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錢賀的目光,秦安瑾不禁微微皺瞭皺眉頭。
他飛起一腳,便揣在錢賀肩頭,聲音前所未有的低沉,“你的眼睛往哪看!”
錢賀被踹的一個翻身,在地上橫行瞭好幾米遠,這才停瞭下來,他的身形在地面上拖出瞭一道長長的痕跡。
“咳咳咳......”
錢賀不斷的咳嗽著,咳著咳著,便察覺到喉嚨裡癢癢的,用力一咳,猛地咳出一大片鮮血來!
錢賀睜大瞭眼睛,一隻手顫顫巍巍的指著面前的血,聲音驚恐之際,“血......血......”
眾人不禁想到之前王輝被秦安瑾整治的模樣,情不自禁的咽瞭咽口水。
好......好恐怖啊!
原來秦世子發起火來,是這個樣子啊!
真的是太恐怖瞭!
顧傾歌卻是不理睬錢賀的話,“你還沒有回答我,我脖頸後面的那顆黑痣,是在左邊還在右邊。”
脖頸並不算是私密的位置,所以顧傾歌這樣說,也不會顯得輕浮。
而她今天穿的是高立領,一般人是很難看到她的脖頸後面的。
錢賀一愣,目光頓時移到瞭王輝的身上。
王輝自然也不知道,所以就將目光隱晦的移向顧汐華,希望能夠得到一點提示。
顧汐華咬瞭咬唇,知道顧傾歌不好對付,卻沒想到會這麼不好對付!
她仔細回憶瞭一下,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賭一把!
顧汐華動瞭動自己的左手臂,示意王輝選左邊。
王輝立即心領神會的給錢賀示意瞭一下,錢賀立即大聲叫道:“左邊,是左邊,我記得!”
顧傾歌微微揚瞭揚眉頭,“你確定嗎?”
錢賀不禁又看向瞭王輝,在得到王輝的眼神指示之後,立即肯定的叫道:“就是左邊,我還記得當時你還可以讓我看瞭!”
顧傾歌點瞭點頭,沒有說話,隻是唇邊揚起瞭一抹上揚的弧度。
錢賀看的心一驚。
難道自己猜錯瞭?
他連忙改口,“不,不對,我好像是記錯瞭,是......是右邊,對,是右邊!”
顧傾歌唇邊的笑容一凝,“右邊?”
看到顧傾歌這個反應,錢賀以為自己猜對瞭,連忙肯定的道:“對,是右邊,我不會記錯的。”
顧傾歌目光沉沉的看向錢賀,就在錢賀以為自己答對瞭的時候,顧傾歌卻是又揚起瞭唇角,“抱歉,你答錯瞭,我脖頸後面根本就沒有黑痣。”
錢賀一愣,面色頓時變得慘白。“怎......怎麼可能!”
王輝和顧汐華的臉色也瞬間難看下來。
“不可能!”錢賀忍著身上的疼痛,大叫道:“你剛剛那個模樣分明就是右邊,怎麼可能會沒有!”
顧傾歌疑惑的皺瞭皺眉,“我什麼模樣?”
錢賀頓時啞口無言。
的確,剛剛顧傾歌的確沒有給過他什麼提示,一切都是他自己根據顧傾歌的表情猜測的。
顧傾歌輕輕的搖瞭搖頭,“你若是不信的話,在場這麼多女眷,可以請任意一位女眷來查看。”
錢賀目光躲躲閃閃,卻不敢讓任何一位女眷來幫他查看,比較,在場任何一位女眷的身份地位都遠遠的高於他!
他不敢,但是王輝敢!
王輝的目光在現場掃瞭一圈,目光忽然定在一個女子身上。
“孫夫人,勞煩您,幫忙看一看顧小姐的脖頸後面是否有黑痣,可好?”
被稱為孫夫人的女子有些不願但是看在王輝曾經幫著她傢相公的份上還是點瞭點頭,從人群中走瞭出來。
王輝的目光頓時隨著孫夫人的身形移動而移動。
孫夫人走到顧傾歌身邊,先是抱歉的對顧傾歌道:“顧小姐,多夠冒犯,還請見諒。”
“夫人不必客氣。”顧傾歌微微側身,“夫人請。”
孫夫人走到顧傾歌身邊,將她的衣領掀開一個小小的角度,認真的看瞭看,將顧傾歌的領子恢復如初,對著顧傾歌行瞭一個歉意的禮,這才轉身看向眾位賓客。
“顧小姐脖頸後面並沒有任何黑痣。”
王輝那帶著一絲僥幸的目光頓時灰暗下來,他頹然的後退兩步,臉上露出頹敗的神色。
“怎……怎麼可能!”
王輝不斷的呢喃著,像是不敢相信一般,使勁的搖頭,“怎麼可能!”
比他臉色更難看的,是那個橫空冒出來的錢賀。
本來他就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心裡來的,結果現在功虧一簣!
那他,還會有命在嗎!
“既然我脖頸後面沒有黑痣,便是你說錯瞭,這麼明顯的特征你都不記得,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顧傾歌的聲音一改之前的淺淡,頓時冷厲起來,“來人,將這個胡言亂語,滿口污穢的人給我拿下,送到京兆府去!”
錢賀立即大驚,他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勢,連跪帶爬的拖行到王輝腳邊,雙手包住王輝的大腿,聲嘶力竭的大叫起來!
“王大人!這些都是你指使我的啊!那些話也都是你讓我這麼說的!你可不能現在不管我瞭啊!王大人,求求你,救救我吧!求求你瞭!”
王輝猛的抽回自己的衣袍,怒喝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什麼時候讓你來冤枉顧小姐瞭!分明就是你自己求到我這裡,我這才對顧小姐有所誤會的!現在倒好,你還賊喊捉賊啊!我告訴你,你別以為攀咬上我我就會害怕,救你,不可能!”
王輝說著,深深地對著顧傾歌做瞭一個揖,滿臉愧疚的道:“顧小姐,實在抱歉,是我誤信瞭小人的讒言,這才誤會瞭顧小姐,還請顧小姐原諒。”
顧傾歌不躲不閃,受瞭這一禮。
按理說,王輝是長輩,顧傾歌不應該受他的這一禮,但是王輝隨意污蔑在先,對顧傾歌的名聲造成瞭重大的影響,所以顧傾歌沒有避讓這一禮,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王大人嚴重瞭。”顧傾歌淡淡的道:“您是長輩,不應該如此。”
“實在是慚愧啊!”王輝懺悔一般垂著頭,“都是。我耳根子軟,要不然,也不會被人如此利用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