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菡慌忙搖頭:“沒聽說過。我就是順嘴一問,你說他跟侄兒住一塊,我不就奇怪麼,想著他兒子肯定不在身邊。誰知你說他根本沒兒子,我當然更奇怪瞭。”
黃豆懷疑地問道:“就這樣?”
周菡點頭道:“嗯,就是這樣。”
黃豆隻覺疑惑,又說不上來為什麼。想她住在自己傢裡,終會弄個明白的,就不再糾結這個,繼續帶她去會講堂、藏書閣、觀野樓等地,隨著山勢,層層上升,順便交代書院的規矩和作息安排。
周菡用心記著,又贊嘆此處清幽樸素,毫無奢華之氣,野意盎然,令人忘卻紅塵困擾。
如此忙碌半天,又去會講堂聽沈夫子講學,直至晌午十分方才下山。匆匆吃過午飯,又去瞭書院。下午是學子們自行讀書並自由暢論功課的時候,氣氛比上午更熱烈,讓周菡大大開瞭眼界。
她規規矩矩地坐著用心聽,並未不知深淺地出頭跟人辯論。
下學後,她匆匆趕回鄭傢,關上房門,擺上筆墨,然後奮筆疾書。
寫一會,停下想一會,足足寫瞭十來頁。
寫完,從頭至尾看瞭一遍,嘆瞭口氣,折疊起來,封入一個信封。
外面已經天黑瞭,冰兒點上燈火,小心地問道:“小姐,你這是幹什麼?”
周菡道:“把這信讓林隊長帶回去,交給爹。”
冰兒擔心地問:“小姐為何不先……”
周菡打斷她的話:“不成!我覺得,這事必須爹爹親自來。”
她眼前浮現周夫子灰白的頭發和清瘦的面容,喃喃道:“為何沒有兒子呢?不對呀!”
正發愣,外面傳來柔柔的聲音:“周姐姐,吃飯瞭。”
是紫茄在叫。
冰兒打開門,周菡忙道:“紫茄,你從醫館回來瞭?我還準備跟你一塊做晚飯呢,怎麼就吃飯瞭?”
紫茄走進來。微笑道:“姐姐好用功,都忘記時辰瞭。”她好奇地對桌上看瞭看,見擺瞭一封信,便不多問,隻問其他:“周姐姐可住得慣這屋子?要是缺啥東西,就跟我說。我給添上。這屋子是我姑姑出嫁前住的,雖然長久不住人,但我都常進來打掃的,不比其他的屋子,都封上瞭。”
周菡感激地答道:“住得慣。這屋子小巧的很。我覺得很好呢。你姑姑?那不就是……張大人的嫂子?”
紫茄靜靜笑道:“嗯!”遲疑瞭一下,又輕聲道:“從前,姑姑常回來住的。這屋子從不做客房。眼下。那些屋子都封起來瞭,就讓你住這瞭。”
周菡馬上就知道她說的是張傢沒抄傢的時候,忍不住心裡也一陣難過,不知如何安慰她。
轉著腦筋想瞭一會,忽地想起黎章跟自己說的那些話,就低聲道:“我聽那西南的將軍說啊,皇上讓張大人在流地墾荒,就是要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想是張大人很快就要起復瞭。”
紫茄黑眼睛一閃。欣喜地問:“真的?連西南都傳瞭這消息瞭?我也聽方伯伯說過,趙叔也送信回來說過,就是覺得不大作準。聽周姐姐說外面也這麼傳。可見是真的瞭。”
周菡肯定地說道:“當然是真的!放心,你姑姑過不瞭多久就要回來瞭。”
紫茄甜甜一笑,招呼她們出去吃飯。
東廂廳堂。黃豆見瞭周菡,笑問道:“周姐姐,你不是說要幫我下地幹活麼,怎麼一下學就關門用功?”
這一天來,大夥兒跟周菡都熟悉不少,聽瞭這話都笑起來。
周菡甩瞭甩手道:“我哪裡是用功,我在給我爹寫信,想趁著林隊長他們回去的時候,捎給我爹。寫瞭十幾頁紙,手都酸死瞭。”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鄭老太太忙道:“那是要寫。你來瞭這,該向你爹娘報個平安。”
一時飯畢,因周菡說要去醫學院送信,鄭青木便讓黃豆送她去。
林聰見到表弟黃豆,雖然又是一陣心情激蕩,卻沒有像剛來那般失態。
也奇怪,鄭傢人都沒有想到林聰就是小蔥,實在是他們想不到小蔥既然回來瞭,竟能熬得住不認外婆舅舅,所以根本沒往她頭上想。
最新推薦
如果本文涉嫌色情、暴力等違法內容,或者是侵犯瞭您的合法權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