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禦沉眼眸內的,最先是她那張急切切,慌張又有點失措,緊張又有點鼓起勇氣的幹勁兒的小表情。
這張未施粉黛的小臉,表情倒是豐富。
跟以前那一臉病態毫無神色的莫羨相比,最近倒真有幾分不一樣,難不成真如她老子莫君臨所說的,病冶好瞭?
男人垂在身前的手拇指指腹與食指指腹互相摩挲瞭幾下。
不過她與盛年華是一起的,誰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不怕心思歹毒的女人,就怕蠢得要死的女人。
坑貨才是世界上最大的障礙。
“……”
見到禦沉,莫羨抬腳就往他的方向箭步跑去。
女孩喘著氣兒立在他身旁,先是彎著腰摸瞭一下他的額頭——體溫正常。
隨後又環視瞭一周,並沒看到除他以外的其他人。但監控顯示,盛年華是在這間包廂裡的,誰知道這包間會不會熏瞭什麼迷藥?
“先離開這裡吧?盛年華挖瞭一個坑等著你跳,今晚宴會來的人多,又都是八大傢族的人,若是被人發現你與她同處一室衣衫不整,你跳進黃河都洗不清瞭。”
莫羨一面說,一面將擺在沙發上屬於禦沉的外套拾瞭過來,直接給他穿上。
男人坐在那,就跟看傻子一樣目光冷清地看著她。看著她爭分奪秒地給他穿衣服,拽著他的手就往外套的衣袖裡鉆。
他覺得有點意思,便坐在那沒動,任由她穿衣。
隨後女孩又弓下身子給他系西裝外套的扣子,“好在我來得及時,來的路上車速都飆到一百二十碼瞭,明兒得去交罰單。”
“你與盛楚楚交往親密,令盛年華被盛明輝冷落,她在盛傢的地位也瞬間降低瞭。她現在是隻想讓自己出頭,沒有理智。”
“你要小心她,多防備一點……早知道她會用下藥這種低級手段,我就不把自己的邀請函給她瞭,差點把你害瞭……”
禦沉將胳膊撐在沙發上,頭靠在手上,就那麼斜坐著看著她,聽著她唧唧咋咋不停翕動的唇瓣。
他忽地接瞭她一句話,“你把邀請函給瞭她,你是怎麼進來的?”
“偷林彥的,誰讓他那天在景園嚇唬我。”系好瞭最後一顆扣子,莫羨握住禦沉的手腕就要拉他起身。
拉瞭一下,卻沒拉動。
女孩停瞭腳,轉過頭瞪圓瞭眸子上下看瞭她一眼,“怎麼不走?”
男人薄唇微啟,“動不瞭。”
莫羨一怔。
她折回去,近距離打量著他的臉。黑如墨色的眸還是一樣的冷,靜態地坐著就像一幅古老城堡裡年久失修的油畫,孤寂冷僻。
也不像是中瞭媚藥動瞭情念的樣子。
就在莫羨在判斷的時候,忽然有一隻大手掐住瞭她的腰肢。她猛地低頭一看,在掃到那隻有力手掌那刻,身子已經被他扯瞭過去。
她一米七的個子算是高挑,但被他捏在懷裡就嬌小得像個鵪鶉。
莫羨本能雙手推在他胸膛上,要與他隔開距離,“你幹什麼?”
“席間喝瞭杯酒,酒裡可能有點東西,現下有些控制不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