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的也不是什麼能支使動王掌侍的官職,他如何肯幫他?
“順水推舟的事,日後小兄弟飛黃騰達瞭,別忘瞭咱傢就是。”王德緩聲道。
侍衛這才明白過來,縱然高興,眼眸之中不由也帶瞭幾分鄙夷。
是誰說王掌侍伺候聖上幾十載,大風大浪都見過,不為名利所動的?
眼下分明也是有拉攏之意的。
不過畢竟人傢是大人物,他面上也隻敢浮上恭敬和感激,不住道,“那便謝過掌侍瞭。”
他將手中的東西交到掌侍手中,神色隱秘道,“這是奴才今日清點獵物時,在行獵場撿到的,想著竟有人敢在陛下眼皮底下謀害長公主,便覺事關重大,還請掌侍一定要為奴才通傳才是。”
王德垂眸掃瞭一眼,隻見手中帕子中包著的是破裂開的油紙,上面殘餘的是粘稠的蜜,一展開那帕子濃鬱的蜜香撲入鼻息之間。
這玩意兒在行獵場上,那可是要命的東西。
王德不動聲色地合上那帕子,接過那人遞來的腰牌,沉聲道,“咱傢曉得瞭,你先回去罷,明日陛下醒來咱傢便將此物呈上去。此事確實事關重大……可還有旁人知曉?”
那侍衛連連搖頭,道,“奴才不敢聲張。”
王德輕頷首,道,“你做得好,這事有關皇傢臉面,絕不可為外人所知。”
“奴才省得,”那侍衛點點頭,見身側無人便道,“那奴才先退下瞭,此事便有勞掌侍瞭。”
“且等好消息罷,少不得你的。”王德笑笑道。
那侍衛心中歡喜,應下之後身影便匆匆消失在夜色之中瞭。
王德凝著他的背影,眸色幽暗。
他悄然步入殿內,見皇帝已然睡沉瞭,抬手便點上瞭安眠的焚香。
巡過一周後,他囑咐著小太監守著夜,自己則回到大殿一旁的側閣,緩緩關上瞭門。
他未掌燈,月色之下,他將那帕子拿在手中捻轉瞭片刻,忽而回身點起一盞燭燈,將那帕子連帶著油紙徑直投瞭進去。
火苗一瞬竄起半尺之長,而後又慢慢沉寂。
那帕子在火焰之中漸漸湮沒成灰燼,空氣之中彌漫起一絲蜜糖甜香,最終也隨風飄散瞭,什麼痕跡都沒能留下。
王德起身將燈罩扣上,面上不見半分動容。
他推門而出,門外早已有候好的人穿著一身黑衣,隱匿在夜色之中。
王德將那侍衛的腰牌交到那黑衣人手中,二人間極有默契,黑衣人接過那腰牌在手中,無需多言便已瞭然。
“別讓人察覺。”王德提醒道。
“是。”黑衣人應下瞭,神色恭敬。
“主子要留著蘇傢?”夜色沉寂,側閣周圍空無一人,王德將那人拉到角落之中,壓低瞭聲音問道,面色有幾分怪異。
這分明是一個脅迫蘇傢的大好機會,可這證據竟就這般毀瞭,王德覺得有些可惜。
“主子的心思,我等揣測不得。”黑衣人搖頭道。
“你去吧。”王德點點頭,嘆息一聲道。
黑衣人一點頭,身影便在墨色中隱去瞭,身手頗為詭譎。
王德看著他離去的身影,目光漸漸深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