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志勤等的就是這句話,他怕秦筱筱這死丫頭會反駁他,立即張嘴就道:“我是秦筱筱的爺爺,戰將軍,這以後就是一傢人瞭,可要多走動走動啊!”
戰松原表現出很有耐心的樣子,“你是小小爺爺?我怎麼沒聽小小提過?”
說罷,戰松原還做出一臉疑惑的樣子看向秦筱筱,他其實也是想看看秦筱筱會怎麼應對。
秦筱筱面無表情,指著蘇芷夢對蘇志勤說道:“蘇先生,我想你認錯人瞭,你的孫女在那呢!她才是姓蘇的!我姓秦,我是從清含縣來的,我不是上京人!我也不是你的孫女!”
蘇志勤早知道秦筱筱不可能這麼容易就認他,一早在心裡就有瞭對策,當下便表現出一臉慈愛的樣子,對著秦筱筱說道:“你這孩子,還記恨爺爺呢?當初抱錯瞭孩子,也都是張翠花那女人幹的事,這麼多年,我們傢都被瞞在鼓裡,一知道孩子抱錯瞭,就立刻去清含縣尋找,這才找到的你,小小啊,這血濃於水,咱們才是一傢人啊!過去的事就不提瞭好嗎?”
秦筱筱倒是沒想到,蘇志勤臉皮竟然這麼厚,前不久還在醫院指著她大罵,號稱蘇芷夢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絕對不會放過她,也叫她別肖想能被蘇傢認回去,那麼趾高氣揚高高在上,好像她有多見不得人一般。
這才幾天,他就迅速轉變瞭態度,此時他說的這番話,也是在暗示眾人,秦筱筱就是當年被抱錯的孩子。
還要她大度,不提過去的事,告訴她,她怎麼說都是他們蘇傢的人。
秦筱筱隻想送兩個字給蘇志勤:呵呵!
“我不懂蘇先生你在說什麼,蘇先生,你孫女好像不舒服,臉色很難看,我想你最好送她去醫院看看!”秦筱筱繼續裝傻,對於蘇志勤這種趨炎附勢的人,她是一點好感都沒有,對於蘇傢,她也根本就沒有瞭任何感情,更別提相認瞭。
曾經那麼對她,現在看有利可圖瞭,就不顧臉面上趕著過來要相認瞭,哪有這麼好的事。
蘇志勤扭頭看瞭眼,果然看到蘇芷夢臉色煞白,身體搖搖欲墜,他眼底頓時閃過厭惡以及異常復雜的情緒,手都在身側捏緊瞭。
但是蘇志勤很快就移開瞭視線,不再去看蘇芷夢。
秦筱筱見狀,眼神變深,很顯然,蘇志勤想通過蘇芷夢巴結籠絡陳傢的計劃失敗瞭,陳傢如今自身難保,蘇芷夢對蘇志勤來說,應該是沒瞭用處,但蘇志勤卻仍然沒有趁此機會直接公佈她們當年被抱錯的事,隻隱晦的用話語暗示,這說明什麼?
說明蘇志勤對蘇芷夢還有感情?還是認為蘇芷夢仍然有利用價值?
蘇芷夢在看到蘇志勤上前去叫秦筱筱的時候,就有不好的預感,在蘇志勤說出當年抱錯孩子這樣的話時,她已然如墜冰窟,隻覺得腦袋裡嗡嗡作響,尤其是周圍的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議論起來的時候,蘇芷夢更是渾身僵硬。
完瞭,這下是真的完瞭!
蘇芷夢很清楚,就算蘇志勤還留瞭餘地,沒有直接公佈她和秦筱筱的身世,但上京城的這些人哪個不是人精,秦筱筱先前就已經在校會上宣揚她不是張翠花的女兒,蘇志勤剛剛又直接提瞭張翠花的名字,傻子也能猜得出來事情的真相瞭。
這叫她還怎麼在上京城立足?
蘇志勤知道之前和秦筱筱結怨太深,秦筱筱這死丫頭性子比驢還倔,她肯定把這些仇都記在心裡,要想哄好她,就必須拿出點好處來。
蘇志勤腦海裡很快轉過念頭,他當著戰傢三位的面是不敢再對著秦筱筱大呼小叫瞭,於是便陪著笑臉問道:“小小啊,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秦筱筱抬頭看瞭眼戰北城,見他也在看著她,滿臉關心與專註,想瞭想,便點頭同意瞭。
因為她也很想知道蘇志勤找她會說些什麼,現在很明顯的一點是,蘇志勤肯定特別後悔沒有認她,但是蘇志勤肯定也明白,他不止一次親口叱罵秦筱筱,告訴她,蘇傢這輩子都不可能認她,要她認清現實,還在她被蘇芷夢陷害後,要她不準還擊,逼迫她去找學校撤銷對蘇芷夢的開除決定。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蘇傢和秦筱筱之間的關系勢同水火,秦筱筱這輩子都不可能去認蘇傢那幾個人。
那麼現在蘇志勤一臉志在必得的樣子,好像他隻要和她說幾句話,她就會原諒過往的一切,認瞭蘇傢,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眾人眼見著蘇志勤和秦筱筱走到瞭一邊,不知道在說什麼,個個都好奇的不得瞭。
包括陳志聰在內的很多人都在猜測蘇志勤話裡的意思,他剛剛是自稱秦筱筱的爺爺,又說什麼孩子抱錯瞭,還提瞭一個叫張翠花的女人的名字,這是要告訴大傢,蘇傢的孩子當年是被調包瞭,如今這個蘇芷夢並不是蘇傢的親生骨肉,秦筱筱才是?
可是眾人又覺得秦筱筱的神情過於冷漠,似乎並不認可蘇志勤的話。
戰松原是知道情況的,見秦筱筱跟著蘇志勤走到一邊,他便轉頭瞪戰北城。
戰書明回來時間不長,對秦筱筱的事並不瞭解,剛才聽蘇志勤的話,讓他心裡很是疑惑,但是他向來沉穩,也不會在這裡就問出來,便也跟著一起瞪戰北城。
戰北城被這兩位盯的心裡發虛,嘴角抽抽的問:“爺爺,爸爸,你們別這樣看我啊,怪嚇人的!”
戰松原忍瞭又忍,才沒有上手揍戰北城,“臭小子,你還知道我是你爺爺啊,回來那麼久,瞞的跟鐵桶一樣,現在連個小蝦米都敢蹦到你頭上撒野,這是我脾氣好,要是落你外公手裡,看不揍扁你個臭小子!”
戰北城舔著臉,笑呵呵地給戰松原順氣,“爺爺,你就看在我給你找瞭個那麼好的孫媳婦的份上,別氣瞭!”
戰松原這一發火,偌大的廳裡就沒人敢說話,陳傢幾個人已經不能用面色灰敗來形容瞭,陳俊生癱軟在地,臉白的像紙一樣,陳老太太還在哭,陳志聰心煩意亂,冷不丁聽見戰松原還提起戰北城外公,他那心不由又跟著抖瞭抖,面色又白瞭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