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城外果然大捷,寧昭昭終於露出瞭笑容。(棉花糖)
等到顏清沅清點瞭戰場去尚儀府,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候。
棒槌點瞭燈籠站在門口,踮著腳望。
終於等到那一隊人馬,在月色下踩著颯颯鐵蹄而來。
她看見當前那個滿身是血還一臉快活的人,頓時就愣瞭愣。
顏清沅看見棒槌,顯然更高興瞭,策馬快跑瞭幾步,跑到棒槌跟前兒,也不等她反應過來,就沖過去一把把她抱瞭起來!
濃鬱的血腥味熏得她差點沒昏過去!
眾人哈哈大笑!
顏清沅也笑,回過頭道:“吩咐下去,明日設宴犒賞三軍。”
“是。”
“多謝王爺!”
顏清沅笑著把還沒反應過來的棒槌抱進瞭府,一邊走就一邊又低頭親瞭她好幾下!
寧昭昭要瘋瞭,一邊用力推他的臉,一邊道:“尚儀駙馬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顏清沅不高興地道:“我在獎賞我自己,你別吵我。”
說著照著唇就是一個深吻,直把棒槌吻得差點昏過去!
見她實在是難受,他才松開唇,嘟囔道:“在城外收拾戰場。他對公孫氏的機關十分感興趣,便跟著去瞭。”
寧昭昭奮力掙紮:“派個人去跟芷荷說一聲!”
顏清沅隨口吩咐瞭身邊的墨珠去跑腿。
他什麼也不管,就把棒槌往屋裡抱。
棒槌驚恐地扒拉著門,道;“別,別!老頭子在公主府呢,還有,母後呢!”
顏清沅一邊把她往裡扯一邊道:“老頭子怎麼在這兒?”
“我騙進來的,他來瞭我就把他騙進來軟禁起來瞭,然後下旨查瞭京城,放出消息說,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都是為瞭引蛇出洞,其實和你相互配合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然後,然後他已經答應瞭我會退位……”
顏清沅且驚且笑,然後用力拽瞭她一下終於把她拽進來瞭,道:“看不出來,我的棒槌還有雄才大略!”
寧昭昭欲哭無淚:“我不要我不要!你早上剛剛折騰過我!我不要!”
顏清沅親瞭親她的臉,道:“可是我剛打瞭勝仗,該賞啊。”
“賞,賞,賞什麼?”
“賞個棒槌,賞個溫柔聽話,婉轉承歡,把我全身舔幹凈,乖乖服侍我的棒槌!”
寧昭昭要暈過去瞭。[棉花糖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
顏清沅哈哈大笑。
不過他怎麼舍得真的讓她把他身上舔幹凈?嚇她的罷瞭。
揪著棒槌進瞭屋,翻找瞭一下,果然看見她的那個木簪匣子又回來瞭。
棒槌訕訕的看著他,道:“你說不用丟的。”
顏清沅道:“我那是委曲求全你聽不出來?”
“……”
寧昭昭撫瞭撫額。
怎麼會這樣?
這個人剛剛在戰場上,必定是揮斥方遒,威風八面。怎麼一回來就成這個樣子瞭?!
特麼竟然還在跟簪子較勁……
似乎看出來她在想什麼,顏清沅似笑非笑看瞭她一眼,然後把她拎瞭起來,就往外走。
“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好好洗洗。不然你讓我碰?”
寧昭昭:“!!!”
顏清沅喜滋滋地扛著他的棒槌,出瞭門一路就往公主府的大暖池去瞭。
好在公主府主子少,鐘品蓮不在,姚芷荷懷孕之後也不泡暖池瞭,他一腳踹瞭門進去倒是沒撞上什麼人。
隻一群侍女被他嚇得花容失色!
顏清沅拎著寧昭昭就她丟進瞭水裡。
“!!!”
棒槌無比狼狽地在水裡滾瞭幾圈,熱水從口鼻灌入的滋味別提多難受瞭!
猛地身邊噗通一聲,池子裡又墜入瞭一個龐然大物!
他一把撈起棒槌哈哈大笑!
寧昭昭要瘋瞭,卯著勁兒揍他啊!
可是越揍他越笑啊!
顏清沅親瞭親她的臉,道:“你別生氣瞭,你看我胸口都被你打紅瞭。”
寧昭昭瞪著他的胸口看瞭一會兒,隻看到暗白色的皮膚和結實的胸肌!
哪裡有紅!
大騙子!
顏清沅笑著把她按到瞭暖池邊上。
寧昭昭倒是回過神來瞭,推瞭他一下,道:“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沒有,沒有!那群烏合之眾哪裡傷得瞭我?”
寧昭昭嘟囔道:“母後呢?”
“暫時住在齊閔府上瞭。”
這倒也是個不錯的安排。
寧昭昭主動親瞭他一下。
顏清沅愣瞭愣,然後瞇著眼睛笑瞭。
寧昭昭又問,道:“接下來怎麼打算?直接回宮?”
“直接回宮。我打算盡快登基,穩定下來然後就準備遷都。”
登基……
寧昭昭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然後心情便有些復雜。
“棒槌要做皇後瞭,開不開心?”他笑著去親她的臉。
寧昭昭想瞭想,道:“一般般。”
顏清沅當然知道是真的“一般般”。
忍不住又想起瞭那些木頭簪子。
哼……挺閑不是?那就好好查案去吧!
顏清沅低頭含住瞭棒槌的耳朵。
“再在這公主府住幾天,明天我讓人把鳳印給你送來。然後你就斟酌著把京城的一些雜物理一理。免得太過悠閑瞭……玩物喪志!”
“!!!”
什麼叫玩物喪志!他竟然還惦記著那幾根簪子!
下一瞬,顏清沅把她抱瞭起來,猛地入瞭禁!
寧昭昭尖叫!
然後就被他按在暖池邊上,裡裡外外收拾瞭個遍!
……
而此時,齊綴聽說果然大勝,找瞭人來打聽瞭一下,說是端王的兵馬已經在城外,是這次平叛的主力。
但是端王自己還沒有出戰,似乎是年紀大瞭老寒腿犯瞭,還在城外養傷。
齊綴恨瞭一聲道:“那小子必定沒有告訴我表妹。沒良心的東西!我這就去看看我祖父。”
那小將軍連忙攔住她,道:“郡主,您不能走,您還得等束拓王子來接。”
齊綴惱瞭,道:“你是誰的人?竟然敢攔我的路!”
那小將軍明明是個中原男子,卻道:“啟稟郡主,屬下是束拓王子的文書。”
齊綴:“……”
然後齊綴暴怒,道:“攝政王妃在哪兒!”
那文書一本正經地道:“您別指望瞭王妃瞭,指望不上的。王妃正陪王爺呢。王妃門都沒出,王子殿下就會來把您接走瞭……”
齊綴冷笑道:“我祖父可就在城外,你們還敢這麼大的膽子?”
文書道:“若是屬下沒記錯,您的婚嫁端王爺是放瞭話不再管的。”
是啊,齊綴從前太胡鬧瞭。端王是放瞭話不管她的婚嫁瞭。
而且端王骨子裡就是個大老粗,聽說瞭這事兒說不定還會拍手叫好!
說終於有人能制得住她這個不聽話的孫女瞭!
齊綴氣得不行,卻又不再鬧騰瞭。
等束拓終於忙清瞭來接他的綴兒,卻看到空蕩蕩的公主府花園,齊綴獨自坐著喝悶酒。
束拓愣瞭愣,上瞭前,道:“此番大勝,西南軍一洗污名,你為什麼還這麼不高興?傷口還沒好透,不能喝酒。”
說著他就想去她手裡拿酒壺。
齊綴扭瞭個身不理,低聲喃喃道:“是啊,西南軍一洗污名……可是跟我有什麼關系啊?”
束拓皺瞭皺眉,道:“綴兒,你喝多瞭。”
齊綴樂呵呵地道:“我沒喝多,我說的是實話。嫁出去的女兒潑出的水,就算是寡婦那也是潑出去的水。我齊綴為端王府操碎瞭心,如今落得個爹不疼娘不愛的下場。他們巴不得擺脫我這個聲名狼藉的女兒呢。”
“你到底怎麼?”
齊綴趴在桌子上,笑道:“也沒怎麼……我就是想瞭想,想瞭想如果我告訴我祖父,我爹娘,你軟禁我,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她抬起頭,眸中盈盈,分明帶笑,眼角卻又有淚光:“他們大約會說好極瞭,終於有人肯娶我瞭,然後恨不得八抬大轎把我送走……”
“綴兒!”
“多可笑,多可笑!我一生要強,可是如今呢,誰知道心疼我?束拓,像我這樣的人,將來就算被你打死,他們大約也會說我活該吧?”
“綴兒,你跟我回去……”束拓俯身去抱她。
那女子吃吃地笑,笑著笑著又大哭。
“好啊好啊,跟你回去,束拓我跟你走!”
束拓的腳步頓瞭頓。
齊綴摟著他的脖子,親昵地親著他的臉,又拿濕漉漉的臉去蹭他的脖子。
“束拓,這天下人都有傢,我的傢又在哪裡?我若是不跟你去,我還能去哪裡?”
那一刻束拓心疼得無以復加。
他站在原地,半晌,才啞聲道:“綴兒,你能不能,把我當成你的歸屬?”
那女子的身子已經垂瞭下來,吞吐著酒氣,似乎是睡著瞭。
束拓最終抱著她回瞭驛站。
把她放在榻上,擦幹凈臉和手,看她睡得像個孩子似的沉。
束拓隻覺得有些手足無措。
走到這一步,他似乎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瞭。
綴兒從小要強,旁人很難跟她親近,隻不過是因為連一個懂得她的人都沒有罷瞭。
束拓想說他懂,他知道他的綴兒是世上最好的姑娘。
想讓齊綴放下心防,信他一回,就這麼把自己交給她。
可是這麼長時間瞭,她始終不咸不淡的,留住瞭人,留不住心。
現在不吵不鬧的,她剛才甚至還說自己不跟他走也無處可去瞭,分明是露瞭自己的短。
可是,束拓反而覺得,他們兩個,僵持住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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