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ladoll是專門賣bjd眼珠的一傢店鋪。

日均銷量極高。

賀淮宇找店主要來瞭購買翡翠綠眼珠的顧客信息，但信息量巨大，一時半會兒也排查不出來。

“賀隊，這是死者的個人信息。”劉松林讀道，“死者朱青，男，27歲，就職於蘭城鑫海藝術工作室，是一名服裝設計師。據他的同事表示，他自從9.27號起，就沒再出現在工作室過，打電話也無人接通。但因為他曾經也有因為獲取靈感關機散心的時候，所以同事並沒有第一時間報警。”

“死者的死亡時間為一周前，基本與失蹤時間吻合。”曲雲道。

“排查朱青的人際關系瞭嗎？”賀淮宇道。

“是。”許方汶道，“死者獨居，沒什麼關系特別親密的朋友，平常基本都是工作室到傢兩點一線，休息日也很少出門，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自己的公寓裡。據工作室裡的同事說，他也並未和同事結仇，因此現在，還沒有突破性的線索。”

“賀隊！許副隊！！又，又開直播瞭！！”

幾個人交流間，白衍彬跑進來，捧著電腦說道。

賀淮宇看瞭看表，距離上次直播才三小時。

仍舊是一個坐標和一段視頻。

詭異的小二度音樂再次響起。

這次的畫面在一張歐式大床上。

中間坐著的人一身淡藍色的洋裝花嫁，銀灰色的卷發上戴著同款的發帶，她垂著頭，克萊因藍的眼球直勾勾的註視著鏡頭。

而在她身邊，還放著幾個穿著同色系洋裝的棉花娃娃。

“這次的地點是德聚路的爛尾樓。”蘇妤快速的調出地圖，輸入坐標道。

.

“死者是被凍死的。”曲雲道，“具體時間還不能確定，但初步推測死亡時間為四天前。”

爛尾樓裡，痕檢科的人正在仔細的提取痕跡。

蘇妤用戴著手套的手拿起一個棉花娃娃，看著娃娃手上的一點血跡，微微瞇眼。

“刺啦——”

蘇妤用力一扯，將娃娃的身體撕開。

露出瞭裡面血紅的棉絮和一堆碎肉。

“這，是什麼？”薑曉貞看到蘇妤手上的娃娃，驚呼。

“還有一個死者。”蘇妤道，“而且被絞肉機碎屍瞭。”

“什麼？！”白衍彬聞到娃娃裡惡臭的血腥味，捂住瞭嘴。

蘇妤放下手邊這個娃娃，陸續又把其他幾個棉花娃娃撕開。

裡面全都是黏糊糊的碎肉。

這些棉花娃娃的體型不小，都是40cm的尺寸，裡面的棉絮幾乎都掏空瞭，十幾個棉花娃娃裡，全都塞滿瞭碎肉。

曲雲將娃娃裡的碎肉提取裝罐，立即回瞭法醫室做鑒定。

死者眼眶裡的眼珠同樣被取瞭出來，還是kiladoll的。

“這個兇手，怕不是跟這個店有仇吧？這要是被爆出去，這店還能經營下去？”白衍彬道。

蘇妤卻沒說話，環顧著周圍的陳設，眼神有些空。

這是她在想事情的時候慣有的模樣。

江知祁沒有打擾她，等她回神，才問：“能做側寫嗎？”

“嗯。”蘇妤垂眸，“男，27歲左右，178cm，長相陰柔，可能多次被誤認為女性。從事人偶產業相關行業，很有可能是一名人形師。和傢人同住，且傢人對他有強烈的不滿意。他在傢庭與社會的雙重壓力下，產生出瞭報復社會的想法。”

“朱青身邊，有這樣的人嗎？”賀淮宇問劉松林。

“這個——目前應該是沒有，但以前認識的人裡說不準，我馬上去查。”劉松林道。

“賀隊！死者的信息查到瞭。”薑曉貞拿來爛尾樓這一處死者的個人資料。

“黃敏，27歲，蘭城本地人，目前在一個美術工作室做藝考培訓老師，和傢人同住，五天前，她和傢裡失戀，傢人是在十月一日當天在分局報的案。”薑曉貞道。

“賀隊！我對比瞭一下黃敏和朱青的檔案，發現他們兩人都是畢業於束武高中！”劉松林訝然。

蘇妤抬眸，和江知祁對視一眼，道：“我和江顧問過去看看。”

.

放假期間，除瞭高三的學生已經返校補課之外，整個束武高中安安靜靜。

蘇妤和江知祁直奔主任辦公室。

學校的主任是一個50多歲的女士。

霍秀梅戴上眼睛，仔仔細細看瞭看二人的證件，遞還過去，抬頭思索瞭會兒，說：“十年前那一屆啊。我想想。那時候的都沒錄入電腦呢。”

她掃瞭遍書架上擺放著的名單。

從中抽取出十年前的學生名單，用手指著，從上往下找人。

“朱青，黃敏……”霍秀梅喃喃著，“這兒！八班，他們當時的班主任是莫冬冬。正好，她現在帶的高三，現在在學校。”

蘇妤拿到莫冬冬教的班級號，和江知祁上瞭教學樓。

無論是哪個中學，高三的氛圍永遠是緊張的，樓道裡十分寧靜，路過每個班門口的時候，隻能聽見老師講題和翻頁時紙張“嘩嘩”的聲音。

高三十三班。

蘇妤看瞭眼門牌，停下瞭腳步。

莫冬冬正在上課。

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鐘，蘇妤二人索性直接待在瞭門口。

沒多久，下課鈴就打響瞭，莫冬冬拖瞭兩分鐘的堂，拎著包走出教室。

“莫老師。”蘇妤叫住她。

莫冬冬回頭，看到女生很是驚訝：“你是，哪個班的學生？有什麼事嗎？”

江知祁看瞭眼蘇妤略帶無語的樣子，有些好笑的摸出證件：“警察。”

“什麼？朱青和黃敏，他們都？！”莫冬冬驚訝的捂住嘴，好一會兒才接受瞭這個事實。

“雖然畢業十年瞭，但我的學生們還是會經常來看我，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忘記他們。”莫冬冬拉開抽屜，找瞭找，從信封裡取出一張照片。

“這是他們那時的畢業照，我都還留著。”

說著，她把照片遞給江知祁。

“但我不是很明白，他們都畢業這麼多年瞭，為什麼這件事會涉及到高中？”莫冬冬問。

“朱青和黃敏二人學習的專業方向不同，就職自然也不一樣。根據我們收集到的線索，他們在大學之後就沒有任何交集瞭。”蘇妤摸瞭摸兜，打開一顆水果糖。

“原來是這樣。”莫冬冬點點頭。

“你們有什麼想問的，隻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莫冬冬道。

“朱青和黃敏，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有和什麼人起過沖突嗎？”江知祁問。

“這……”莫冬冬面露難色，“孩子之間起摩擦的事情，經常都會有，又是大孩子瞭，有什麼矛盾也不會主動跟老師說，說實話，我確實不知道他們和誰起過沖突。”

“那麼，”蘇妤咬著糖，含糊的開口：“你們當年的學生中，有過一個長得漂亮的男生嗎？”

“漂亮的……男生？”莫冬冬表情有一瞬的空白。

正好被蘇妤捕捉到瞭。

“有的，對嗎？”

“呃——”莫冬冬遲疑的點點頭，“是有這麼一個人，但是他高三的時候就轉學去瞭別的高中，所以沒在畢業照裡，你們等等。”

說完，莫冬冬又翻瞭翻信封，從裡面取出另一張集體照。

這張照片應該是在元旦晚會之類的時候拍的，教室裡張燈結彩，桌子上還擺著各式各樣的零食。

“就是他，他叫徐越。”莫冬冬指著照片的角落裡，隻占據瞭一小塊地方的男生。

雖然照片小，但並不妨礙蘇妤看清男生的五官。

徐越長得很白，五官細膩，要是留著長發，絕對沒人會認為他是個男生。

照片裡的他表情怯怯的，獨自一個人坐在角落裡，面前的桌子上，一個吃的東西也沒有。

蘇妤看瞭江知祁一眼，江知祁會意，拿起手機給賀淮宇他們打電話。

“是叫徐越？”聽筒裡，傳來白衍彬在旁邊說話的聲音。

“祁爺，沒想到吧，我現在電腦玩得賊溜瞭，你等等，我馬上把東西調出來。”

白衍彬湊過來說瞭句，江知祁就聽到對面“噼裡啪啦”一陣按鍵盤的聲音。

“徐越，27歲，高中肄業，目前——”白衍彬停瞭下來，而後驚呼，“我去！他現在就在蘭城的kiladoll實體店工作！！”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繞是蘇妤坐在一邊，也聽到瞭通話的內容。

“地址發來，我們過去。”

蘇妤起身，嚼碎瞭嘴裡的硬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