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看瞭趙清池和秋鶴的命線,飛升無望。
“你們的經脈已經如此,很難再提升,除非有咸蛋妙藥,可以增加些壽命,可惜我沒有。”楚念是真的沒有這些東西。
他去瞭仙界也不過是這幾年的事。
“我有我有”口中還塞著東西的白傾月舉起手。
從自己的戒指中拿出各種仙丹。
“這都是我爹給我的,我爹是龍王,你們放心大膽的吃吧,絕對是出自太上老君的手。”白傾月拿出這些丹丸都是有香氣的。
整個大殿都彌漫著香氣。
楚念微微驚訝的看著她。
所有人都有些呆愣。
白傾月以為他們是不好意思拿她的東西,她每種丹丸挑瞭兩個給他們強行塞在手裡:“沒事,我傢裡還有很多。”
“我不缺這些糖豆。”
龍族的身體極為強悍,這些能量巨大的仙丹,別人吃瞭可能要分好幾次小心翼翼的吃,她們不需要,真的跟吃糖豆一樣嘎嘣嘎嘣的吃。
見眾人還沒有要吃的意思,白傾月拿起一顆洗髓丹給趙清池彈在嘴中,並笑著說:“別怕,我給你護法,就可能有點疼。”
趙清池一驚,連忙守住心脈,這洗髓丹可不是地上的丹藥,太上老君給神仙用的,自然威力無窮。
趙清池何止是痛苦,她感覺自己快要被撕裂瞭。
正在這個時候,楚念和白傾月一起出手,幫助趙清池守護經脈。
沒多久,趙清池渾身黑乎乎的臟東西,整個人的眼神確亮的不能再亮。
白傾月很是高興的說:“經脈改造瞭,我覺得你再過個幾百年,飛升應該沒什麼問題,有問題就再吃幾個糖豆。”
說完又轉向秋鶴,秋鶴自覺的拿起洗髓丹開始吃。
白傾月和楚念一前一後的為他護法,沒多久他也一身黑乎乎的東西。
太臭瞭。
白傾月也沒掩蓋捂住鼻子:“你兩快去洗洗吧。”
兩人尷尬的無以復加,連忙作揖後離開瞭。
白傾月坐在座位上,吃著好吃的,不停的吃好吃的,她覺得人間的飯太好吃瞭。
“楚念,人間不賴啊。”
“好像留在這裡吃好吃的。”白傾月有些不想走瞭,雖然才來沒多久,但她想留在這裡。
楚念堅決打消她這個念頭:“不可,你想想你的父王和哥哥他們不會讓你留在這裡的。”白傾月一想也是,何止不會讓她留在這裡,簡直會扒瞭她的皮。
“我就開個玩笑,你認真做什麼?”白傾月吐瞭吐舌頭。
楚念是真的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秋鶴和趙清池很快就出來瞭,一身便衣,神采奕奕。
“此次來,也是想去雲州的。”楚念道出自己的目的地。
眾人一副瞭然的表情:“我和陛下一起去。”趙清池和秋鶴道。、
楚念沒有拒絕,去不是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雲州。
此時正值秋季,落櫻冰紛,山澗溪水清澈,草木五彩繽紛,像極瞭一座座五彩石聳立在人間。
就連見過仙界無數美景的白傾月都要被眼前的景色驚呆瞭。
“這簡直太美瞭吧,太美瞭!”白傾月不停的感嘆!
楚念望著雲州下的事務,有一些細微的記憶開始浮起。
這裡是他耗盡心血之地,即便用盡無數辦法讓他忘記,他見到雲州還是會漸漸想起。
就像可在靈魂深處一般,除非人死魂滅,否則,他還是會記住。
楚念和白傾月秋鶴趙清池一起降落雲州的時候,眾人真的驚呆瞭。
現任雲州守衛大將是阿元,王元,當初白傾月接觸過的一個小孩子。
但凡有靈境上階的高手降臨雲州的時候,王元便會第一時間出來查探。
王元天賦極高,是被譽為近百年最有希望飛升的人之一,但他卻一直沒有想過飛升,也沒有想過離開雲州。
他此生隻想留在人間,守衛這份熱土。
原本以為又是那幾個州的高手前來,他盡職盡責向前查探,沒成想他見到瞭四人降落。
王元覺得自己在做夢,有些不可思議,呆愣在原地,連行禮都忘瞭。
“拜見陛下王後……”王元重重跪下,心神激動。
他也是一千多歲的人瞭,此時卻像個孩子一樣,難掩心中的情緒。
白傾月眨眼,她自然不記得他瞭。
楚念道:“起來吧,你現在是任何職?”
王元慷鏘有力道:“末將雲州守衛將軍!”
楚念點瞭點頭:“嗯,隻不過你有仙緣在身,機緣到時莫要強留。”
王元隻是點點頭道:“遵旨。”
現在雲州由風離負責,當他聽說楚念和白傾月來人間的消息,馬不停蹄的從農耕的地裡跑瞭過來。
淡藍色的眸子裡都是遮掩不住的喜悅。
“陛下!真的是你陛下!啊啊啊啊!我不會在做夢啊!”
“啊啊啊!誰快掐我一下!”
一千多年瞭,風離還是這般潦草的性子也是沒誰瞭。
當初最應該成為一對的趙清池和風離,陰差陽錯的沒在一起。
反而和秋鶴在一起瞭。
要是白傾月還有記憶,一定會感嘆可惜。
可惜她現在一點沒有關於白傾月的記憶。
楚念其實並沒有記得風離是誰,但看他這樣如孩童的性格,還有那雙淡藍色的眸子。
很是親切,他可以確定,這個人也是自己很親近的人。
秋鶴上前掐瞭他一下,風離嗷的一聲跳起來:“你下手也太狠瞭吧!清池你不管管他!他公報私仇!”
趙清池直接給瞭風離一個白眼,風離委屈的看向白傾月:“王……王後?我天!王後!真的是你!”
風離這才見到一邊的白傾月,不是白傾月長得不夠耀眼,而是楚念的出現對風離來說實在是驚喜瞭。
以致於他根本沒有註意到白傾月、
好吧,還是他眼神不好。
白傾月歪頭看向風離。
已經有好多人失態的叫她王後瞭,白傾月撓撓頭:“我不是……我是龍族公主。”
風離甚至直接開始吃手手轉向楚念:“陛下,雖然長得一模一樣,但你不能對不起我們的王後!”
楚念微微挑眉,風離嚇得把收手往嘴裡又塞瞭一分。
秋鶴和趙清池恨不得一起掐死風離,這個嘴沒有把門的,真是的!
“別愣著瞭,去王宮吧,陛下將雲州的王宮留給你瞭,你沒有糟蹋瞭吧?”秋鶴已經很久沒有回雲州瞭,不是他不想回來,而是九州的食物實在是太繁忙瞭。
他根本沒有空回來。
其實現在他手頭還有一大堆的事,但對他來說,任何重要的事都沒有楚念和白傾月重要。
雲州王宮。
這裡換瞭一批又一批的人,當年的老人早就沒瞭。
沒人還認得出白傾月,但是守衛卻認得楚念。
眾人無比驚奇下跪:“陛下!”
楚念神色很淡,在風離的引導下去瞭王宮,白傾月看著十分雅致的王宮,心生歡喜。
莫名喜歡這裡。
“九州雖然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剩餘的兩日便在雲州吧。”楚念對白傾月道。
白傾月一點也不反對,想在三天時間內玩遍九州就是癡人說夢,反正她記住瞭人間這麼好玩,以後一定還會再下凡的。
到時候再慢慢玩。
眾仙都說人間骯臟不堪,她怎麼不覺得。
甚至這裡的靈氣都很純凈啊。
“今晚一定好聚聚!來人大擺筵席!”風離興奮。、
似乎比起大傢的成熟穩重,風離更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秋鶴無奈的問他:“還不成傢啊,也是服瞭你瞭!”
風離噘嘴不屑:“成什麼傢,一個人多逍遙,再說,老子是要上天的人,愛情隻會阻礙我成長!”
秋鶴這點倒是沒有否認。
風離確實飛升在即,和楚念當年一樣的征兆。
風離笑嘻嘻的圍上去:“陛下,你說我去瞭會當個什麼官啊?最不濟也得是個天上那什麼威武的戰神吧!哈哈!”
白傾月嫌棄道:“你去瞭成不瞭戰神,太猥瑣瞭。”
如一塊巨石砸中瞭風離,風離可憐兮兮的看著白傾月指瞭指自己:“我猥瑣?你哪裡看到我猥瑣瞭?”
“笑起來太猥瑣瞭。”白傾月繼續紮心。
風離徹底被紮瞭心,欲哭無淚。
楚念莞爾:“阿月,別淘氣。”
白傾月吐瞭吐舌頭,歡快的在大院子裡左看看又摸摸。
“陛下,這龍族公主怎麼回事啊,你不會真的……”風離越說聲音越小。
楚念轉頭看瞭眼風離,淡淡道:“也許她便是王後的轉世吧,時間對的起來。”
“她一千多歲。”
眾人倒吸一口氣,風離閉上嘴眨瞭眨眼:“我錯瞭……”
楚念沒有責怪風離,回到這王宮之內之後,楚念的心漲的難受。
記憶浮現出一個女子樣貌,她的笑聲似乎就在耳邊。
他穩住心神,去瞭大殿。
或許故地重遊並非什麼興奮事,他隻覺胸口發脹的難受。
甚至有些呼吸困難。
風離看著白傾月有些不好意思:“王後……你想吃什麼?我買給你……”
白傾月一聽有吃的,眼都圓瞭,望向風離:“真的嗎?真的太棒瞭,雲州有什麼好吃的?”
“雲州的好吃的可多瞭。”
“等晚上我帶王後去!”
白傾月笑著點頭:“好呀好呀!”
宴席都是老朋友,加上王元,他們一同在宴席之上。
多年後的重聚,尤其是有瞭白傾月,眾人無不感慨萬千。
大傢都是陪著雲州一起走向繁榮最初的那一批人。
最難能可貴的是秋鶴和趙清池這位後任的帝後沒有忘記初心,秉承著楚念最初的理想,將燕雲九州搭理的很好。
也沒有忘記自己最初接任時候的心願。
楚念舉起自己的酒杯:“幹杯。”
“幹杯!”
“幹杯!”
“不醉不歸!”
眾人都應和著。
除瞭白傾月,眾人都喝瞭很多的酒,就連一向克制的楚念也喝的半醉半醒。
棲梧宮被風離一直留著,每日都派人打掃著。
白傾月扶著喝醉瞭楚念來到瞭棲梧宮。
來到瞭棲梧宮,屏退瞭所有人,關上瞭門,楚念心疼的無法呼吸。
似乎這裡有他最傷情的回憶。
他心亂如麻的坐在門邊,甚至不知所措。
“我忘瞭很多事,這些事應該很重要,我很難過,這裡讓我很難過。”楚念徹底的醉瞭。
抱著頭,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突然想起手鐲裡密密麻麻的卷軸,他拿出一卷,輕輕的打開。
畫中女子笑容溫和,美得不可方物,正是白傾月。
白傾月驚奇的看著畫,這顏色深黃一看就是很有年頭瞭。
右下角的落款是愛妻白傾月
楚念又拿出一副,打開還是白傾月,手拿血紅色長劍,英姿颯爽的站在城墻之上。
右下角的落款依舊是愛妻白傾月
楚念拿瞭一副又一副,都是白傾月。
他在也沒崩住,掉瞭眼淚。
他竟然把她忘瞭,把她忘瞭……
白傾月蹲在一邊,看著滿地的自己,驚得又驚,難怪別人都叫她王後,原來自己和畫中人長得是這般相像。
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見楚年醉酒後如此無助,她心中也並不好受。
走上前,揉瞭揉他的腦袋:“別難過瞭,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生死輪回更是,你已經是神仙瞭,你該想開瞭啊。”
楚念抬起頭望著她一字一句道:“你,便是她的轉世。”
“白傾月,這世間沒有這麼巧的事,絕無相同的兩朵花,除非你就是那朵花,懂嗎?”
白傾月並沒有否定,你要是說自己和這個畫中人沒有一點關系,她自己都不信。
但她什麼都不記得瞭啊。
“可我已經轉世瞭啊,楚念,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可能不懂什麼情啊愛啊,但我覺得如果你轉世瞭,而我是你的話,我希望你快樂。”
“或者說,如果轉世的我,最希望的是你快樂,而不是蹲在角落裡難過。”
楚念紅著眼圈看著她:“白傾月,你能抱抱我嗎?”
白傾月自然不會吝嗇自己的懷抱,將人抱在懷裡,小小的龍兒在想。
是什麼東西會讓一個大男人落淚啊?
他父王多瀟灑,好幾個老婆,各種形態的都有,他就不會為任何人落淚。
反正她的父王從未提起過她的生母,那個貓妖,更別說為她落淚瞭。
為什麼這個人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