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已經超脫瞭正常“苦”的范疇。
黃連與之相比較，都是天差地遠。
喬影姝喝下那刻，隻感覺舌根發麻，整個味蕾都被苦味和腥味包裹，苦意直沖天靈蓋。
反胃之感難以抑制。
女傭被嚇瞭一跳。
連忙往後退瞭一步，躲開喬影姝的嘔吐。
喬影姝把中藥碗往旁邊女傭手上一遞，受不瞭的沖到廁所。
女傭連忙收拾客廳。
蔣麗華聞聲趕來。
見喬影姝吐瞭一地，捏著鼻子皺眉道。
“幹什麼呢？這麼貴的藥，怎麼全吐瞭？”
喬影姝收拾好自己，出來就聽到蔣麗華這句話。
委屈的在手機上打字。
[這什麼東西啊？太苦瞭！黃連都沒它苦！]
蔣麗華皺眉叱道：“都是中藥能不苦嗎？良藥苦口利於病，能治好你的嗓子，苦點兒就苦點兒。”
可是這也不是苦一點兒的問題，這苦的簡直超過瞭人能接受的極限……
喬影姝整張臉都皺成瞭苦瓜。
望著黑漆漆的藥湯，捏住鼻子，怎麼也沒有再喝第二口的勇氣。
[媽，能往裡面加點糖或者蜂蜜什麼的嗎？]
蔣麗華拒絕：“不行黎醫生特別囑托瞭，隻能按照他給的藥方服藥，裡面不能添加任何其他的東西，不然就會破壞藥效。”
喬影姝：“……”
這真的是治病嗎？
這他媽不是來殺人的吧！
她嚴重懷疑黎醫生不是想知他的嗓子，而是想苦死她！
喬影姝閉上眼，鼓起勇氣又喝瞭一口——
“嘔——嘔——”
這次不隻是藥湯，連隔夜飯都嘔出來瞭。
喬影姝控制不住自己，朝天翻著白眼。
她感覺再喝一口，自己的靈魂都能被苦出竅！
她跌跌撞撞跑去衛生間。
用人手忙腳亂的收拾著客廳。
蔣麗華看著喬影姝一臉痛苦的模樣，內心懷疑。
真的有這麼苦嗎？
她走到廚房。
罐兒裡的中藥湯還剩著一個底兒，混雜著許多藥渣。
蔣麗華用勺子輕輕舀瞭一勺，遞到唇邊，試探性地探出舌尖舔瞭舔。
“嘔嘔嘔——”
刺激舌根令人頭皮發麻的苦意讓她忍不住幹嘔瞭三聲。
這真不是人喝的！
蔣麗華總算明白瞭喬影姝的感受。
從衛生間出來的喬影姝說什麼也不肯再喝第三口。
可花瞭這麼多錢請醫生買藥，怎麼也不能浪費。
想到這蔣麗華，咬咬牙。
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女傭按住喬影姝。
硬生生把藥湯給她灌瞭下去。
喬影姝無力掙紮，白眼都快翻到瞭天上去。
等喝完這一碗藥，人都像是小死瞭一回。
整個人像是剛從水裡打撈出來似的，睡衣都被汗水浸透，濕淋淋的。
想到第一療程的藥要喝整整半個月，而這之後還有第二療程和第三療程，喬影姝心灰意冷的呆坐在地上。
內心滿是後悔。
她當時就該聽蔣麗華的建議，換個醫生給她看病！
這樣她就不用每天都喝“殺人中藥”瞭……
……
喬予安掛斷霍言川的電話後。手機屏幕彈出來一連串的微信消息。
都是同一個群聊裡的。
群名叫[今天你禿瞭嗎]。
十分的魔鬼。
最上面是梁惠一給她發的消息。
解釋瞭這個群的由來。
這是梁惠一課題小組的群。
裡面都是參與梁惠一課題研究的成員。
除瞭梁惠一帶的博士生和研究生，還有好幾位S大數學系的教授和他們帶的學生。
都是數學前沿的頂尖人才。
喬予安對著解釋想瞭想，群名覺得還挺符合的。
梁惠一迫不及待想讓喬予安到S大，就是為瞭把喬予安拐到自己的課題小組，讓喬予安參與自己課題的研究。
喬予安兩次考試的答案都為她的課題提供瞭重要的研究思路。
隻可惜喬予安拒絕瞭S大的保送名額。
不過喬予安跟她協商好，哪怕沒保送S大，現在也加入她的課題小組幫忙研究。
不過課題小組也不是隨便進的。
為瞭讓組內其他成員信服，喬予安這段時間整理瞭她的研究思路，由梁惠一發給瞭組內的其他成員。
征得他人的同意後。
在剛剛霍言川打電話時才把她拉進群聊。
看完梁惠一的解釋後，喬予安又往上翻瞭一下群聊的聊天記錄。
最前面幾條都是對她的歡迎。
還有幾個人針對她提供的思路提出瞭問題。
不過見她遲遲沒有出來回話，群裡的人以為她現在在忙沒看手機，就轉移瞭話題。
梁惠一沒有告訴他們喬予安的真實身份。
一是群裡學歷最低也是S大數學系的研究生。
年齡23起步。
如果她說提出這種驚為天人思路的人不過是一個剛上高中16歲的小女孩兒，群裡的人肯定不會相信。
二是出於對喬於安的保護考慮。
她在全國競賽中拿到雙科滿分，已經很紮眼瞭。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要是這件事傳出去，難免有人出於嫉妒會幹出傷害喬予安的事。
除瞭對群聊的介紹，梁惠一還發瞭組會召開時間和目前的研究進度。
喬予安簡單看瞭一下，回復完梁惠一後，就點進瞭群聊。
找到剛剛提問的那幾條消息，一一回復。
群裡正在探討一個數學猜想。
探討到最後，隻剩兩個人揪這一個點子你來我往辯論爭吵。
其他人都潛水瞭。
見新人終於冒泡，群又熱鬧起來。
和剛剛討論學術時的嚴肅氣氛截然不同。
一張口就是老憨憨瞭。
“[博_朱嚴奇]：哇新人終於來瞭！”
“[博_白茵茵]：新人爆頭發照片！不禿不能進！”
“[碩_風格]：挖茵姐，你這是赤果果的嫉妒！”
“[博_白茵茵]：滾！我嫉妒什麼？我頭發又密又長又多，不像你，所有頭發加起來都沒我一根兒頭發長！”
“[碩_風格]：我發際線比你低。”
“[博_白茵茵]：你將來早晚地中海，啤酒肚！”
“[碩_風格]：我發際線比你低。”
“[博_白茵茵]：……”
“[博導_章程天]：風格你剛剛不是說手機沒電傢裡斷電，來不及給我教算式，明天才能給我嗎？現在手機又有電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