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江淮好像並沒打算給他暗中成長的機會。
自從那日他放瞭狠話出來,這江淮便是見著他一次就要和他比一次。
他是怕瞭。
這娘們是他見過最虎的,他比不過。
不過男子漢大丈夫,這話說出瞭口就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秦尋為瞭不被她凌辱……隻能努力躲著些。
“啊,這怎麼是酒啊?”秦尋故作驚奇地晃瞭晃手中的酒盞,搖搖頭正色道,“今天沒打算喝的,是小廝上錯瞭。”
“上錯瞭?”江淮抬眉看瞭他一眼,又看瞭看他手中浮著綠渣的新鮮米酒,一臉質疑。
這玩意兒,還能看成果汁不成?
秦尋面不改色,道,“啊,點瞭杯菠菜汁,小廝看錯瞭吧應該。”
“菠菜,現在不是五月嗎?”江淮皺眉,繼續質疑。
秦尋:“……”
草,忘瞭。
他深深地嘆瞭口氣。
言多必失的道理,他早該明白的。
“上得對不如上得巧,今兒正好有酒,咱們再來比試比試?”江淮面色雖還平靜著,可眉眼已經隱隱帶瞭些許興奮。
“……”
這還是個女子嗎?怎麼瞧見酒眼睛都放光呢?!
秦尋半晌沒說話,正低著頭想著對策的時候,卻忽然瞥見江淮虛握著的手之中似有一道道血痕。
他愣瞭愣,下意識開口問道,“你那手,怎麼瞭?”
江淮垂眸看瞭一眼,展瞭展手淡淡道,“沒什麼。上午跑馬場有一匹馬野得很,拘不住,費瞭我好大力氣才降住它。”
秦尋看著她那雙修長的手上全是厚繭與血印,唇邊扯瞭一扯。
他怎麼忘瞭,眼前這個女子可不是什麼女嬌娥,是持過大弓降過烈馬的。
旁的女兒傢在閨閣之中習字練琴,她卻上春獵比武狀,隨著他父親一騎馳騁關外,拉長弓取瞭賊人首級。
“你一個女兒傢,何必如此?”秦尋不解,笑著問瞭句。
“女兒傢如何,女兒傢就不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瞭嗎?”江淮似是不經意一問,卻讓秦尋愣瞭一愣。
倒確實沒見過她穿錦衣裙裝,她隻一直偏愛鐵甲寒光。
“旁人如何我不知道,我從小就想上戰場。”江淮朝秦尋伸瞭伸手,想要分一個酒盞。
這話她說得平淡,可秦尋卻瞧見她提到戰場兩個字時眼底亮起來的光。
秦尋沒說話,自顧自斟滿瞭酒,一直到壺裡一滴都不剩下才放下瞭酒壺。
他將那個餘出來的酒盞倒瞭些茶進去,遞給瞭江淮。
“喂,你……”
“敬你啊。”秦尋抬瞭抬眼,放低瞭酒盞須臾,隨後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哪裡需要以茶代酒?”
江淮手裡被迫被塞瞭茶,挑瞭眉看向秦尋,一臉“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的神色。
“哎呀,知道你厲害瞭,下次再喝行不行啊,”秦尋面上還是那副笑意漫不經心的模樣,用搖扇指瞭指那紅泥壺道,“這酒可不便宜,我一個太醫可沒什麼俸祿,你要是喝起來,我不得半年喝西北風啊?還是下次喝燒刀子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