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絲順著顧傾歌不盈一握的腰身一路蜿蜒而下,一直到裙擺最下面方為終結,但是卻在裙擺的最下面驟然綻放出一層又一層的金色年華,荼蘼盡顯,奢華耀眼。
金色,是很挑人的顏色,顧傾歌今日穿的雖不是金色,但是那金絲和彩繡交相呼應,共同織就瞭一片片炙熱的盛景,卻是事實。
而顧傾歌卻能將這樣出挑的顏色穿的就像是為她量身定做一般,既不浮華、又不奢靡,沒有被金色的耀眼壓下自己的氣質,反而隱隱凌駕其上,像是浴火的鳳凰一般,高貴耀眼,惹得屋內一眾人的目光全部匯聚在她的身上。
顧傾歌自重生以來,很少穿這樣艷麗、出挑的顏色,今日卻是頭一遭。
而她的完美、驚艷的出場,沒有一絲遺漏的完完全去的將顧傾璃碾壓在腳下。
碾成渣渣
顧傾璃不禁要懷疑,顧傾歌這樣做會不會是故意的
因為是坐在床上,所以顧傾歌隻要微微斜眼便能看到床的側面有一面銅鏡,銅鏡中的女子慘白著一張臉,但是臉頰上卻奇異的紅潤,隱隱可見幾個粗壯的手指印,那眼中含著淚水,鼻子下似乎還有未幹的鼻涕,原本瑩潤的紅唇些腫脹,有的地方還被她咬破瞭,留下一道清晰、血液幹涸的傷口,看著有些觸目驚心,而她一直悉心打理的長發此時像一個鳥窩一般,胡亂的頂在頭頂上。
這幅模樣,簡直和路邊上的乞丐沒有什麼區別
唯一不同的就是,她衣服的領口處沒有完全遮掩好,露出纖細的脖頸上紫紅色的印痕。
顧傾璃忽然全身顫抖起來,眼前似乎不斷的重現今早起床的情形
顧傾璃驟然別開臉,不再往銅鏡那邊看去,目光幽幽的轉向顧傾歌。
就是這個人
就是眼前的這個人將她害到瞭如斯境地
她不會放過她的絕對不會放過她的她要拉著她一起,遺臭萬年
顧傾璃惡狠狠的詛咒絲毫沒有影響到顧傾歌,顧傾歌依舊是淺笑著,款款而來。
然而今日,顧傾歌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和她一起來的還有許氏和李氏。
三個先後給趙氏行瞭個禮,趙氏詫異的挑瞭挑眉梢,問道:“怎麼你們也一起過來瞭”
“今日一大早我們便叫上歌兒一起去遊瞭園子。”李氏笑道:“索性也睡不好瞭,不如好好享受這春日。”
趙氏的臉上有些不自然,李氏這是在拐著彎指責她一大早的就搜府,鬧的侯府上下都不得安生呢
趙氏沒有搭理李氏,畢竟今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決。
趙氏看向顧傾歌,沉聲問道:“你可知,我今日叫你來是因為什麼”
“傾歌不知。”顧傾歌頓瞭頓,又道:“難不成是和清晨的搜府有關”
趙氏冷哼一聲,“璃兒出瞭些事情,口口聲聲說是和你有些關系,所以我將你叫來,也是想著讓你們當面對峙,以免日後說我誣陷瞭誰。”
趙氏說完,目光移向瞭顧傾璃,道:“璃兒,你要說什麼便說吧。”
幾人的目光這才看向屋子裡面。
因為趙氏端坐在內室中央,顧傾歌等人進來之後便沒有再往裡面看,直接和趙氏行瞭禮,也沒註意到床上還有個人,此時聽趙氏這麼一說,目光齊齊的便望向瞭內室裡面。
這一看,心中都是一驚。
“這”許氏驚訝道:“這是何人下的手,怎麼將一個好好的姑娘給折騰成這般模樣”
顧淑嫻不自在的撇開瞭眼眸,卻是沒有說話。
“姐姐。”顧傾璃幽幽的開口,“你害的我好苦啊”
顧傾歌的神色明顯是怔瞭一下,“妹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害你我如何害你瞭”
顧傾璃苦笑瞭一下,臉上露出哀慟的神色,“姐姐,你既然做的出,又何必要不承認事情已經發展至此,妹妹我是不會怪你的,隻怪自己的命不好罷瞭。”
“妹妹。”顧傾歌皺瞭皺眉,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你到底在說什麼還有,你為何會是這樣一幅模樣出現可是發生瞭什麼事情”
“姐姐”顧傾璃的聲音忽然變得尖利,“這是我最後一次再叫你姐姐,從今往後,你我姐妹情誼就此斷絕”
“妹妹”
“我且問你,是不是你將我迷暈,然後送到這裡的”
顧傾歌大驚,忙道:“妹妹,這話是從何說起的我何時將你迷暈,又是何時將你送到這裡瞭”
顧傾歌頓瞭頓,恍然大悟一般的道:“這裡是表哥的住所,難道妹妹你和表哥”
雖然事情已經發生,但是被顧傾歌這麼一說,顧傾璃還是覺得有說不出來的惡心。
現在,隻要是一想到自己的清白被這樣的一個男人玷污,她就惡心的想吐
“昨日傍晚,我誠心邀請你去芳秀園,本想著我之前做事有些欠妥,想要和你道歉,再和你討教一下繡技,卻不想你趁著我不註意,將我迷暈,然後弄到瞭這裡,毀瞭我一世的清白”顧傾璃聲嘶力竭的吼叫道:“顧傾歌,你好狠的心啊你我同是姐妹,相煎何太急,你為何要如此待我”
許氏聽後,立即出聲維護道:“你有什麼證據,不然這樣紅口白牙的誣陷我們歌兒,我可是不會如此善罷甘休的”
“證據”顧傾璃冷笑一聲,“我昏迷之後,再睜眼便是在這裡瞭,如何能有什麼證據”
是的,她沒有證據,但是就憑著這些話,她也要將顧傾歌拉下水,即便她不能成功,也要顧傾歌不能全身而退,沾染上一身騷臭味
“既是沒有證據,你又為何在此胡言亂語”許氏這一次是真的被激怒瞭,出口的話也絲毫不留情面:“小小年紀,不思進取,自己犯瞭錯,卻還是要推給別人,胡亂攀咬,枉你還是忠勇侯府的小姐”
顧傾歌還是第一次見到許氏這般模樣,知道這是許氏氣急瞭,對自己的維護,不由得心中感動萬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