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季風折回莫羨跟前，回答瞭她上一個問題：“莫小姐，老板額外給瞭莫老爺一份合同書，上面羅列瞭他這大半生打拼來的一切。”

“結婚後您有單方面離婚的權利，他也不會說一個不字。按照這份合同書的條款，如果您提瞭已婚，老板會凈身出戶，他的一切都是您的。”

也正是有這樣一份文書，上至莫老爺子莫老夫人，下至莫傢的王管傢，都對禦沉放瞭一百個心。

他是真心求娶，也用這份合同表明他婚後的態度。

他對莫羨不是一時起意，而是一往情深，看中瞭就是一生的事。

“莫小姐，老板從來沒有調查過您待在他身邊的意圖，就算您先前為瞭慕先生棄瞭他，他也沒懷疑過您。我出於不放心查瞭您一番，沒查出什麼大事件。”

“我把這份老板與莫傢私底下簽的文書告訴您，一是為瞭告訴您老板的用心，二就是留瞭個心眼想提醒您。如果您真的有什麼意圖，早點打消。”

“就算老板會心軟放過您，我和老板身邊的人也不會輕易饒瞭您。”季風彎瞭彎腰，“抱歉莫小姐，我不太會說話。”

莫羨臉色停滯瞭好幾秒鐘，“沒事。”

季風出門後，她看向落地窗外的藍天白雲。

禦氏集團總裁辦視野開闊，從這裡能看見高樓大廈與白雲接壤的地方，能俯瞰京城最繁華的地段。

莫羨知道他之前與莫君臨商量婚事的時候，允諾過婚後她具有單方面離婚的權利，給足她自由。但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給出這樣一份文書。

他的前半生過得那麼艱難，現在所獲得的一切都是他用命換來的。現在他卻用這一切來換一個女人，換瞭一個莫羨。

他說，她提瞭離婚他不會說一個不字，隨後他會凈身出戶，他所擁有的全部都歸她。

他這是給自己設瞭一個死局，一個他一輩子都得全心全意愛她並好好待她的囚牢，而且他已經鉆瞭進去。

禦沉是個話少的人，有時候兇起來眼神還能嚇人。話語和想法都用在行動上，每次得知他背地裡做瞭件什麼事，她都能被震撼許久。

他不經意的細節，繾綣出她好多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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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上旬考試周一過，京城大學進入瞭暑假期。

拍攝婚紗照的地方都已經置辦好，莫羨隻需要跟著禦沉走就行。

拍瞭近一個月，他們相當於小范圍地周遊瞭世界。最後一個拍攝的地點在米蘭，結束瞭拍攝，趕上一場時裝周，兩個人便打算看完這場時裝秀再回國。

八月下旬的米蘭，偶爾會飄小雨。

莫羨留瞭長發，及腰水波卷，淡淡的板栗色。因為禦沉說女孩子長發好看，她也就留瞭。

“今晚斯卡拉歌劇院有一場RomeoandJuliet話劇，咱們看完話劇再回京城吧？”莫羨同他商量。

“可以。”

她在他臉上親瞭一下，隨後將手裡的蛋糕塞給他，“我去一趟洗手間，你在門口等我。”

莫羨從時裝秀大廳離開，穿過走廊去到洗手間。

幾分鐘後出來，她在盥洗池前洗瞭洗手，正打算去烘幹機前烘幹，鏡子中便出現瞭另一個人的臉。

熟悉的面容。

距離她上一次見到慕修明，還是五六月份的時候，在京城山腰別墅，他夥同顧蒔汣騙她的時候。

這一次再見，他與以前大不相同瞭。也不能說不像，他應該一直以來就是這副樣子，隻是去瞭京城後才偽裝瞭自己，裝出一副陽光明朗的少年模樣。

此刻，男人穿著長款西裝，雙排型扣子系瞭一排，戴著一副黑色金邊框眼鏡。

國際A類心理師，看人看多瞭吧，那雙眼睛裝瞭太多東西，就顯得有點死氣沉沉。

她沒有要跟他打招呼的意思，轉過身就走。

“莫羨。”慕修明喊瞭她一聲，卻沒把人喊住。她就像是沒看見他沒聽見他聲音一樣，徑直往他身邊走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