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昨天一天經歷的事太多瞭,承受的驚喜也太多,長生激動的晚上久久不能入睡,第二天早上越怠倦無力,遂讓明凈替她給父王和母妃請瞭安,自己略略洗漱過吃瞭些東西就復又躺下。文學迷Ω.
明凈深知她的心思,見她無大礙,又自告奮勇地去問候瞭周嬤嬤和菊香小喜吃住可好,生活是否習慣,叮嚀她們按時擦藥。
紀王妃還是不放心女兒,用過早飯就趕過來看,帶瞭一大堆吃用補品不說,還十分誇張地帶來瞭擅長安胎養胎的太醫。長生由開始的不好意思,到如今已經是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她對自己無私的付出和疼愛,因為這樣才能讓她真正開心起來。
太醫顯然對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淮安王流落民間的嫡長女很有興趣,看長生的目光帶瞭幾分探究和羨慕,把脈後說一切都好,隻需多加休息就成,然後開瞭安胎藥就走瞭。
長生本能地對古人吃藥安胎十分抗拒,是藥三分毒,特別是在懷孕早期,她不懂醫術,無法識得有益還是有害。太醫剛走,紀王妃就急急吩咐人去抓藥,卻被長生攔住瞭,費瞭好多口舌,再加上明凈幫腔,才說服紀王妃不要讓她吃安胎藥。
三個人商量下午去看太姨娘和周王氏,周王氏沒見過什麼世面,被冊封後肯定又是驚喜又是惶恐,雖然有見多識廣的太姨娘在身邊,但長生還是不放心,她要親自去見娘親,還要問問金花的親事到底如何瞭。
包娘子進來說是金側妃和安陽郡主來瞭,長生一愣,難道她們知道瞭自己封公主的事,所以心裡不服來生事?安陽確實很有可能這麼做,但金側妃不象這麼笨的人呀?
有瞭親生女兒,紀王妃好象底氣也足瞭,沉著聲說:“她們來做什麼?”
顧不上細思量,金側妃已經掀開簾子進來瞭,滿臉的喜氣和真誠,後面跟著安陽和安懷,最後面居然跟著維妮姐妹倆,兩人雖依舊恭敬溫順,卻還是掩飾不住眼裡的驚喜。
金側妃一進門就拉著安陽和安懷給紀王妃行禮,紀王妃可有可無的受瞭,似是懶得理會她們,什麼也沒問。誰知金側妃接著就拉著一雙兒女要給長生行三跪九叩大禮
“哎呀金母妃、安陽妹妹,安懷弟弟,你們這是做什麼?要折煞長生瞭,千萬不可多禮,快請坐下吧!”
長生顧不上細想,趕緊下床攔住,死活不許金側妃和安陽安懷給她行禮。她如今雖是公主的身份,但金側妃畢竟與一般妾室不同,她是經皇傢冊封的側妃,是她的庶母,受她的大禮不合適,決不能落下這個口實,且不說有損自己的名聲,光是淮安王知道後心裡就絕對不會高興,自己名利雙收占盡實惠,若為小事招惹一群人劃不來。
紀王妃深知金側妃的手段,知道她絕不會無緣無故跑來示好的,就冷眼旁觀不於理會。她們果然想得沒錯,淮安王緊跟著進來瞭,剛好看到長生強拉著不許金側妃和安陽行禮:“金母妃切不可如此,你是長輩,長生如何敢受你的禮?安陽和安懷是我的親弟妹,自傢人還講什麼虛禮,快別如此瞭客套瞭,都坐下喝茶吧,別讓長生為難瞭!”
淮安王走得慢瞭些,被金側妃和安陽搶先進屋,他還以為母女倆急著向長生示好,自然是樂於看到的,就有意讓她們幾步,笑呵呵地捋著須進瞭屋。若是長生不加推辭地受瞭金側妃和安陽的大禮,剛好被他看到,怕是心裡要不痛快瞭。
安懷不明就裡的站在一旁愣,他到現在也沒太明白,傢裡為什麼忽然多瞭一個長姐,還封瞭公主,要不是母妃又是哄又是嚇,他才懶得來給她行禮,整個淮安王府誰能比得過他受寵,母妃都說瞭,等封瞭世子,將來整個王府都是他的。
金側妃還在堅持著:“長生呀,你也別讓我和安陽為難,你如今貴為公主,這個禮是一定要受的,你若覺得過意不去,咱們還是先行國禮後行傢禮吧!”
長生趕緊向淮安王求助:“父王,快來呀,金母妃和妹妹非要向女兒行大禮,我快要攔不住瞭,你快來幫忙攔住她們,母妃是長輩,我怎敢受她的大禮?”
淮安王看著妻妾兒女一團和氣哈哈大笑:“好啦好啦,你們不要推讓瞭,本王今個就來做個瞭斷,這樣吧,金側妃是長輩就不用行禮瞭,就讓安陽和安懷給長生行個大禮,算是長生冊封後第一次正式見面,以後就不用再這麼客套瞭,一傢人平常相處就是,王妃覺得如何?”
紀王氏正暗嗤一個妾室有什麼資格在封瞭公主的嫡長女面前稱長輩,卻被淮安王把火引到她身上,略一思量說:“王爺說的對,長生第一次見金側妃已經以平禮相見瞭,以後兩人就如此,不必再分什麼上下尊卑。安陽和安懷雖然見過姐姐,卻是第一次見德孝公主,行大禮瞭也是表示是皇上和皇後的尊重,今個就讓她們倆給長生行個大禮,以後自傢人相處,就不必講究這個瞭,以姐妹之禮相處就行,王爺覺得如何?”
淮安王大喜:“好好,就依王妃所說,安陽,安懷,還不快過來給德孝公主行禮?”
府裡還有其他側妃弟妹,哪能處處讓金側妃母子占尖?而且要受她們的禮,也要披掛整齊威風凜凜在當著淮王安府所有人的面,讓主奴們真正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在府裡除瞭父王和母妃是越任何人的,哪能輕易讓她們這麼過關?
長生眼珠一轉面帶淺笑:“不如這樣吧父王,女兒現在衣衫不整,自傢人先不講究這些,聽說等會公主的禮服頭冠就會送來,不如等我披掛整齊瞭,再來受弟妹的大禮如何?”
紀王妃也意識到瞭這個問題,給長生一個贊許的眼神,笑著說:“對呀對呀,我想起來,不止安陽和安懷要給德孝公主行大禮,安玉、安平、安和都要給德孝公主行禮,他們還沒正式見過姐姐,不如等禮服和頭冠送來,索性一次過瞭,國禮傢禮一起行,中午咱們一傢人高高興興地吃頓團圓宴,孩子們也好熟悉熱絡起來,王爺覺得如何?”
金側妃臉色一沉,這不是把她們母子和那些庶子庶女們一起看待嗎?連忙向淮安王使眼色,淮安王深以為紀王氏說的很對,根本視而無見:“好,王妃說的甚合本王心意,就這麼辦吧,吩咐下去,中午的宴席用王府最高規格的!”
長生卻著急地說:“父王母妃,我冊封後第一次弟妹們,是不是該給他們見面禮呀?我得趕緊準備去!”
去而復返的明凈笑著說:“放心吧,母妃早就料到瞭,也早就準備好瞭,為夫看你還是先趕緊梳洗打扮吧,送衣服的應該快要到瞭!”
長生方才想到自己剛從床上起來,雖然衣衫還算齊整,髻卻已散亂,哎呀一聲說:“父王和母妃還是先在外面坐坐吧,長生失禮瞭!”
淮安王看到長生的小女兒情態心情極好:“好啦好啦,自傢人不算失禮,我們去外面等你。你金母妃要把她珍藏的飾送你當賀禮,你梳好頭就戴上吧,安陽討要瞭多次,你金母妃都沒舍得給她呀。”
金側妃的貼身丫頭趕緊捧上一隻錦盒,長生打開一看,和紀王妃都愣住瞭,果真是一套極好的金鑲珊瑚頭面,做工精致價值不菲極為難得,金側妃居然出手這麼大方,她確實是想開瞭單純道賀還是別有目的?這母女倆到底唱的是哪一出呀?
金側妃抿嘴一笑拉拉安陽的衣袖,安陽方才反應過來,趕緊把小維和小妮往前一推笑著說:“姐姐大喜,妹妹沒有什麼能入姐姐眼的東西送,我想姐姐現在有身孕,自然最需要可靠又能幹的丫頭服侍,這兩個丫頭曾是姐姐的舊人,今個就送與姐姐瞭,她們把行禮也帶過來瞭,賣身契也隨身帶著,就不用再回郡主府瞭。快去見你們主子吧!”
長生滯瞭滯,她居然要把維妮姐妹送還自己?轉眼看向面帶驚喜眼含熱淚的小維和小妮,她們今日與平時打扮不同,雖仍是丫環服飾,卻是全新的隻有一等丫頭才能穿的綢緞衣服,頭上居然還各插瞭一隻金釵,臉上也塗脂抹粉的格外嬌妍,不是平時膽小萎頓,這是怎麼回事?
她們不是一直是安陽的出氣桶嗎?隻要安陽因為自己或者明凈生氣,全都加倍作到她們身上,她倆在郡主府沒少受打罵,所以明凈才求瞭明澈把她們許配給墨兒和硯兒為妻,隻等明澈回京與她們完婚脫離苦海,今個到底是怎麼瞭?又是珍貴的飾,又是送回維妮姐妹倆,要說單純是道賀,打死長生都不信的。
看到長生的神情,金側妃越明白今個此舉是成功瞭。“快去見你們的舊主子呀,她有瞭身孕,以後就好好服侍吧,不可懈怠,知道嗎?”
長生方才相信這是真的,她們以後真的要在自己身邊瞭,以後不用再為她們提心吊膽瞭,此刻,無論安陽和金側妃是什麼目的,她都是真心實意感激她們的,這份厚禮真比什麼都來的貴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