遠處突然出現的三個人影,引起瞭兩個保鏢的註意。
兩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上瞭年紀,兩人氣質都不錯,卻顯得有些憔悴,男的高瘦,有些蒼白。
而且,那三個人走來的方向正是顧傢洋樓。
兩個保鏢對視瞭一眼,卻不知道來的人是誰。
他們奉雇主的命令保護趙小禪的安全,自然不會讓分不清敵友的人靠近洋樓半步。
所以,那三個人剛走到門口就被保鏢給攔住瞭。
顧景行跟他父母詫異的對視:“爸媽,咱傢什麼時候還請瞭保鏢瞭?”
而且,那兩個保鏢都身手不凡的樣子。
潘莉跟顧金明紛紛搖頭:“不知道啊,我們帶著你都離開好幾個月瞭。”
“你們兩位是?”顧金明態度還算和善的詢問瞭門口的兩位保鏢。
“我們是負責保護小嬋姑娘安全的,你們是誰?”
果然是保鏢。
潘莉拿著鑰匙就要走去開門,並且還笑著說道:“我們是餘生的傢人,瞧,我手裡還有洋樓的鑰匙呢?”
說完,拿著鑰匙就往鎖孔裡鉆瞭進去。
讓潘莉覺得尷尬的是,她扭動瞭鑰匙卻沒辦法把門打開。
“你在說謊!”
兩名保鏢一開始看著這三人的確跟顧傢的人有幾分相似。
但不能因為長得有點相似就放松警惕啊!
萬一壞人故意找來幾個跟顧餘生有點相似的人來傷害雇主呢。
潘莉也沒想到自己會打不開門,臉上的表情都尷尬瞭起來。
讓她更尷尬的是,門口的保鏢竟然不相信她。
“我是餘生的媽,這位是他爸爸。”
“我是顧景行。”
“抱歉,我無法確定你們說的是真是假,在雇主沒有回來確定你們身份之前,你們不允許踏進顧傢半步。”
“這!”潘莉的臉色都變瞭,高高興興回來一趟,竟然被兩個不識趣的保鏢給攔在瞭門外。
這可是他們三個都沒想過的場景。
“小嬋在傢嗎?你把小嬋叫出來,她能證明我們說的是真的。”顧景行很激動。
眼看著就要見到趙小禪瞭,卻被兩個保鏢攔住。
回自己的傢還被拒之門外的尷尬是他這輩子都沒想過的。
男保鏢看瞭顧景行一眼,還算客氣的說道:“我去匯報一下情況,你們稍等。”
再沒有確定是真是假之前,保鏢也不敢亂動手,
萬一這三個人真是顧傢的人,就怕到時候雇主會怪罪。
他們來的時候,顧餘生也沒交代過他傢的人員情況。
保鏢還沒走上樓,趙小禪已經聽到樓下爭吵的動靜走下來瞭。
因為哭過一場,眼睛還有些紅腫,人也憔悴。
自從顧景行病重,她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以至於眼周圍都有一圈濃重的黑眼圈。
“門口怎麼瞭?”趙小禪從二樓走下來就碰到瞭前來匯報情況的男保鏢。
“小嬋姑娘,門口有三個人說是顧傢的人,非要進來。”
“我去看看。”趙小禪滿心疑惑,她一邊走,一邊想著,三個人?說是顧傢的人?
究竟會是誰呢?
不會是潘莉跟顧金明他們吧?
也不對啊,顧景行已經命在旦夕,這都過去幾個月瞭,肯定已經……!
一開始想到可能是潘莉她們回來瞭,趙小禪還有點高興。
可一想到顧景行的情況,就算她們回來也不可能是三個人,她的心瞬間就沉瞭下來。
帶著沉重又好奇的心態,趙小禪走出瞭大廳。
因為哭過一場,她看什麼覺得眼睛裡好似蒙瞭一層霧。
遠遠看去,門口除瞭那名女保鏢還真的站瞭三個人。
“小嬋!”
顧景行看見趙小禪,立馬喊瞭起來,甚至還激動的沖著她揮手。
“景行!”趙小禪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一般,竟然聽到瞭顧景行的聲音。
“不,一定是在做夢。”當初潘莉他們發來的電報說的很清楚,說顧景行已經快不行瞭。
“小嬋,我是景行啊。”
然而,對方立馬就推翻瞭她心中的猜測。
“真的是景行?景行沒死?”
也許,是奇跡出現瞭呢,顧景行才活過來瞭也不一定。
不過,關於顧景行還活著的這種事,她不知道做過多少次夢瞭,每一次都真實的不能再真實。
可是,醒過來之後,卻隻是一場黃粱美夢。
伸手往臉上一掐,劇烈的疼痛讓她的思緒變得異常清晰——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