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宜春天不亮的時候就想要趕去趙氏的春暉園,卻被守門的婆子攔瞭下來。
“抱歉,宜春姑娘,太夫人交代,任何人都不得出芳秀園的大門一步。”
“求求你通融通融,我今天一定要見到太夫人的求求你們瞭”
“不行,放你出去受罰的可就是我們,我們可不敢冒這個險。”“我是真的有急事要見太夫人”宜春急的六神無主,“求求你們行行好,我給你們磕頭”
宜春說著,便徑直跪瞭下來,不由分說的將頭往地上“砰砰砰”磕去,那聲音在薄暮的晨光裡顯得極其蕭瑟和淒冷。
“宜春姑娘,你看你這是做什麼”那婆子忙把宜春扶起來,“你看,真不是我不幫你,隻是這太夫人的命令,我實在是不敢違抗啊。”
“求求你瞭”宜春大哭出聲:“我們小姐就要死瞭求求你讓我去求太夫人吧,沒有大夫的話,我們小姐可是真的就沒命瞭啊”
那婆子一驚,忙問道:“怎麼回事,你快說來”
要是顧傾璃在這園子裡出瞭什麼事,她也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想到這裡,那婆子更是著急,急忙催促著宜春把事情說清楚。
“是這樣的。”宜春一邊哭泣一邊道:“我們小姐自知犯瞭大錯,心中後悔不已,又想著太夫人平日裡的寵愛,更覺愧對太夫人,憂慮成疾,卻不讓我去稟告太夫人,隻一心一意的在芳秀園裡懺悔,成日成夜的跪在佛祖面前為太夫人的安康祈禱,可是不想昨日夜裡不知怎麼的著瞭涼,發起燒來,嘴裡迷迷糊糊的說著胡話,手卻緊緊抓著我的手不讓我去找太夫人。沒有辦法,我隻好幫小姐敷帕子,本想著可能會好一點,卻沒有料到情況越來越嚴重。到剛剛已經人不清楚人瞭我隻好狠心掰開小姐的手,趕緊出來,想要去找太夫人”
宜春說著說著,早已泣不成聲,“求求嬤嬤。放我去見見太夫人吧,要是吃瞭,我們小姐可就真的沒瞭啊”
那婆子還是有些猶豫,宜春見此忽然肅正瞭臉孔,怒道:“要是我們小姐出瞭什麼事,你擔負的起這個責任麼太夫人讓你看守芳秀園的門,卻沒有說小姐生病不允許出去的”
那婆子頓時一哆嗦,狠瞭狠心道:“這樣吧,你不能出去,我找人幫我看著門。我幫你去告訴太夫人,你且放心,我現在和你是一條繩上的,要是二小姐出瞭事我肯定也跑步掉,所以你不必擔心我辦事的問題。”
宜春想瞭想,卻也沒想出其他的好主意,隻得點瞭點頭。
那婆子見宜春點頭,忙伸手招來一個小丫鬟,對那小丫鬟耳語幾句,見她點頭應下。這才急急忙忙跑走瞭。
宜春雙手握拳抱在胸前,目不轉睛的看著婆子離開的背影,知道看不到婆子的背影,宜春才像個陀螺一樣在原地打轉。時不時的看著大門的方向。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宜春的心越來越著急,眼看還是沒有那婆子的身影,宜春忽然有種不確定的感覺。
會不會是那婆子不守信用,跑瞭
想瞭想,宜春還是排除瞭這個可能。而門口看守的那個丫鬟連個睜眼都不瞧自己,她實在沒有辦法,隻得抱著一顆烈火上煎熬的心原地繼續打轉。
時間依舊是一分一秒的過著,宜春在原地轉的頭都要暈瞭,忽然瞧著遠處急急忙忙走來一眾人,眼睛一亮,急忙跑到門邊。
來人正是趙氏。
趙氏來到芳秀園,見到宜春正準備給她行禮,急忙免禮,問道:“怎麼樣瞭,璃兒怎麼樣瞭”
“小小姐”宜春頓時哭出聲來,那模樣,簡直就像是顧傾璃已經不在瞭一樣。
趙氏心中一驚,急忙讓身後的大夫錢去給顧傾璃看病,自己也不管宜春,緊跟著大夫的腳步走瞭進去。
宜春急忙站起身跟瞭上去。
大夫絲毫不敢耽擱,一進入寢室便開始隔著絲帕給顧傾璃診脈,一會兒皺眉深思,一會兒搖頭晃腦,看的一眾人心中一驚一驚的。
大夫診脈診瞭有一會兒,趙氏的心一直懸在半空中,她身邊的顧汐華連忙扶住趙氏的手臂,在她的耳邊低聲安慰著。
“祖母,你別擔心,璃小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
顧汐華的聲音輕柔,像是一道溫熱的泉水一般,緩緩的流進趙氏的心中。
趙氏握瞭握顧汐華的手,隻覺得這姑娘無比的貼心。
至於顧汐華叫的“祖母”,也是趙氏特許的,當然,這也是趙氏自己想要刺激許氏和顧傾歌的小私心。
此時,大夫已經診好脈,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桌子上開方子,等到方子開完,才慢悠悠的晃回到趙氏身邊回復道:“二小姐隻是受瞭涼,喝上一帖子藥便好。”
“受涼”趙氏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我看她的樣子很嚴重,怎麼會隻是受涼”
“那是因為二小姐鬱結於心,再加上受涼的時間過長,燒的人有些糊塗,索性來得及,老朽剛剛已經給二小姐服下瞭藥丸,想必一會兒便會見效,太夫人不必擔憂,隻是”
見大夫吞吞吐吐,趙氏生怕顧傾璃有個三長兩短,急忙問道:“隻是什麼”
“隻是隻是二小姐好像是有心結,若是刺心結不解開,恐怕是於病情不利啊。”
趙氏心中一跳,難不成是因為宮中的事情沒有幫她做主,之後又被自己禁足所以才會鬱結於心
想到這裡,趙氏頓時有些愧疚。
送走瞭大夫,讓人去府中藥房抓藥、熬藥,趙氏緩緩走到顧傾璃的床邊,看著病中的顧傾璃。
顧傾璃臉色呈現出不正常的紅暈,顯然是發燒燒的,而那紅色之後是慘白,她的眉頭緊鎖,先是有什麼疑問沒有解開,往常紅潤的雙唇此刻也幹裂起皮,再也不復之前的嬌艷。
趙氏心中莫名的澀瞭一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