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顧汐華。”
“那在忠勇侯府裡面,有沒有人為難你啊?”宋清霜面上一副感同身受的模樣,“我知道,寄人籬下的滋味不是很好受的,要每天都受到別人的白眼,唉。”
“沒沒有。”顧汐華連忙擺手,“侯府裡的每一個人都對我很好的,尤其是大小姐,她”
顧汐華咬瞭咬唇,臉色白瞭白,輕聲道:“她真的對我很好的。”
看著顧汐華這樣的姿態,宋清霜心中便確定瞭他和顧傾歌的關系不太好,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瞭起來,“好,她對你好就行,不過你在這裡有沒有什麼朋友啊?”
“沒有的。”顧汐華臉上紅瞭紅,“我在這裡沒有朋友。”
“那你以後就來找我玩好瞭,我帶你去見識見識我們鄴陵的風土人情。”宋清霜一臉豪氣的笑道:“你要是有時間或者有什麼事情都可以去宋國公府找我。”
“真的?”顧汐華喜不自勝,“您真的願意做我的朋友?”
“當然。”宋清霜笑著,眼中飛快的閃過意思不屑,“以後你要經常去宋國公府做客啊,我叫宋清霜,以後我們就是朋友瞭。”
雖然宋清霜眼中那絲不屑來的快去的快,但還是被顧汐華捕捉到瞭,顧汐華眼中飛快的閃過意思恨意,但是臉上卻做出一副驚喜交加的模樣,歡喜道:“多謝宋小姐!”
“謝什麼。”宋清霜看瞭一眼顧傾歌,冷哼道:“哼,就她那樣,還是大小姐呢,一點小姐的風范都沒有!”
顧汐華尋目望去,就見顧傾歌正一臉笑意的聽著許氏和其他人說話,一點也沒有插嘴是意思。
雖然說顧傾歌沒有做什麼不符合身份的事情,但是顧汐華和宋清霜一樣,怎麼看顧傾歌都覺得她不順眼,不管她做什麼都覺得不舒服。
可是顧汐華不像宋清霜有顯赫的傢庭背景,因而她所有的想法都隻能埋在心底,不敢宣泄於口。
小趙氏正和身旁的人聊的不亦樂乎,那人也是個大嘴巴,在得知小趙氏是忠勇侯府的二房夫人之後,那眼神立即就變得八卦起來,神秘兮兮的湊近小趙氏一些,低聲道:“誒,之前坊間流傳的那個顧傾璃就是你膝下的吧,坊間流傳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按理說這話是不應該當面問小趙氏的,但是這事最近鬧的特別大,並且當事人的母親就在自己面前,哪裡還能忍得住?
她的話雖然說的聲音壓低瞭,但是身旁的幾人還是能夠聽得見的,當下就湊瞭幾人一起八卦的盯著小趙氏,就等著小趙氏給答案瞭。
小趙氏頓時黑瞭臉,她之前和這個人聊的如此投機,就是因為這人是個總兵的夫人,想和她套套近乎,說不定以後還在朝廷上幫著顧建業的忙。
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個總兵夫人竟然是個這樣沒有眼色的人!
要說到這一點,那就是小趙氏識人不清瞭。
這個總兵夫人在鄴陵可是有名的八卦人士,一把嘴巴更是不帶把門的,凡是到瞭她的嘴裡,就是白的她都能給你說成黑的,就連她的夫君總兵大人都管不瞭!
所以說,不管今日小趙氏說瞭什麼,顧傾璃這個罪名都已經給定瞭下來瞭。
這隻是因為,這個總兵夫人是個沒有熱鬧不歡的人。
說白瞭,不管顧傾璃有沒有做過那樣的事情,在愛湊熱鬧人的嘴裡,就是已經做過瞭。
小趙氏氣的臉色發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時,顧汐華卻笑道:“夫人,今日可是許國公府的好日子呢,何必說這些呢?不如我們舉杯暢飲,如何?”
小趙氏感激的看瞭顧汐華一眼,顧汐華卻是笑瞭笑,沒有再說什麼。
被人掃瞭興致,總兵夫人頗為無趣的看瞭一眼顧汐華,問道:“你是誰?我和顧夫人在說話的時候,哪裡有你插嘴的餘地?”
顧汐華臉色微微一白,勉強笑道:“是是我僭越瞭。”
因為剛剛顧汐華幫著小趙氏解圍,小趙氏便出言道:“這是我遠方的一個妹子,今日也是來帶她見識見識的,她年紀小,你也別和她一般見識。”
總兵夫人冷哼一聲,也不想在這樣的場合平白的丟瞭自己的顏面,便冷哼一聲算做完事。
“多謝二夫人。”顧汐華低聲向著小趙氏道謝。
小趙氏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點頭應瞭一聲。
宋清霜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裡對顧汐華在侯府裡的日子大概有瞭個瞭解,心中對她的這個狀態十分的滿意。
隻有在忠勇侯府中飽受不平待遇的人,才能夠能耗的為她所用!
宋清霜忍不住在心底為自己的機靈暗暗贊嘆瞭一番。
席面開始之後,許氏一邊忙著給顧傾歌夾菜,一邊和身旁的陳氏說笑,顧傾歌看著許氏那愉快的模樣,心中不由得也暗暗高興。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青綠色襦裙的丫鬟端著一個水壺走瞭過來,見到顧傾歌的瓷杯中茶水還剩下一半,便躬身幫她又添瞭一些。
顧傾歌正在聽許氏和陳氏說話,也沒在意,卻忽然聽到那丫鬟低叫瞭一聲,“啊!”
緊接著便是一陣瓷器碎裂的聲音,那丫鬟慌亂的跪倒在地上,連連磕頭,“小姐贖罪,小姐贖罪!”
周圍人的目光都被吸引瞭過來,隻見顧傾歌的裙擺上被茶水浸濕瞭一大片,上面還有一些青綠色的茶葉,那模樣,真是慘不忍睹。
而她的身側,跪著一個丫鬟,那丫鬟也不知道是不是沒註意,恰好跪在瞭摔掉落在地上的瓷壺的碎片上,那些尖利的碎片已經深深的嵌入她的皮肉裡,將她的膝蓋割的一片血紅,有些鮮血混合著茶水一起流著,看起來觸目驚心。
顧傾歌微微皺瞭皺眉頭,對著身後的暖蘇道:“你去將她扶起來,找個大夫給她看看,可別落下什麼病根才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