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來香笑著擺擺手，“我餓一會不打緊，沁沁呢？我找她有事。”

想第一時間告訴自傢閨女那件事已經解決。

“和她二舅去縣城瞭，來香啊，我跟你說，咱們傢沁沁可不得瞭啊，不愧讀瞭那麼多年書，什麼都懂。給你兩個大侄子蓋新房欠下的賬，可能很快就能還清瞭。”

“大哥，你說啥呢？我咋聽不太懂呢？”

“你坐下，邊喝粥邊聽我說。”

“好。”

李來香打開鍋蓋，看到裡面大半鍋玉米糊糊粥，“這……咱傢裡人都沒吃飯？”

李來震點點頭，“除瞭我、沁沁和來傳吃瞭，其他人都還沒吃。你先吃著，聽我慢慢跟你說。”

他把林沁發現煤矸石堆價值的事一一道來。

李來香聽後，為自傢閨女自豪，也為娘傢能找到賺錢門路而開心。

“大哥，一會吃完飯，我也上山。”

“你不用上工？今天你怎麼不考慮你公婆的感受瞭？是不是林傢人又給你委屈受瞭？”

“沒有。你看我這臉上樂開花的表情，像是受委屈瞭嗎？我這不是想娘傢人瞭嘛，一大早就過來瞭。”

“這就對瞭，平時你回娘傢的次數，還不如沁沁和小源來得多，兩個月也不見你來一回，以後多回娘傢，林傢又不是隻能靠你一個人上工。”

“知道瞭。”

“快吃飯。”

“嗯。”

此刻，林沁和李來傳已經到達縣城。

林沁帶著李來傳去縣裡的食堂門口，她負責看馬車，李來傳負責去後勤處，找那裡負責的秦主任。

李來傳按照林沁教得說法，指著一背簍煤炭說道，“主任，這是我傢裡人頂著烈日從煤矸石堆裡撿出來的煤塊，傢裡舍不得燒，想換瞭錢還債，您看您這裡能收嗎？”

心裡是發憷的，畢竟這算是不經村裡，私下買賣。

不過，林沁說瞭，煤矸石是煤礦上不要的東西，撿煤矸石自由，懂行的人都知道撿煤矸石的危險，再說，這邊食堂是國有資產，私人把東西賣給國有食堂，是可以的，這邊食堂後勤負責人是個通情理的，會收的。

秦主任是個和善的，面帶微笑，“你們是下邊村裡的？”

李來傳實話實說，“是的，東隴村的，村裡山上有煤矸石堆，傢裡確實困難，不然也不會冒著被煤矸石砸傷的危險去撿這些……”

不等他說完，秦主任已經判斷出他沒有說謊，“煤矸石裡撿出來的煤塊品質不怎麼好，給不瞭高價，一分錢一斤，怎麼樣？若是你同意，這些我們食堂全收瞭。”

“收……收瞭，太好瞭！我們同意！同意！謝謝您！”

“以後再有煤塊，可以直接賣給我們食堂。”

“太感謝您瞭！您是我傢的大恩人！”

秦主任還有別的事情忙，安排好工作人員，離開。

工作人員是個態度好的，很快，把那一背簍煤塊稱好，四十六斤，付給李來傳四毛六分錢。

李來傳接過錢，再次謝過後，這才離開。

這年代，四毛六分錢可以買到幾斤玉米棒子面或者幾兩豬肉。

李來傳忽然有一種做夢的感覺，仿佛豬肉已經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