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傷心離去

作者:錦瑟華箏 字數:4321

長生知道本來明澈沒有痛快地答應親事,就讓老夫人和謝明珠不快,隻不過讓明澈故意態度含糊地吊著胃口才不得不忍著沒有作,其實內心已經對自己和錦姝不滿,所以這段時間一定要小心,不能給她們作的機會。『『文『學Ω迷

晚宴前,她刻意把錦姝打扮得漂亮可愛,自己也換上瞭一身淡雅的春衫,然後去參加晚宴,路過東跨院門口,想起太姨娘的話,暗下決心一定要很快讓她明白,自己根本不想引誘明凈為瞭自己離傢而逃,而岑浩的出現會讓她很快明白的。

本來紫葫應該隨身服侍,可是她怕萬一見到明清會忍不住氣極做,所以堅持不去,長生幹脆也沒有帶任何丫頭小廝。

進瞭鶴居堂一看,除瞭明清一傢,大傢居然都已經到瞭,明凈也在。而那個禽獸不如的明清不見蹤影,長生松瞭一口氣,隻要他不在,晚上咋都行,這個接風宴肯定是愉快的。

等她在明凈下坐定,向正好坐在對面的岑浩微笑以視謝意,然後收回目光,輕聲對明凈說:“三爺好!”

明凈飛快地掃瞭她一眼,眼裡閃過一絲憂傷和狐疑,又帶著一絲不甘看向對面,岑浩開始被他盯得有些莫名其妙,看到坐在他身邊的長生,這才有些明白,想起那日在裴府正與長生告別,謝傢三爺忽然闖瞭進來,用那種誓不兩立的眼神看著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他才認識長生幾日,兩人連熟悉些的朋友都算不上,謝傢三爺用這樣嗎?難道他對長生有意?

而長生面色平靜地坐在他對面,淡黃色的衫子,淡綠色的裙子,頭挽得松松的,隻插一隻老夫人賞的那隻綴著細碎珠鏈的簪子,說不出的雅致清新韻味十足,那種氣度上的從容和恬淡得修練幾時才能達到,那豈是妙齡少女可比的?岑浩暗想,難怪謝三爺對她動心,她確實很讓人心動,估計自己在謝傢的日子不會太好過,謝三爺不會給他好臉色的,以後要小心些。

過瞭一會兒,林心慧帶著三個孩子花枝招展地來瞭,說是明清到現在也沒見影子,晚宴不用等他瞭,這種情況已經司空見慣,老夫人無奈隻得讓先開席。

長生聞言心情好瞭些,她真的很擔心明清會突然回來,好在有錦姝在,等會可以借口要帶她安置提前離席躲開明清。

宴席開始瞭,雞鴨魚豚、山珍海味應有盡有,長生隻當自己是個透明人,任由謝傢人談笑風生,她隻陪著錦姝吃喝就行。

可天不遂人願,宴席剛開始,明清進來瞭,看著他自得的派頭和故作灑脫的樣子,長生心裡恨急,恨不得撲過去抓住他交到紫葫處理,其他的以後再說。

可是現在她就是鬧開瞭又能如何?丫頭的命都是主子的,身子又算什麼,這裡弄得風風雨雨,說不定會要瞭紫葫的命,這個丫頭已經夠不幸瞭,她再也經不起任何傷害瞭。

雖然長生一直垂著頭隻照顧錦姝吃喝,明清落座以後大概還是感覺到瞭她強烈的恨意,禁不住多看瞭她幾眼,還好,她看起來一如平常,看樣子是紫葫那丫頭害怕,沒有對她說生的事情,再看到她今日動人的樣子,心神有些激蕩。

本來那天沒有得成隻對小丫頭下瞭手,心裡很是遺憾,聽娘親說瞭拉攏明澈的重要性後,又改為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得手鑄成大錯,今日他又覺,自己應該為沒有得手後悔,機會不是常常有的,如今又被娘親嚴厲禁止對長生打主意,就更加沒希望瞭,除非以後太子繼位秦王敗北,等那時明澈和明凈統統自身難保,周長生沒瞭庇護,還不由自己為所欲為,想著想著,明清有一種心潮激蕩的感覺。

長生感覺到明清的眼神在自己身上直打轉,心裡更加又厭又恨,弄瞭一屋子的老婆和姨娘還跟急色鬼似的,居然對小丫頭紫葫用強,真是該天打五雷劈!他這樣看著自己,若被林心慧現,又要記恨自己瞭。

老夫人正和女兒媳婦談興正濃,根本沒有覺什麼,而林心慧和正逗著女兒說話,沒有註意到丈夫的反應,明凈和岑浩卻有註意到瞭。

岑浩暗自吃驚謝府的情況如此復雜,看向長生的目光頓時多瞭幾分意味不明。明凈覺到瞭明清看向長生時那種不懷好意,就象餓狼看見獵物一樣,心裡頓起一陣強烈的厭惡之心。

他早就看不慣明清的無恥,用損招趕走安陽一事更讓明凈見識瞭明清的陰毒,隻不過顧著兄弟的情份,又不敢得罪嫡母,所以才處處寬容忍讓他,沒想到他居然把主意打到長生頭上,明凈頓時恨極。

他拎起酒壺正欲走到明凈身邊,又一想岑浩好歹也是客,如果自己不理他直接給明清敬酒,顯得自己疏不知禮,就拎起酒壺先來到岑浩身邊親自給他斟瞭一杯酒,然後端起自己的酒杯說:“謝三給岑師傅接風,希望岑師傅以後為侄女侄子學琴多多費心瞭!”

果然如他所願,明清的註意力被吸引過來,不再用那種讓人厭惡的眼神盯著長生。岑浩剛開始分明感受到明凈的排斥,見他居然親手給自己斟酒敬酒,倒有些吃驚,連忙接過一飲而盡,誰知明凈居然給他連敬三杯,岑浩無法,隻得全部一飲而盡。

謝明珠怕岑浩第一天來謝府就被灌醉,責怪明凈不該讓岑浩如此喝酒,明凈嘻嘻一笑說:“大姐放心,岑師傅是才子,哪個才子不好酒?何況岑師傅已經留在咱傢瞭,喝醉瞭歇下就行瞭。”

然後又非得給謝明珠敬瞭一杯酒,接下來他和謝明珠換瞭位置坐在明清身邊,纏著他喝起瞭酒,而且神色之間頗為敬愛,在旁人看來就是一付兄弟手足情深的樣子。

老夫人早就盼著明凈一心一意地幫著明清成大事,看在眼裡喜在心頭,趕緊吩咐丫頭們侍侯好兩位爺,又吩咐明凈:“你們兄弟倆喝酒可以,但不許喝過頭瞭傷身子,若是胡鬧開來亂砸東西不說,還被奴才們取笑,岑師傅第一天到咱傢,別失瞭體統!”

明凈聞言更加張狂,索性另取酒杯給老夫人倒瞭一杯,堅持說少喝點酒養身子,非得逼老夫人喝下他的孝心酒,然後復又纏上明清。

明清被纏得無奈,想作又怕被母親和大姐訓斥,隻得喝瞭一杯又一杯,到最後喝得上勁,不用明凈再逼,自己也一杯接一杯地喝起來。

老夫人怕他們喝太多瞭,連忙讓人攔下,卻已經攔不住,隻得把多餘的酒藏瞭起來,就這到最後,兩人還是喝得趴在桌子上,老夫人無當,隻得令人把他們各自送回去。

長生也看出明凈開始是受不瞭明清看自己時那讓人厭惡的眼神,所以找借口拉他喝酒,後來越得喝心裡越不滿,索性把明清灌醉瞭,看他還怎麼對自己無禮,可是他把自己也灌倒瞭。

要說她沒感覺倒也不是,她不但很感激,而且還很擔心他的身體,隻是她覺得兩人之間根本就不可能。特別是太姨娘今天一番話,徹底讓她下定決心,再不和明凈有任何糾纏不清的問題,揮刀斬亂麻,幹凈利落,再不留任何麻煩。

明清和明凈走瞭,晚宴也快要結束瞭,長生正欲帶著錦姝告退,卻看到老夫人責備地對林心慧擺個眼色,林心慧側對著她,看不清神情,她站起身走過來,已經是滿臉堆笑,走到錦姝身邊後,親熱地說:“姝兒,你還想吃什麼,告訴姨母,姨母讓人去準備?”

受夠她冷眼的姝兒顯然吃瞭一驚,一時受寵若驚愣在那裡說不瞭話來,林心慧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厭煩,又很快克制住,繼續堆著笑說:“姝兒是不是想睡瞭?就讓周姑姑帶你回去睡吧,明早起來想吃什麼想玩什麼就使人來告訴姨母,好不好?”

說完又聲色俱厲地喚過庶子:“錦文!你過來!”

正在吃東西的謝錦文聞言嚇得一哆嗦,差點把包銀的筷子掉在地上,他怯怯地走到林心慧面前,一付噤若寒蟬的樣子,長生簡直很難把這個可憐巴巴的小男孩同老是欺負錦姝的謝錦文聯系起來。

林心慧狠狠地瞪瞭謝錦文一眼,一幅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神情刻薄地說:“記住,這是你姐姐,不是任你欺負的小丫頭,記得長幼有序,一定要對姐姐恭敬有加!若被我知道如果你以後再不改,看我怎麼收拾你!”

謝錦文都快嚇哭瞭,趕緊上前給錦姝行禮,口稱“姐姐!我以後再也不敢瞭!我以後再也不敢瞭!”錦姝開始看著解恨,後來有些不忍心,明白哪果不順著這個自稱姨母的女人的意思,怕是無法回去睡覺瞭,就使勁點點頭:“謝謝姨母,我一定會告訴姨母!”

然後恭恭敬敬地行瞭禮,老夫人有些不忍心瞭,謝錦文是明凈成親前一個通房丫頭所生,生母又死瞭,林心慧進門後一直不待見他,他自個也不爭氣頗為討人嫌,但怎麼著都是老夫人的親孫子,她還是不願太過苛責,就出口勸道:“行瞭行瞭,大傢散瞭吧,孩子們都瞌睡瞭!”

林心慧這才善罷甘休帶著兒子和女兒回去瞭,長生拉著錦姝向大傢一一作別,岑浩意味深長地看瞭她一眼然後自有婆子領去歇息。

回到錦姝院早就配下的熱水,兩人洗浴後睡下,錦姝很快沉沉睡去,長生聽著她均勻的呼吸,心裡有說不出的踏實感,卻不似往常很快進入夢鄉。

她想到瞭姐姐和明澈,想到姐姐曾有戲言說自己有個妹妹丟瞭,要不然就許配給明凈,難道她真有此意?可是她和姐姐前世是姐妹,今世的出身卻皆然不同,她有資格嫁給明凈嗎?

又想到瞭岑浩,再一次覺得,單從婚姻考慮,岑浩是與她最相配的人,最適合搭夥過日子的人,隻是目前不夠瞭解,而且她也不願意離開未成年的錦姝,哪怕自己不成親都行,可是自己的年齡卻拖不起瞭。雖然她現在與正常的孩子已經沒有什麼兩樣,可是一個娘親早逝爹又長年不在身邊、祖母又沒有血緣關系的環境,長生如何放得下心離開她?

明凈被墨兒和另外一個小廝扶回聽松院,秦奶娘身子不適早歇下,隻有豆黃還在等著,見明凈喝成這樣子,先是一驚,很快眼裡有一絲喜意,他都喝成這樣子,今晚一定要讓他難逃手心,有名無實那是被他逼的,誰願意辜負自己的大好青春?相信他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男子,一旦嘗過自己的滋味就再也放不下瞭,就請墨兒把他扶到自己房中。

墨兒堅決地搖搖頭:“今晚三爺喝酒前特意吩咐過,若他喝多瞭,我必須把他扶回他自己的臥室,除此之外哪也不去,而且還說我必須寸步不離地守著他不許任何人接近,直到他清醒過來,他還說瞭,我若稍有違背他的意思就是死路一條,還是姐姐請回吧,別為難小弟瞭!”

豆黃聞言恨極,他對墨兒說的一切,分明就是針對自己。一直占著專寵之名卻獨守空房,自己犯瞭什麼大錯要受到這樣的懲罰?自己生得不美嗎?不夠年輕嗎?多年來服侍明凈不盡心嗎?現在對他不夠忠心耿耿嗎?

她強忍著內心的悲哀和墨兒一起把明凈扶到床上,又替他脫瞭鞋襪,用熱水凈瞭手臉,然後服侍他睡下。

這段時間她一直和他同居一室,他卻始終冷漠無情,從不肯越雷池一步,今天他好不容易喝醉瞭,實在是個難得的機會,他卻早有防備,針對於自己的防備,不過隻要能說服墨兒,還是有機會的,一旦有瞭第一次,以後他還守得住嗎?

剛準備開口,墨兒苦勸道:“姐姐快回吧,三爺交待過,除瞭我不許任何人在他身邊,你也知道他酒量不錯,說不定待會就醒瞭,若是現姐姐在這裡,我就要遭殃瞭!”

豆黃不甘心地說:“我是爺的通房丫頭,你也知道爺專寵我,我留下有何不可?”

大概明凈喝酒前撂瞭狠話,墨兒態度依然很堅決,說什麼也不同意,還一再苦勸:“爺夜夜專寵於你,你有的是機會,何必此時一定要守著爺讓我為難?”

豆黃苦笑一聲,有一種要崩潰的感覺,什麼心愛的通房丫頭,什麼夜夜專寵,她真的想大聲地說出事情的真相,然後去死算瞭,可是想到這些年和明凈朝夕相處的點點滴滴,她又不甘心,又見說服不瞭墨兒,隻得傷心地回屋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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