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愕然地看著湧進來的三個婆子,中間一個拖著兩邊的兩個向她撲瞭進來,帶來一陣陣寒風,讓她打瞭一個寒噤,暗暗詛咒,原來果真有人在外守著等著捉奸!難道自己就是傳說中的烏鴉嘴?說什麼是什麼?
看樣子對方已經在屋外守候瞭一會,隻是不知為什麼一直沒有破門而入,難道是蠟燭一直亮著她們摸不清屋裡的情形,怕失手不敢冒然動手,現在看她要走瞭,這才急瞭,不顧一切地撲進來瞭。文學『迷ん.
隻可惜,她們在外凍瞭這麼長時間,隻是“捉奸在室”,並未“捉奸在床“,按說孤男寡女深夜同室相處最多隻是疑似奸情,並沒有捉到床上到底算不算奸情?
轉過頭去看明凈,他的反應快得讓人吃驚,居然很快就裝做醉得不醒人事。
中間那個婆子是老夫人身邊的張嬤嬤,她最賣力也最興奮,看向長生的目光也最鄙夷,另一個是林心慧新雇的粗使婆子,面目較生,是周圍的村婦,看起來五大三粗的極有力氣。
另一個是滿屋的娘親夏嫂,她一向和氣能幹,應該是個聰明人,因為滿屋的原因和長生相處頗好,怎麼也來湊這個熱鬧?夏嫂現是長生愣瞭一下,然後歉然而懊悔地看著她,看樣子是在根本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逼的。
看著張嬤嬤得意洋洋地樣子,長生暗暗替她可惜。今晚的捉奸事件結果,這幾個奴才肯定要倒黴,因為她們根本沒有弄清主子的心意,就在別人的縱恿跑來捉奸瞭,也不知老夫人知道後是何心情。
長生猜這是林心慧做下的事,因為老夫人現在一心想要撮合明凈和那個什麼付小姐的婚事,生怕他和別的女人鬧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影響瞭這門親事,所以才急著想讓自己走,哪裡還敢派人捉奸?就不怕自己借著清白被毀纏上明凈?這個林心慧還真不是個東西,也不知當年姐姐受瞭她多少氣!
今晚這奸捉的,沒有半點氣勢,更沒有捉到真正的奸情,應該是裸男裸女正在床上火熱糾纏的時候,一大幫人轟轟烈烈地踹開門,敢於直面古代的真人毛片,敢於拋開非禮勿視的古訓,直接就捆瞭,然後提著鑼邊敲邊喊:“起來啦起來啦!大傢快來看奸夫淫婦!”那才夠刺激!而且這麼幾個人捉奸實在太少瞭,如果明凈不裝醉,一定會把她們很快全都制服,讓自己在別人趕來之前逃開案現場。
她呵呵輕笑起來,自己剛和明凈說好瞭明天要告訴老夫人說兩人已經不清不白,現在什麼也不用說兩人已經不清不白瞭,就看老夫人如何處理瞭!張嬤嬤剛那麼大聲,長生相信老夫人很快就會趕到的。
那幾個婆子沖進來見長生穿戴整齊,明凈醉得不成樣子,頓時面面相覷,再不見瞭那股子等著看熱鬧的興奮勁,這不是他們想要的結局呀,頓時很後悔晚上來這裡做這等事,可是主子有安排,不來不行呀!
長生被她們抓住實在不好受,就用極平常的語氣說:“幾位媽媽在外凍瞭半夜,胳膊腿都凍僵瞭,還是先松瞭手去炭盆邊烤烤火吧,放心,我不跑,不就這麼點事嗎?要不你們兩個人烤火,另一個人去叫老夫人來如何?我想此事就是不涉及到主子,幾位媽媽沒有處置的權利吧?”
幾位婆子面面相覷,本來捉奸沒有捉到床上就失敗瞭一半,人傢還是一付毫不在乎的樣子,一個個不由得心虛起來。
夏嫂滿臉的羞愧,真後悔被林心慧逼著來做這件事,周姑娘和氣又大方,對自己的小女兒滿屋可是著實不錯呢,何況另一位當事人還是正經的三爺,自己這麼做真是造孽,若被丈夫知道肯定不會放過自己。
另一位新來的婆子神情也不太自然,她來的時間短,與任何人都沒有什麼過節,對謝傢的事也根本不瞭解,隻一心想著討好二夫人林心慧能多得些賞賜,也能在謝傢做得久一點,所以才興致勃勃地來瞭,現在看來,好處不一定有,但麻煩是一定有的。
張嬤嬤一看這奸捉的太不成功瞭,想起林心慧的交待和承諾,急瞭,對夏嫂使個眼色,偏偏夏嫂低瞭頭裝作沒看見,又對另一位婆子擺擺眼色,兩人神色中的詭異被長生看到眼裡,立即起瞭警惕之心,細聽聽,院子外邊居然還沒有人來,但願床上的明凈能沉得住氣,萬一他一躍而起,沒奸情也有奸情瞭。
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張嬤嬤,不知她要出什麼妖蛾子,張嬤嬤用一種經年的、累積的、埋藏極深的詭秘和惡毒看著她,和那位新來的婆子對視一下,新來的婆子一把抱住長生的胳膊,一邊罵夏嫂:“你這個死人快來幫忙摁住她!”
張嬤嬤幾下抓散長生的髻,僅有兩件飾也掉在地上,又飛快地去解長生的衣帶,長生大驚失色,這個惡毒的老女人,居然要強行脫光她的衣服,然後把她塞進明凈的被窩裡!她們沒有捉奸在床,居然人為地制造捉奸在床!
就是她不怕人言可畏,不怕被逐出謝傢,也受不瞭這份羞辱!還好,明凈一直很沉得住氣,仍是一付大醉不醒的樣子。
夏嫂不但沒有幫忙,還嚇得不輕,結結巴巴地勸張嬤嬤住手,長生正欲抬腿踢張嬤嬤,聽到外面似有人聲,心念一轉,一邊略作掙紮,一邊帶著哭腔罵道:“三爺!你快醒來看看,我好心來照顧你,卻被這個婆子拉住要脫衣服!你快來救我呀!”
夏嫂又愧又怕,一邊拉扯張嬤嬤一邊苦求:“快住手吧!不敢污陷人!周姑娘是好人,可不敢造孽呀!”
這時,門咣當一聲開瞭,老夫人帶著幾個人怒容滿面的站在門口,正好看到長生被一個婆子抱住手腳不讓動,頭全部松散下來,張嬤嬤正在扒她的衣服,夏嫂拉著張嬤嬤不讓動,長生披頭散衣衫凌亂正哭喊著,樣子狼狽不堪,再看看一旁,明凈蒙在被子裡昏睡不醒,任何反應也沒有,而且屋子裡全是酒氣,立即明白怎麼回事。
頓時氣極瞭。她不是在乎長生的名聲,而是怕這件事壞瞭她的如意算盤。她是想趕周長生走,但卻不能用這種方式,萬一她因為自己的清名被毀再無法嫁人賴上明凈和謝傢怎麼辦?或者事情鬧大瞭尋死覓活怎麼辦?
如果在以前,堂堂的郡件府才不怕一個小小的教養姑姑,或攆出去任其生死,或讓明凈納為妾室安置瞭她都成,誰敢說個不字?關鍵是現在皇上剛剛赦瞭謝傢,目前的謝傢經不起任何風雨,稍有點不好的事情被人添油加醋傳到皇上那裡,龍顏再次怒,可不會再輕饒謝傢瞭。
就算事情沒那嚴重,眼下剛剛有付傢這門極好的親事,明凈也有動心之意,隻等打走周長生就訂親,一切都按照她的謀劃順利進行,謝傢以後的日子定會漸漸好起來。
可是關鍵時候偏偏有人弄出這樁捉奸之事,若被付傢知道斷瞭念頭怎麼辦?而且周長生若糾纏不清,明凈本就心意不定,又毀瞭人傢的清名,定會不忍拋下她不管,如果因此堅決回絕瞭同付傢的親事怎麼辦?以老夫人對明凈的瞭解,他極有可能這麼做。
她也很快猜到這事是明清兩口子搞得鬼,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暗罵這兩個不成事反壞事的蠢貨。不過事已做下,再怎麼氣,也要壓下來,先穩住周長生不要鬧起來,哪怕付出點代價都成,反正絕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瞭謝傢的大事。
心意已定,老夫人掃瞭一眼幾個老奴才,剛來她進來時,已經看清瞭主要是女兒送來服侍她的張嬤嬤最為賣力,就徑直走過去狠狠扇瞭張嬤嬤一耳光,張嬤嬤不顧半邊臉腫得老高,嘴角也沁出血來,嚇得趴在地上直磕頭,另一個婆子也嚇得跪下磕頭,夏嫂已經懊悔到瞭極點,一想到自己一傢五口人極有可能因為這件事被趕出去,簡直連死的心都有。
周長生也跪在地上,嚶嚶哭著說:“老夫人明鑒,長生雖然出身貧寒,但卻是清白的良傢女子,雖不是主子,卻也好歹是個教書先生,以後還想靠這個吃飯,如今卻被老奴才們百般羞辱,清譽全毀,飯碗也砸瞭,我還有什麼活頭?還不如死瞭算瞭!
老夫人無論多麼想讓長生走,這時候也不得不耐著性子好言相勸瞭:“周姑娘放心,我們謝傢雖敗瞭,但百年世傢的傢風猶在,隻有我有一口氣,就不會允許這種的陰謀詭計陷害人的生!我一定查個水落石出,給你一個交待!”
長生頓時心明似鏡,老夫人問都不問都一口斷定是陷害,說明今晚的捉奸對她的如意算盤有很嚴重的影響,她比誰都恨這件事。
老夫人上前扶她起來,滿眼歉意和心疼:“好孩子,我知道你是冤枉的!你被這幫子惡奴害慘瞭,快起來吧,說說她們如何栽贓陷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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