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看著顧傾歌絕色卻蒼白的面容,笑道:“你和我有些像,卻又不完全像,你比我堅強、豪氣,但是娘親一直都相親,我的歌兒一定會有一段比我還要美滿的因緣。”
顧傾歌忍不住笑道:“娘親,這話要是被爹爹聽瞭,怕是他要傷心瞭。”
許氏點瞭點顧傾歌的鼻尖,“小壞蛋,不許告訴他!”
顧傾歌笑的開懷,“好!”
許氏摸著還沒有顯懷的腹部,笑的幸福,“這一生啊,娘親有你們,就心滿意足瞭!”
顧傾歌的臉上在笑,但是眼眸中卻是冷光乍現!
她的心中漸漸有瞭一個無比堅定的念頭:賢妃,絕不放過!
之後的幾天,陸陸續續的有幾撥人來探望顧傾歌,先是許國公府的人,之後便是顧傢三房的李氏和顧傾顏,柳姨娘也來過瞭,小趙氏因為臉面,也來探望瞭,唯獨不見趙氏和顧汐華。
當然,顧傾歌巴不得不要見到這兩個人,省的讓自己堵心。
這幾日,秦安瑾依照諾言,並沒有出現在顧傾歌的面前,但是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顧傾歌總是能察覺到身邊的床榻邊沿上坐著一個人,陪著自己一直到天明。
顧傾歌知道,這個人就是秦安瑾。
來探望顧傾歌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夠見到她的人卻是很少,不過,坊間流傳的那些流言卻還是不攻自破瞭。
而被擋回去的那些人裡,就有嚴拓。
嚴拓因為救駕有功,被封瞭正六品的鄴陵的通判,掌管鄴陵的糧運、傢田、水利和訴訟等事項。
雖然說是正六品,官職不高,但是權利卻是不小的,尤其這還是一個肥差。
不過,這一點,卻讓顧傾歌眼前一亮。
通判!
京官,也就是說,下面各省的通判都要講事務匯報到嚴拓這裡來,再由嚴拓統一歸納上交到元帝那裡去。
這其中,就有秦景文去的江城。
雖然秦安瑾並沒有細說,但是顧傾歌也是打聽到瞭,江城水患又有瞭苗頭,所以秦景文又去瞭江城。
而這一次,顧傾歌卻是不打算再讓秦景文好過瞭!
尤其是在聽瞭許氏說瞭當年的舊事之後!
所以當嚴拓再來的時候,顧傾歌便讓曼瑤讓他進來瞭。
因為男女有別,顧傾歌並沒有直接見到嚴拓,而是她在內室的床上休息,嚴拓在外室的椅子上坐著,兩人隔著一道珠簾說話。
“顧小姐,您最近幾日感覺如何?身子可還大好?”
“多謝嚴公子關心,已經好些瞭。”顧傾歌笑瞭笑,“還沒有來得及恭喜嚴公子,一躍成為瞭鄴陵的新貴。”
“哪裡是什麼新貴。”嚴拓笑瞭笑,“一個小小的通判而已,算不得什麼。”
“在傾歌眼中,這卻是個大官瞭,說不定以後有什麼需要嚴公子幫忙的地方呢,到時候嚴公子可不能推脫。”
嚴拓一愣,總覺得顧傾歌這話意有所指,但是目前,他還不知道顧傾歌想要表達的到底是什麼。
不過,他知道,顧傾歌每說一句話,每做一件事情,都有她的目的在。
“顧小姐放心,若是以後有什麼地方用得著嚴拓的地方,嚴拓必定在所不辭。”
“那就多謝嚴公子瞭。”
“顧小姐客氣瞭,顧小姐乃是嚴拓的救命恩人,嚴拓本該報答小姐,這點小事還不算什麼。”頓瞭頓,嚴拓又道:“這次,我帶瞭些補品來,顧小姐若是覺得合適,就嘗一嘗,都是我特意讓人從北邊帶來的。”
北邊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啊!
對於嚴拓的好意,顧傾歌領情。
“多謝嚴公子,傾歌會的。”
而嚴拓卻是有些猶豫。
近些日子以來,他聽到一些輕言風語,說是顧傾歌和秦安瑾走的非常近,兩傢似乎有要結親的意思,這個消息讓嚴拓的心像是被貓抓瞭一般,有些疼,又有些癢。
他想要問顧傾歌,但是又怕唐突瞭她。
對於嚴拓的矛盾心理,顧傾歌當然不知道,她現在心裡想的都是秦景文正在江城!
顧傾歌看瞭看嚴拓的方向,忽然道:“嚴公子,不知道你聽沒聽說瑜王殿下去江城的事情?”
嚴拓被顧傾歌打斷瞭思緒,剛剛鼓起的勇氣頓時泄瞭下來,“自然聽說過,不過顧小姐為何會問到這一個問題?”
“隻是好奇罷瞭。”顧傾歌笑瞭笑,“我記得前不久江城水患已經被治理好瞭,為何這麼短的時間有一次爆發瞭?”
“水量太大,最近雨水又多,連日的大雨,就是再堅固的大壩也是難以支撐啊。”
顧傾歌點瞭點頭,“唉,江城的百姓又要飽受天災瞭,就是不知道瑜王殿下這一次要治理多久瞭。”
嚴拓搖瞭搖頭,“說不定要比上一次的時間長一些,我接到消息,這一次的水量比上一次的要大,並且雨水會一直持續,沒有停歇的跡象,現在,江城邊緣地帶一些低矮的房屋已經被淹沒瞭,有不少的流民逃到瞭周邊的鎮子裡去。”
“水患之後必有瘟疫。”顧傾歌輕聲說道:“嚴大人,還請留意。”
顧傾歌忽然改變的稱呼讓嚴拓一愣,但是也因為這一點,嚴拓將顧傾歌的那一句話深深的印在瞭腦海中。
“這一點,我會向聖君建議的。”
顧傾歌應瞭一聲,便再也沒說其他的瞭。
嚴拓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明明心中有很多話要說,但是一見到顧傾歌,聽到顧傾歌的聲音,他就有些慌亂,心裡的那些話像是被人拿瞭石頭堵住瞭一般,硬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嚴拓真想給自己兩拳,將堵住的那個大石頭捶下去!
顧傾歌低聲咳嗽瞭兩聲,嚴拓連忙站起身,剛走到外室和內室相連接的那個珠簾旁邊,腳步便頓瞭下來,急聲問道:“顧小姐,您還好嗎,要不要叫府醫?”
“不用瞭。”顧傾歌低聲道:“嚴公子,我想休息瞭,不如”
嚴拓立刻道:“好,那您好好休息,我下一次再來看您。”
說完,對著珠簾作瞭個揖,便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