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就吃幹炸裡脊

作者:佬妖精18 字數:2071

二奶奶使勁地跺瞭跺腳,就算是再不甘心,看到秦大路一傢同仇敵愾的模樣,也隻能憋著一口悶氣,灰溜溜地走瞭。

柳夢荷則把女兒摟進瞭懷裡,揉瞭揉她略有些枯黃的發,心疼不已,以後有自已在,絕不會再讓兒女們受這樣的委屈。

“媽去做飯瞭,咱們晚上吃點好的,你們兩個每人可以點一個菜喲!”柳夢荷努力壓下心窩的鬱悶,擺出瞭個燦爛的笑容。

“我要吃幹炸裡脊,媽媽,行不行?”聽說可以點菜,秦小閑早忘瞭剛才的劍拔弩張,扯著媽媽的袖子搖起來。

這個菜可是隻有在過年時才能吃到的,也不知道媽媽會不會答應,果然,姐姐已經出聲攔著瞭——

“還要去買肉,多麻煩,下次再吃吧,傢裡有什麼做什麼,能吃飽就成瞭,自傢人,哪有那麼多講究,還興點菜的。”

秦大路和媳婦兒對視瞭一眼,心裡都不是個滋味,女兒真長大瞭,已經能夠體恤父母的心思,體量傢裡的困難瞭。

隻是,這樣懂事兒的孩子,讓夫妻兩個莫名地心酸起來,孩子隻是想要吃口肉,怎麼就不行瞭呢?這是做父母的無能啊!

“行,必須行,晚上就吃幹炸裡脊。”夫妻倆幾乎是異口同聲,柳夢荷就笑瞭,“孩兒他爸,你去買肉吧。”

回屋取瞭錢,塞進瞭丈夫的手裡,秦小悠眼見著那是一把零碎的毛票子,心裡就酸得不行。

這一刻,她更是下定瞭決心,一定要改變傢裡的生活條件,絕不讓弟弟再因為想吃一口肉,而惦記上一整年。

“小悠,你想吃什麼菜,一起讓你爸給買回來?”柳夢荷邊給丈夫塞錢,邊回頭問著女兒。

聽著媽媽語氣裡沒有半點兒的舍不得,秦小悠連鼻子也跟著酸瞭起來,“媽,我也愛吃幹炸裡脊,有這個菜就行瞭。”

“那行,今兒晚上就多做點,讓我兒子、閨女吃個夠,大路,買半條裡脊回來。”柳夢荷很豪氣地說。

“媽,不用,不用,這天還熱著呢,剩下就壞瞭,買夠做一盤的就行瞭。”秦小悠趕緊攔著。

柳夢荷想瞭想也是,那可是肉啊,齁貴呢,萬一做多瞭吃不瞭,可真就白瞎(浪費)瞭,想想都心疼瞭。

“成,聽咱傢小悠的,可也不能太少瞭,給我兩個寶貝打牙祭呢,大路,買夠做兩盤的裡脊,再買半個肘子回來。”

“好咧!”秦大路攥緊手裡的錢,轉身就跑瞭出去,秦小悠這次是想攔也沒攔住,爸爸跑得太快瞭。

柳夢荷轉身要去收拾剛剛被自已扔在門邊的泡沫包裝,秦小悠比媽媽先一步跑瞭過去,“媽,你忙你的,這個我來吧。”

這些泡沫包裝有點零散,並不是一個完整的箱子,趁著媽媽去後園子摘菜,秦小悠出瞭傢門,去瞭村長傢。

一進門,就看到村長伯伯正在掃院子,“武伯伯,您傢有沒有那種粘東西的黃膠帶啊,我想要借用一下?”

村裡沒有小賣店,就算秦小悠想花錢買都沒處買去,隻能來求人,而且這時候透明的膠帶多是窄條的,包裝大多都是用那種黃色不透明的,便宜。

“有,就是不多瞭,是不是要粘剛剛你媽拿走的那些泡沫包裝啊,吶,隻有這些,你拿去吧,也不知道夠不夠用?”

武開明進瞭屋,拿瞭一卷剩餘不多的黃色膠帶遞過來,秦小悠趕緊謝過瞭,“謝謝武伯伯,等我下次回傢的時候,重新給您買一卷回來。”

武開明哪能不知道她傢的條件,為瞭供這丫頭上學都借債瞭,雖說膠帶隻是幾毛錢的東西,但也夠秦傢買些醬油、醋的瞭。

“還什麼還,本來也沒剩下多少瞭,你個小丫頭,跟武伯還生分,趕緊傢去吧,別讓你爸媽等急瞭,好好學習哈,給你爸媽爭點氣。”

輕拍瞭下秦小悠的腦袋瓜兒,武開明把人送出瞭門外,他這邊剛轉身,就聽到屋門裡傳來媳婦兒的一句嘮叨,“就你能裝大款,說送人就送人。”

他趕緊回頭瞄瞭秦小悠一眼,看到小丫頭正起步跑走瞭,這才放心地回瞭屋,“你瞧瞧你,總共也就剩下幾層的膠佈瞭,你也計較。”

武開明媳婦兒柳枝兒輕哼瞭一聲,“是沒多少東西瞭,我就是看不慣你那裝大款的樣兒,合著當村長就為瞭往外搭東西呀?”

知道媳婦兒就是嘴裡愛叨叨,其實最是心軟,要是小悠管媳婦兒借東西,恐怕她給的比自已還快呢,自然也不會跟她計較。

秦小悠雖然沒有回頭,卻是聽到瞭那句話,臉上不由得有點火辣辣的燒瞭起來,趕緊抬腿跑走瞭。

這簡直就是典型的人窮志短啊,但她還是咬牙受著瞭,沒有把東西還回去,面子不能當飯吃!想要強,等不挨餓瞭再說吧。

回到傢裡,把泡沫包裝裁成瞭合適的形狀,膠帶盡量節省著用,還好,一個帶蓋的泡沫箱子就粘成型瞭。

秦小悠又跟媽媽要瞭幾塊不用的長佈條出來,給泡沫箱子做瞭一個兜底地背帶,這樣不光箱子結實瞭,她也可以背著箱子到處走瞭,能省不少的力氣。

接著還用筆描瞭兩個大且漂亮的正楷字——冰棍,柳媽媽也隻當女兒這是為班裡準備的,並沒有多問。

做好瞭箱子,秦大路也買肉回來瞭,柳夢荷去做晚飯,他自然跟出去幫忙,秦小悠就翻開瞭弟弟的新書,開始給他補課。

好在開學也才一個月,三年級的課本也沒什麼太深的內容,臨到吃飯的時候,秦小悠已經幫弟弟大致捋瞭一遍。

“吃飯瞭,你們兩個歇歇吧。”柳夢荷開始擺放碗碟,秦小悠就柔聲地問著弟弟,“還有什麼地方不明白的嗎?”

秦小閑搖瞭搖頭,“姐,還行,眼前沒什麼不明白的,前些時候我偷偷去教室外面聽過課,所以也沒落下多少。”

聽到弟弟這麼說,秦小悠的心像被細細的針尖紮瞭又紮,那是一種並沒有多大的傷口,卻會讓人疼得難忍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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