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背後同謀

作者:錦瑟華箏 字數:3944

看著長生被菊香扶著離去,明凈又追上去叮嚀幾句,方才放心的回來。

他苦笑到:“以前我以為世上最復雜的就是人心,現在才明白世上最復雜還有人與人的關系。如果能弄清謝承忠與林心慧、陸嬤嬤與白梅、長生和大嫂的關系,所有的事(情qíng)就都清楚瞭。

隻可惜這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陸嬤嬤和白梅已經死無對證瞭,隻能從衛柳的言語中猜測一二。謝承忠(奸jiān)滑無比,又那麼在意林心慧,怕是寧死也不肯說出實(情qíng)的,而且他未必會告訴林心慧實(情qíng),想讓她一輩子頂著林府嫡女的(身shēn)份。

至於長生,我要等她想通瞭主動告訴我,如果她不肯說,那就是有苦衷,我便一直不問。”

明澈點點頭:“無論什麼關系,總是親人不是仇人,如果她一直不說,我們便一直不問,就當她和你大嫂是親姐妹。

你以前問過你大嫂可有妹妹嫁給你,你大嫂不是戲謔說她有一個妹妹走丟瞭,要不然嫁給你剛好,我們就當她是你大嫂那個走丟的妹妹吧。”

長生去而復返,後面跟著端著茶水點心的菊香,她站在門口淚流滿面,示意菊香端進去,自己下去重新凈面。

等她再次過來,衛柳又來瞭,說她想起幾件與白梅和陸嬤嬤有關的事,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她覺得還是說出來好。

“有一次我無意看到白梅在做一件男子中衣,淡青色的素綢,領口和衣襟繡著銀灰色的花紋,十分的雅致,旁邊還有兩雙做好的襪子,我就很奇怪。

大少(奶nǎi)(奶nǎi)的針線活不是很好,所以她很少給大公子做外衣和鞋子,中衣和襪子卻一直是她親手做的,從不假他人之手,還常常繡一些她親自畫的花紋,簡單又別致,很好看。

我就隨口問白梅給誰做,白梅的臉卻忽然紅瞭,說快到往晉陽送冬衣的時候瞭,其他的衣物針線房快做好瞭,隻差幾件中衣和襪子。

大少(奶nǎi)(奶nǎi)最近照顧大小姐太累瞭,想親自動手又顧不上,就托她幫著做,還說讓我不要說出去,免得別人說大少(奶nǎi)(奶nǎi)不賢。

白梅針線活很好,大少(奶nǎi)(奶nǎi)讓她幫著做也很正常,隻是她為什麼臉紅?我雖然有些不解,卻也沒有多想,她一向心思細膩,許是覺得不好意思吧。

後來我看到陸嬤嬤的(床chuáng)上有一個包袱,聽說是準備送到晉陽的,我無意中打開看,裡面有棉衣鶴氅和披風等物,還有中衣鞋襪,卻沒有白梅做的那幾件。

正奇怪著白梅進來瞭,手裡抱著她做的中衣和襪子,見到我神色一變,笑著說,原來大少(奶nǎi)(奶nǎi)提前做好瞭幾(身shēn)中衣,她是擔心晉陽冬天(陰yīn)冷,衣服不容易幹,才吩咐她又做瞭兩(身shēn)一起送過去。

她的解釋也說的過去,我就沒有再想這件事。”

說完看著明澈不言語,大傢面面相覷,都聽明白瞭白梅這麼做明顯就是對明澈起瞭思慕之心。

明澈皺起眉頭:“難怪心怡打算找戶可靠的人傢把她嫁出去,再陪送一份厚厚的嫁妝,讓她以後做正經的少(奶nǎi)(奶nǎi),就當姐妹來往走動,她卻死活不肯。

心怡病逝後,陸嬤嬤說心怡留下遺言讓我納瞭白梅,將來好照顧姝兒,我那時悲痛至極心灰意冷,以為心怡實在放心不下姝兒才留此遺言,就聽從瞭她的安排,反正心怡去瞭,納不納誰我都無所謂。

難道心怡並不曾留下這樣的遺言,隻是她們因為一己之私編造的?”

長生卻想的更多,白梅和衛柳作為陪嫁丫頭,本來就是備下讓明澈收房的,且不說衛柳瞭,白梅對明澈生出綺念也很正常。

就怕她這份求而不得的綺念成瞭心魔,還為此什麼事(情qíng)都做的出來。

她一直沒有被明澈收房,並不完全是姐姐不肯和別人共享一個丈夫的原故,主要是明澈是一心一意待姐姐,根本視其他女人為無物,傢裡原來納的妾都成瞭擺設,就更不會添什麼新人。

他連才貌雙全的官傢庶女和精挑細選的絕色美人都不肯多看一眼,何況丫頭出(身shēn)勉強算得上美貌的白梅?

他肯高看白梅和衛柳一眼,肯偶爾施恩給她們,完全是希望她們能夠忠心耿耿服侍姐姐,並不是有什麼別的心思。

可是他的坦然卻擋不住別人生出異樣的心思,如果白梅的綺念真的成瞭心魔,很可能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

而讓林心怡死去,再欺騙明澈說她留下遺言,希望明澈納白梅為妾將來照顧女兒,這是掃清障礙達到目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手段。

難道真的是因為白梅對明澈的執念,她才和陸嬤嬤聯手((逼bī)bī)走衛柳害死姐姐,哄騙明澈同意納她為妾?

她看著明澈嘆息瞭一聲,輕的隻有明凈聽見瞭,明凈明白她的心思,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心(情qíng),畢竟事(情qíng)已經過去多年,作惡的人也受到瞭懲罰,沒必要總跟自己過不去。

衛柳見大傢都不言語,氣氛有些尷尬,就轉移瞭話題:“還有一件事,我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有一次大公子從晉陽回來,謝管傢也跟著回來瞭……”

明澈聞言一滯:“謝承忠?你快說,到底是什麼事?所有關於謝承忠的事你都要告訴我,無論事(情qíng)大小!”

衛柳嚇瞭一跳,趕緊說:“有一天晚上,心怡院的小廚房包瞭鮮蝦小餛飩做宵夜,大少(奶nǎi)(奶nǎi)讓我給莫姨娘送上一份,我等著莫姨娘吃完,又和她說瞭一會話,回來的時候有些晚瞭,就抄瞭近道走。

走到半路上卻聽到花樹後面有人說話,隻是聲音壓的很低聽不清在說什麼。

我就留瞭心躲起來,過瞭一會兒先看到謝管傢從花樹後閃瞭出來,又過瞭一會,卻看到瞭陸嬤嬤,她懷裡抱著一隻小匣子。

我一向把陸嬤嬤當作親人和長輩,再加上那時年紀還小心思單純,也就沒有多想,就跳出來想嚇唬她,陸嬤嬤嚇的差點把手中的匣子扔到地上。

看到是我後方才松瞭一口氣,就責備瞭幾句,還不等我問她和謝管傢在這裡做什麼,她就先問我晚上怎麼會來這裡,我就說瞭大少(奶nǎi)(奶nǎi)派我送宵夜的事。

然後就問她和謝管傢在這裡做什麼,她說謝管傢是奉大公子之命送東西的,這一匣子都是他辛苦淘澄來的寶物,本來要直接交給大少(奶nǎi)(奶nǎi),可是大少(奶nǎi)(奶nǎi)出手太大方,老夫人和林心慧又貪婪,到頭來全便宜瞭外人。

就讓謝管傢偷偷交給她收起來,暫時不要讓大少(奶nǎi)(奶nǎi)知道。她擔心被大少(奶nǎi)(奶nǎi)發現瞭,就約謝管傢在這裡見面,還告誡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否則就辜負瞭大公子的美意。

我那時對陸嬤嬤深信不疑,也知道謝管傢是大公子的心腹,她又說的很合(情qíng)合理,就信以為真,時間長瞭也就忘瞭。”

明澈冷笑一聲把手裡的茶盞放到桌子上:“根本沒有這樣的事,我有什麼東西都是直接交給心怡,她(愛ài)給誰就給誰,我從來沒有在乎過,隻要她願意,我又不缺這點東西。

心怡確實出手大方,也經常給老夫人和林心慧送東西,我覺得她是想和她們搞好關系,在傢裡過的能舒心些,還一直很贊同她的做法,又怎麼會做這種事?”

明澈的話讓大傢都沉思起來,既然如此,那他們倆偷偷摸摸見面究竟在做什麼?難道有些事他們是同謀?想到白梅的死因,明澈的神色裡非常沉重

衛柳看到大傢神色沉重有些不安,明澈就讓她先下去歇息,無論想起什麼與白梅、陸嬤嬤和謝承忠有關的事都要告訴他。

衛柳行瞭禮轉(身shēn)(欲yù)走,長生喊她停下,悵然地說:“大哥已經娶安陽郡主為妻瞭,以後就稱郡馬吧,不要再叫大公子瞭。

如果你們想要回京,就替公主府管理產業吧,盡量不要和郡主府有什麼接觸,也不要讓別人知道你們的(身shēn)份,以後有什麼難處就直接來找我和駙馬,不要找大哥。

萬一見瞭安陽郡主,就說你們是公主府的人或者謝傢舊仆,千萬不要說是大少(奶nǎi)(奶nǎi)的舊仆,也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任何前塵往事。

還有,見瞭大小姐,一定要裝作根本不認識的樣子,不要讓她知道你的(身shēn)份,不要在她面前提起往事,她那時還小,什麼也不記得瞭,提起來隻是徒惹傷心罷瞭,就讓她做一個單純快樂的孩子,不要背負那些沉重的往事。

記住,大公子和大少(奶nǎi)(奶nǎi)的事已經過去瞭,他現在和安陽郡主是夫妻,一定要牢牢記住瞭,否則會惹出事端。”

明澈神色悵然,長長地嘆瞭一口氣,十分感激長生,這番話他也想對衛柳說,卻說不出口,雖然是為瞭衛柳著想,也為瞭大傢都安寧,卻還是說不出口。

衛柳愣住瞭,呆呆地看著明澈,眼淚無聲地落下來,回過神使勁地抹去眼淚,似哭似笑地說:“公主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會做到的。

奴婢恭喜大公子,不,恭喜郡馬瞭,也對,大少(奶nǎi)(奶nǎi)已經去瞭好多年,也該重新開始瞭,我們都該重新開始瞭,我們把大少(奶nǎi)(奶nǎi)記在心裡就行。

我也絕不會去打擾大小姐的,她不需要知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隻要她好好的,大少(奶nǎi)(奶nǎi)九泉之下也能安心,我也就放心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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