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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地底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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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一直不大說話,這時說道:“君臣也不可相提並論。若是緊要關頭,定是臣子舍身救主。但你可曾想過:若是君主不賢明,不看重體恤臣民,臣子還會舍身救主麼?”
板栗笑道:“隻看夏桀、商紂下場不就知道瞭。其實男女也是一樣,若是夫君不把妻子當回事,想齊傢可就難瞭。”
田遙哪裡是那麼容易勸服。
板栗等人也並不想勸服他,日子愛咋過那是人傢事。隻是從此後,田遙倒跟他們混到一處瞭,整天跟黃豆鬥口。
等方智方威兄弟來到村裡附學,就加熱鬧瞭。
黃觀也入瞭青山書院,葫蘆跟板栗不大親近他,見面也隻是淡淡地問候一聲。
黃觀雖知道緣故,這話卻無法說開來,那時打人臉瞭,所以也不敢上張傢拜謝。
可是,也不知怎麼回事,小蔥幫禮部侍郎之子治傷事貴人圈裡傳開瞭,竟然傳到瞭清南村。有人就說小蔥跟侍郎之子定親瞭,已經收瞭人傢聘禮。
張傢和鄭傢一點動靜也沒有,連板栗和葫蘆等兄弟也沒有再想法子出頭。
鄭氏嚴令他們不可爭這一口氣。
黃傢什麼也沒說,閑言也是私下傳,難道他們要挨傢挨戶去跟人說沒有這回事麼?若不能想出萬全之策,無論怎樣澄清都是自取其辱。
板栗等人自然沒瞭好心情,各樣活動都少瞭好些,每日隻讀書習武;小蔥濟世堂也沒瞭笑容,整日悶悶。
黃觀猶自不知,直到方智有天去書院找他,他才知曉。
呆怔半響,遂回傢去見黃夫人。
正碰上有客來訪,談及親事,他正色道:“傢父已經相準瞭人傢,隻等晚輩學業完結,回京就要成大禮。”
他本當是澄清意思,不料壞事,人們愈發議論,說張傢準備把閨女送禮部侍郎之子做小妾,又說這是為瞭幫張傢小兒子聯絡權貴雲雲。
張槐得信後,氣得回傢要摔東西發泄,被鄭氏奪下瞭,嗔怪道:“摔瞭自傢東西,吃虧還是自己。何苦哩!”
又沉臉對板栗道:“如何?出瞭一口氣,惹來**煩,難道你要跟人一直對掐下去?這世上總有些人是咱們惹不起。因果就是這麼結下。”
她已經斷定是黃夫人弄鬼,雖不明其意圖,想來也不過是出一口氣罷瞭。這些權貴,從來隻有他們挑旁人,斷容不得旁人嫌棄他們。
板栗死捏住拳頭,低頭不語。
鄭氏對這對父子道:“要我說,咱們照常過日子,隨他去好瞭。他還能上門來搶瞭咱閨女不成。”
張槐不樂道:“那咱小蔥名聲不要瞭?”
鄭氏淡淡地蹦出一句粗話:“名聲頂屁用!”
見他們父子張口結舌地看自己,忍不住笑道:“對於那些愛面子、想靠子女交結權貴人傢來說,這名聲當然重要瞭;對於咱們來說,卻沒這回事,正好用來試試人心。看重小蔥人傢,你覺得他會聽信這些閑言?小蔥不過是救人,又沒幹啥出格事。他若是聽信瞭,那正好,這人也不值得咱把小蔥嫁他瞭。”
張槐點點頭,神情若有所思。
他看看板栗,道:“又見識到瞭?”
板栗心中難受萬分,說不出一句話來,隻點頭。
因為此事,張老爺子和張老太太,外加鄭老爺子和鄭老太太,一定要把小蔥許給葫蘆,說是兩人一定親,啥事都沒瞭。
鄭氏不敢再吱聲,慫恿張槐和哥哥青木堅決反對此事。
頭一回,鄭氏遭到瞭娘傢爹娘和公婆埋怨,卻是有口難言,不禁心中氣苦。
心上壓著這件事,兩傢人一個冬天都不開心,連過年也沒好生過得。傢裡一堆娃兒,往常過年可是熱鬧很。
正月初五,雪後初晴,葫蘆兄妹從外婆傢回來,便住進瞭桃花谷張傢,表兄妹們整日讀書嬉戲。
午後,板栗帶著葫蘆和嚴師傅去瞭正房隔壁祠堂,跟看守陳老爹低聲吩咐幾句後,進入堂內。
掩上門,板栗先去各祖神龕牌位前拜祭過,又上瞭一炷香,方才帶著二人轉到後堂。
這裡安置瞭數個大櫃子,板栗打開其中一扇櫃門,鉆瞭進去,嚴師傅和葫蘆尾隨其後進入,然後關上櫃門。
櫃內原來另有乾坤,卻是一間不大不小屋子,北墻上有好些氣孔,從三進院裡透瞭些光進來,還能聽見丫頭們說話聲音。
板栗推開西面一扇門,一條石砌臺階呈現眼前,有清冷微風撲面而來。臺階一直通往地底,不知幾多幽深。
原來,張傢地下是一個好大溶洞。
當初住橡園時,大火燒山,一眾老小無處躲藏,遂挖瞭個地洞藏進去。無意間挖出一條通道,發現下面溶洞,然後逃出生天。
陳老爹腿就是地底挖通時候,一不留心掉進溶洞裡摔斷瞭,雖經秦楓力診治,依舊是瘸瞭。
事後,經過檢視,這地下溶洞竟如迷宮一般,極為廣大,且另有途徑通向桃花谷。而張傢此前就發現桃花谷口山塘旁邊有一個大山洞,那裡盤踞著許多烏龜,如今竟然跟橡園那邊連上瞭,其鬼斧神工令人嘆服不已。
張槐便將橡園那邊溶洞做瞭倉庫,又堵住瞭通往桃花谷通道,再將宅這邊溶洞、龜巢分隔開,張宅底下溶洞就不被外人知曉瞭。
板栗他們正是通過地道下去溶洞。
嚴師傅點著一盞燈籠,前頭照著,引兩個少年一路下到地底,又點著地底設置燈火,頓時周圍情形就顯現出來。
洞頂距離地面有兩三丈高,洞內鐘乳石倒掛,又有崖壁聳立,或奇峭,或光滑,千奇百怪,形狀各異。地面大多高低不平,形勢不一,有嶙峋怪石突出,亦有濕潤泥沙沃土。
幾人順著一條平整小路往西行,拐過一組崖石峭壁,另有一個大溶洞出現眼前。
這裡要平坦多瞭,看得出經人工修整過。右手邊以竹木搭建瞭十幾間簡易屋子,這是倉庫,裡面存放瞭各樣糧食物品;左邊崖壁底部,一條清淺小溪蜿蜒曲折而去,泉水激石,泠泠作響。
四處查看一番,板栗對嚴師傅道:“就這吧。”
嚴師傅點頭,轉身進瞭一間屋子,拿出兩把木刀,扔給兩個少年,道:“少爺和表少爺照我平日教練給我瞧瞧。”
板栗跟葫蘆對面而立,眼神略一交錯後,同時出手對招。
嚴師傅轉頭四下尋摸,剛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就聽兩人同時“噯喲”一聲叫喚。
他急忙回頭一看,不禁愣住瞭:兩人已經分開,葫蘆捂著胳膊,板栗捂著肋部,均是疼痛得皺眉吸氣。
嚴師傅驀然眼睛一亮,疾聲問道:“受傷瞭?”
板栗苦著臉道:“嚴師傅,怎麼我倆受傷瞭你好像很高興樣子?”
嚴師傅哈哈大笑道:“我當然高興……不!不是你們受傷瞭我高興,是因為你倆摸著些竅門瞭,我才高興。”
原來,這嚴師傅以及朱師傅等八人,乃是戰場上混瞭好多年老兵,因傷殘歸傢,被板栗小叔張楊挑瞭帶回來。
他對板栗說,自己也沒什麼高深武功教他們,有隻是戰場上生死搏殺經歷,因而一直教他們這個。
可是小孩子練練拳腳還行,讓他們心中產生決然拼搏氣勢和生死相向冷酷,那是太難瞭,故而練瞭好幾年,也不過多些狠勁兒罷瞭。
這些日子,板栗和葫蘆心情都不好,心中有一股戾氣,剛才對招時候,竟然爆發出來瞭。
板栗幾乎廢瞭葫蘆胳膊,葫蘆也幾乎震斷瞭板栗肋骨,虧得兩人緊要關頭收斂瞭些手勁,不然就遭瞭。
嚴師傅也是看出他們心情,才借這機會讓他們對練,不想有這結果,又是高興又是擔心。
他急忙上前攙扶板栗,又問葫蘆能不能自己走,用不用上去叫人。
葫蘆道:“嚴師傅背著板栗吧,我自己能走。”
於是,三人才下來一會工夫,隻得又上去。
一路吹滅燈火,嚴師傅邊走邊對兩人說這與人搏擊之術:“……往後你倆不能對活人練,隻好對著樹樁、石壁等死物練瞭。能練得收放自如好,不要總是一副殺氣騰騰樣子……”
“我跟老朱這些人,不過是普通軍士。隻是戰場上混得久些,多次出生入死,有些經歷罷瞭。若說拳腳功夫,還數孫鐵厲害……”
板栗趴嚴師傅背上,聽他說著話,肋部疼痛使得他齜牙咧嘴,哼哼著對葫蘆道:“我覺得骨頭斷瞭哩!”
等那一團燈火漸漸走遠,話音也成瞭嗡嗡聲,那排倉庫中間,有間屋子木門忽然輕輕拉開一掌多寬縫隙,探出一顆蓬亂腦袋,對著幾人走遠方向凝視傾聽。
黑暗中,看不清他模樣。
好一會,隻見他縮頭回去,屋內窸窸窣窣搗騰瞭一番,再輕輕地出來,肩上扛瞭一團黑乎乎什麼東西,仔細將門掩好,然後一瘸一拐地往溶洞深處走去。
他悄沒聲息地走著,似乎對這地底黑暗環境極為適應,雖然腿有些瘸,卻並不會弄出跌跌撞撞聲響。有時又停下,豎起耳朵傾聽,似乎有些膽怯驚懼。
忽然,身後有輕微響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