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雷雨交加,入瞭夜雨勢更加大瞭,偶爾還會劈下來一道閃電。
“實戰訓練作弊,繞著訓練場跑二十圈後罰跪一晚!”
瓢潑大雨砸落在少女的身上,每一顆都帶著力道,仿佛要將那抹單薄的身子砸彎。莫羨跪在水泥地上,背脊挺得筆直。
所有人都認為她作弊,就連林隊都對她說瞭一句:“隻是一個終極考核,你的實力我看在眼裡,實在沒必要這樣做。”
被雨水浸濕的迷彩服顏色深瞭很多,大雨順著女孩臉頰流淌,她就那麼倔強地跪在那,即使一個小時前訓練員走來說雨勢太大免瞭她最後兩個小時的懲罰。
她不在乎別人的信任。
在她心裡,隻要林隊和卿妍信任她就好。可惜那一次,林隊對她露出瞭失望的表情。
明明,她沒有作弊,可惜她沒得到林隊的信任。
-
男人從雨幕中歸來,身上帶著深夜的寒氣。
禦沉在玄關處換瞭鞋脫瞭外套,“羨寶睡瞭嗎?”
“夫人已經睡瞭。”唐嬸在門口接他,“下這麼大的雨,先生您也不必急著回來,路上不安全。”
婦人臉上帶著笑。
她還是第一次從先生嘴裡聽到他稱呼誰寶寶。
羨寶。
很像一對在一起很久的戀人給予對方的稱呼,溫暖寵溺。
禦沉往二樓走去,步子平穩邁得大,“時間不早瞭,唐嬸您早點休息。”
“先生您也早些休息。”唐嬸回完這句話,又立馬補瞭一句:“先生,夫人說讓您回主臥睡,她知道您身體不好,想照顧您。”
男人的步子停瞭一下,唇角不自覺帶上瞭弧度。停瞭好幾秒鐘,他才重新邁開步子上樓,“嗯,知道瞭。”
望著男人背影消失在二樓拐角,唐嬸暗自竊喜,因為笑容太燦爛,她捂瞭捂嘴。
她這不算胡編亂造,她當時對著夫人說先生認床,夫人的的確確回答說她會照顧先生。
她說先生認床,另一層意思就是先生睡次臥睡不來,得回主臥。夫人答應說會照顧先生,那就是遷就先生讓先生回主臥睡。
很嚴密且完美的邏輯,唐嬸認為自己理解得很恰當。
-
主臥的窗簾沒有拉,大雨隨風斜飄,打在玻璃窗上。
床頭還留著一盞微弱的睡眠燈,由於上樓的時候聽到唐嬸那句話,禦沉便下意識覺得是莫羨給他留的燈,等他回傢。
男人朝大床的方向走去。
莫羨凈身高近一米七,在他面前小鳥依人。此刻蜷縮在床上沉睡,顯得更小瞭。
小小一團。
禦沉走到床邊,緩緩坐在床沿。借著橙黃的光,他凝著女孩的睡顏看瞭一會兒,抬起手輕輕撫瞭一下她的右臉。
現下看起來小臉白凈,挨瞭一巴掌的血紅完全消退瞭。
轟!
窗外一道滾雷,劃過幾道閃電。
裹著被子的女孩身子顫瞭一下,攥緊瞭身前的被單。
禦沉本能伸手要去抱她,手剛摸上她的胳膊,莫羨便睜開瞭眼睛。
透過光影,模糊的視線中裝入禦沉的臉。莫羨迷糊地怔瞭兩秒鐘,“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