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由喜娘絞瞭臉、盤瞭頭、上瞭妝,戴上沉重的鳳冠,換上大紅彩繡的嫁衣,穿上鑲瞭珍珠的繡鞋,在大傢艷羨的目光和嘖嘖的贊嘆聲中,蒙上四角垂著珍珠流蘇的大紅蓋頭,端坐在臨時佈置成閨房的客房裡,她已經是一位新娘瞭,如果枝頭盛開的鮮花,等著被人采摘。Ω文學』
今天是她一生的好日子,隻可惜她沒有一個親人陪伴左右,舅舅和兄長回避在外面,如果娘親在,應該是悲喜交加地抹眼淚吧。想起兩世英年早逝的姐姐,長生悲中心中來,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嫁衣上,幸好這個時代有哭嫁的習俗,大傢都習以為常,沒人覺得不吉利。
打扮一新的滿屋和滿園姐妹倆服侍左右,夏嫂領著六位喜娘一邊說著吉祥話,一邊等待吉時,吉時到後,謝傢的花轎就來瞭,明凈就會親自來迎娶長生。
謝傢在有限的條件下,做足瞭功夫,給長生送來的嫁衣雖不是難得的珍品,也是普通人傢用不起的上品。艷紅的綢子嫁衣上,繡滿瞭七彩繽紛、繁復華麗的彩鳳牡丹圖,還勾著金線和銀邊,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嫁衣鮮艷而奪目。
謝傢現在是白丁,嫁衣上不能綴珠寶玉石,不過長生憑著自己見過的聽過的,也知道這身嫁衣價值不菲,老夫人肯定不會這麼用心思,憑謝傢現在的條件,明凈一定盡瞭最大的努力,才讓自己今天穿上瞭這身足夠體面的嫁衣。她雖見過太多的好衣服和飾,卻還是滿意極瞭,因為她看得出,明凈已經用瞭全部的心思。
她在宮裡見過李淵最心愛的一位公主出嫁時穿的百鳥朝鳳嫁衣,百鳥和鳳凰的眼睛都是黑珍珠鑲的,鳳凰的羽毛上都綴著七彩的珠寶,走在陽光下,那才是真正的光芒萬丈。
長生不羨慕,因為她對生活的要求從來都不高,也因為她珍惜明凈的一片心意,這才是她以後生活是否幸福的真正保證。
喜樂遠遠地傳來,緊接著是喧天的爆竹聲,是明凈娶親來瞭,夏嫂興奮地喊:“來瞭來瞭!二爺娶親來瞭,快喊大舅爺進來背新娘子上轎!”
周安生很快進來,按照習俗叮嚀幾句,背起長生向外走去,恍惚中長生聽到舅舅叮嚀她要孝敬婆母、順從丈夫,好好盡為人妻之道等等,她淚痕未幹,被動地應著,又很快在喜樂和爆竹聲中被背進轎子,恍惚中,似乎聽到明凈說瞭一句:“長生,我終於娶你為妻瞭!”
謝傢目前的情況特殊能力也有限,總共隻有三位親戚參加,就是謝明珠和長生的舅舅兄長,為瞭充人數,傢裡的奴才和仆傭也全部換上新衣觀禮助興,雖然因為人少場面並不熱鬧,婚禮還是繁復而瑣碎地按照全套程序一一進行,新娘的鳳冠壓得長生頭都疼瞭,終於拜瞭堂給祖宗上瞭香被送進洞房。
拜瞭堂,如同現代社會領瞭結婚證,她就是真正的謝傢婦瞭,即使以後沒有夫妻之實,也不能改變她是明凈之妻的身份。
進瞭洞房又是許多復雜的程序,長生已經累得暈頭轉向,剛剛坐定,喜娘又湧上來一邊念念有詞一邊撒帳子,撒完帳,明凈在眾人的嘻笑急不可耐地挑開蓋頭,洞房一片驚呼贊嘆之聲。
其實洞房中的人包括喜娘在內,都見過長生,大多數還是相處多時的熟人,但是她們隻見過素妝簡服的長生,從沒人見過盛妝艷服的長生,包括明凈在內,在眾人的目光中,任是長生再怎麼淡定從容,也羞得滿臉通紅。
明凈倒吸一口氣,癡癡地看著一身大紅嫁衣的長生因為害羞而艷若桃李的容顏,與他以往所見到清淡如菊的長生是那樣的不同,不顧眾人在場按耐不住說:“長生,幸好我娶瞭你,要不然看著你這付樣子與別人成親,我豈不是生不如死?”
眾人皆嗤嗤地笑起來,很快明凈被夏嫂拉出去敬酒瞭,其餘人也去參加喜宴瞭,隻有充做陪嫁丫頭的滿屋和滿園陪著她,長生這才摘瞭鳳冠,長長地舒瞭一口氣,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接過滿屋倒下的茶慢慢地喝起來,心裡隻有一個想法,成親真累呀!都是謝明凈害得她,晚上要好好跟他算賬!
晚上就是洞房花燭夜,昨夜夏嫂陪她一起睡,臨睡前居然拿出瞭一本春*宮冊子,想起裡面種種不堪入目的畫像長生忍不住臉紅瞭,夏嫂百般難為情照著畫冊地教她夫妻之道,這本應是嫂子做的事情,她的嫂子鞭長莫及,隻能由夏嫂代勞,想起夏嫂紅著老臉吞吞吐吐的樣子,長生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前世她看的可是聲像動作俱全的毛片呀,這本畫冊簡直是小菜一碟,不過和別人一起看,還是挺難為情的。
也不知謝明凈那傢夥看瞭沒有?有沒有人也教他?想著不會吧,因為在別人眼裡,他曾經那麼寵愛通房丫頭豆黃,還能不通人事,怕已是色中老手吧。
想到這裡長生頓時臉色通紅,年已及笄卻心地依然一派天真的滿屋不解地問:“周姑娘,你的臉怎麼又紅瞭?是不是太熱瞭?不過你臉紅紅的真好看!”
長生又羞又氣,急中生智說:“沒有,你看錯瞭,大概是紅衣服照的吧,你說是不是呀滿園?”
滿園比滿屋年長兩歲,一向老成懂事,應該會止至不懂人事的滿屋繼續說些讓人難堪的話吧,長生期待地看著滿園,滿園卻仍是一付沉穩的樣子,淡淡地看瞭長生一眼說:“滿屋亂說話,三夫人勿怪她!”,又輕斥滿屋說:“我倆現在是陪嫁丫頭,記得自個的身份,以後說話註意點,別不招人待見!”
滿屋至此也不明白自己說錯瞭什麼話,又不敢頂嘴,隻好委委屈屈地應瞭一聲,就低頭不語瞭,長生怪她大題小作,欲說幾句想起什麼又忍住瞭,就冷冷地看瞭滿園一眼,自顧自喝茶,再不言語,還好,夏嫂派人送來瞭吃食。
因為賓客少,天剛擦黑,明凈就料理完瞭所有的事情進瞭洞房,吃完瞭子孫餑餑,喝過瞭合巹酒,滿屋和滿園在浴桶裡備好熱水離開瞭,喜娘們笑嘻嘻地關瞭窗子、放下帳子,又掩上門退出去。
長生知道她們肯定在外面聽壁角,想到洞房花燭這麼私密的事情卻要在大傢的關註下進行,忍不住臉紅瞭,正準備告誡明凈,一身酒氣的明凈急不可耐的關瞭門,然後又步履不穩地走向長生,卻被衣角絆瞭一下,一下子倒在長生身上,直把她壓在床上,長生沒想到他這麼直接,又羞又氣,一面掙紮一面斥道:“你做什麼?快起來!”
明凈雖然步子有些不穩,心裡卻十分清楚,見紅燭下長生躺在大紅錦被上嬌艷無雙,因為掙紮一大片雪白的脖頸露在外面,想到自己不知費瞭多少心思才擁有這一刻,頓時全身都熱瞭,血一下子湧上來,呼吸也急促起來,又見她嗔怒,忍不住撫上她的臉和唇,調笑道:“我不做什麼,不過想盡為夫之道而已!你呢?是不是也要盡盡為妻之道?”
長生沒想到他的臉皮這麼厚,卻被他壓得死死的動不得半分,一隻手還不老實地從她的脖子往下摸索著,滿是酒氣的唇也急切地湊瞭過來,想斥他,全身卻湧上瞭一種酥軟灼熱的感覺,想到外面還有聽壁角的,想到自己還沒有準備好,又羞又急地說:“別,外面有人在聽!”
呼吸越來越低沉的明凈卻怎麼也不肯停下來,咕噥瞭一句:“聽就聽吧,洞房花燭夜沒人聽才不正常呢!”
說著嘴唇就緊緊地貼下來,挨上長生的唇以後滿足地嘆瞭一口氣,仿佛饑渴的人嘗到清泉,拼命地吸吮起來,手也到處探索拉扯起來,長生衣衫已散亂不堪,燭光下半裸的肌膚灼熱而緋紅,明凈眼神迷離,摸到長生胸前的豐盈,驚喜地呻吟一聲,就緊緊握住揉捏起來,呼吸越沉重。
長生想到自己要說的話還沒說,有些不甘心就這樣被他吃光抹凈,卻怎麼也推不開明凈沉重的身軀,身子卻在他的掌下越酥軟無力,抗議聲從鼻子裡出來似乎成瞭呻吟聲,暗恨自己嫁瞭個色中餓鬼,就掙紮的越厲害,卻一腳把床櫃上的燭臺蹬倒在地,出“咣當”的聲音,外面頓時響起一陣哄堂大笑,人群嘻笑著散去瞭。
明凈按著已經酥軟在身下的長生,終於放開她的雙唇,喘息著站起身,一邊飛快脫著衣服,一邊笑道:“娘子比為夫還性急,都等不及我吹滅它,非要用腳蹬翻瞭,不過這樣也好,把聽壁角的人都趕跑瞭,我們正好可以……”
黑暗中,長生感覺到那全裸而灼熱的輪廓朝自己壓下來,而身體裡湧出的那種越來越酥軟熾熱的感覺,讓她的意志越來越薄弱,連忙急急地說:“先別急,我還有話要說!”
明凈沉聲道:“有什麼話明天再說!”然後一把拉掉她腰帶散開的裙子,手腳並用胡亂拉扯著她的衣衫,灼熱的唇堵住她不停想要說話的嘴,強壯的身軀讓她沒有私毫反抗的餘地。
在意識迷亂之前,已化做一泓春水的長生終於明白一個道理,說永遠比不過做,尤其是在洞房花燭夜。(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