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赴宴

作者:如藍 字數:2481

蕭玨的腦子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麼接戚琳瑯的話,也不知道這個鬧劇要如何收場。

此刻他後悔瞭,後悔不該那麼沖動算計她。內宅始終是女子的天地,他一個男人,終究算計不過女子,更何況她還是個中翹楚。

他如此,趙氏更加懵然,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件事會到瞭這種地步,她不過是聽瞭一個巡夜婆子的告秘,想將勾引孫子的小、娼、婦處置發賣。

她原想玨兒的娘被趕去瞭莊子,她這個做祖母的得將玨兒看好,不能叫他長歪瞭,卻想不到鬧出這樣的事。

那小丫頭竟然找瞭這麼個小子,這要是鬧出去,玨兒的名聲怎麼辦?以後恐怕連說親都難瞭。

“還是三表哥今日又多喝瞭幾杯,”見那祖孫二人都啞瞭,戚琳瑯忽然說道,“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做瞭什麼說瞭什麼?”

蕭玨已經得到應有的教訓和警告,她寄人籬下不得不見好就收,否則,隻會給自己樹敵給自己添麻煩。

給蕭玨一個臺階下,也是給趙氏留些體面。

蕭玨怔怔的望著她,須臾忽然眼一翻猝然倒地不醒人事。

這麼配合!離他最近的戚琳瑯倒被他嚇瞭一跳,驚然後退素衣等人趕忙伸手相扶。

與此同時趙氏大聲叫道:“玨兒醉暈瞭快扶他起來、快請大夫、快熬醒酒湯……”

……

回風鳴居的路上朱嬤嬤不時偷眼打量著戚琳瑯,眼中崇拜之意十分明顯。

“嬤嬤怎麼瞭?”戚琳瑯好笑的看著她道。

朱嬤嬤喜滋滋的道:“多虧奴婢跟瞭小姐,若是換瞭旁人……”說罷嘖嘴搖頭。

換作任何一個人也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解決這件事。就連她之前都認為最好的解決這個麻煩的辦法就是驗身。

想到這裡她瞥瞭眼低著頭嘟著嘴明顯十分不高興的尹馨,這樣這孩子還有些受不住,若真的讓幾個婆子圍著她脫光瞭給她驗身,她不定氣成什麼樣會做出什麼事呢。

還是小姐聰明。三少爺一暈,夫人連提都不提這件事瞭,還嚴令在場的人不得多嘴。

“換作旁人大概嬤嬤您早就卸瞭差瞭。”戚琳瑯想起前世的三姐,換作旁人,大概也不會發生這麼多事。

她到現在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怎麼得罪瞭蕭玨,蕭玨難道是想為蕭瑢和孟氏報仇?除此之外她再想不出其他理由瞭。

“若是換瞭旁人,我非殺瞭他!”尹馨忽然咬牙切齒的說道。

朱嬤嬤抬手拍瞭她一巴掌,“那是主子,你這話若是讓侯爺聽見瞭還有你的好?”

尹馨瞪眼叫道:“可他憑什麼!”

憑什麼誣賴她?主子又怎麼樣!怪不得夫人和那些婆子看她的眼神那麼古怪!想起那些人鄙夷輕視的目光,她苦著臉委屈的道:“我的名聲!我的清白!”

現在竟然知道嚷嚷這些!戚琳瑯笑道:“名聲和清白不是別人誣謗就會受損的,隻要你沒做,信你的人怎樣都會信你。”

“是這樣麼?”尹馨扁瞭嘴將信將疑的看著她。

她點頭,“我信你嬤嬤信你,素衣她們都信你。其他的無關緊要的人,信與不信,又有什麼關系呢?”

就像前世的她,被朝臣罵做禍國妖女,被後宮諸人罵作賤人狐貍精,可她最在乎的素衣一直忠心耿耿的守護著她,對她不離不棄,她才能在那段晦暗的日子裡摸索著向前。

想到這裡她緊緊的握住攙著她的素衣的手,素衣下意識的與她回握。

還是那麼溫暖,還是那麼有力。

尹馨將她的話細細琢磨瞭一番,重重點頭道:“我知道瞭,多謝小姐。”後又走到她面前,鄭重福身,“多謝小姐今日挺身而出為奴婢出頭,奴婢定會謹記小姐這份恩德。”

戚琳瑯坦然受瞭她的禮,後笑著道:“我喜歡你率真的性格,但在這府裡頭太純太真並不是好事,”說著看瞭一眼朱嬤嬤,“以後,你跟嬤嬤學些女孩傢該學的東西,多懂得些道理,也少吃點虧。”

尹馨還沒答應,朱嬤嬤就瞪大眼睛往旁邊退瞭一步,見戚琳瑯和尹馨都驚訝的看著她,她嘴角翕翕半晌才苦著臉道:“奴婢,奴婢也還是個姑娘呢……”

越到後面聲息越小,臉色也飛紅一片。

之後戚琳瑯悄悄問起如英為什麼會回來的這麼快,如英哈哈笑道:“得虧瞭三小姐身邊的碧黃。她與三少爺屋裡的寒翠關系不錯,時常去莊子上看望寒翠。那寒翠是三少爺的通房,對三少爺莫名其妙將她趕走十分記恨。”

“也不知道是猜測到小姐將她留下來的用意還是怎麼回事,他將三少爺平日裡的習慣、愛吃什麼不吃什麼以及身上的所有印記事無巨細的都告訴瞭碧黃,也沒管碧黃是不是個姑娘傢要避諱這些。所以,今日奴婢和三小姐一提,碧黃就痛痛快快的將三少爺的事兜瞭個底掉。”

大概這也是天意吧。戚琳瑯暗嘆瞭一聲,自此後見到蕭玨便隻當不見,令蕭玨倍感無奈。

……

阿達木給連青蓮向懷仁帝討瞭個新寧公主的封號,連傢為他和連青蓮擇瞭個黃道吉日大辦宴席,這既是連青蓮的送行宴又是連青蓮的出嫁宴。

戚琳瑯受邀前往。

“郡主,”來到二門處沈放站在馬車邊對她行禮,趁著尹馨等人擺車櫈時他低聲對戚琳瑯道:“主子說:過瞭三月三。”

過瞭三月三就送她走嗎?戚琳瑯眉頭一跳,他真的要踐諾?她雙手胡亂的攪動著帕子,心莫名其妙的慌亂起來。

她已經強迫自己盡量不去想瞭,可他那日的言辭和神情依然會時不時的出現在她面前,每每想起都會令她不知所措心亂如麻。

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瞭,愈發的懊惱悶氣。

坐到馬車上後她慵懶的歪在榻子上,隻覺得什麼都提不起興致。

也就在這樣的時候她能偷偷懶,到瞭連傢她還是得笑著去應付……

……

大街上新開瞭一傢鋪子,專門賣那些南邊或者海外泊來的蹊蹺玩物,許多東西京中那些見多識廣的達官貴人都從未見過,因而這鋪子剛開張就賓客迎門。

張若均拖瞭自傢哥哥在鋪子裡轉瞭一圈,雖什麼都沒買也覺得十分有趣,可他傢大哥卻始終板著臉,一副旁人欠他銀子的架勢。

“大哥,”他將張若培從鋪子裡拉出來,低聲道:“我都跟楓哥道歉和好瞭,你就別生我的氣瞭好不好?”

他和大哥還有楓哥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鄰居,大哥和楓哥的感情比和他這個親兄弟還要好,前兩年大哥中瞭進士做瞭官,沒時間再和他們一起玩,他就一直跟著楓哥玩。

可大哥竟然還向著楓哥,上次冰嬉他賭氣和楓哥翻瞭臉不理楓哥,大哥竟然就不理他瞭,他向楓哥道歉和好大哥竟然還不原諒他。

他都有些懷疑他這大哥到底是不是親瞭的。

張若培為人方正,長相也同人品相似,端正疏朗,方方正正的。他沉著臉瞥瞭弟弟一眼,剛要說話,卻見弟弟驚訝的望著遠處,隨即滿臉欣喜。

“那個!”張若均用力搖晃著張若培的手臂,激動的語無倫次,“那個好像是,是,是郡主,昭陽郡主的車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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