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聲音軟而輕,不像是方才那個霸道輕狂的葉總,反而像是一個要糖吃的小女孩。
時遇的手一頓,停下手中的動作,抬眼看向葉傾。
葉傾勾著唇角看他,長睫上下翻飛,一雙狐貍眼狹長明亮,總是帶著惑人的光芒,眼角的淚痣也越發的妖冶。
“葉傾,做決定之前還是想想的好。”
時遇音色沉沉,說不出高興,也說不出不高興,仿佛隻是來自於長者的勸誡。
葉傾笑瞭笑,把手腕從他手裡抽出去,尾音上揚,總是帶著一股子不自覺的張狂:“我做決定從來都是隨心所欲,想都不用想。”
說著話,葉傾低著頭看瞭看自己胳膊上的傷口,大約五厘米長,已經不再流血瞭,結瞭一層脆弱的痂。
她伸出手,隻不過輕輕用力,那一層痂就被剝落,裡面的鮮血再次滲出,食指指腹掠過去就沾滿瞭血。
“葉傾。”
時遇連忙伸手拉過她的手腕,拿瞭一支幹凈的棉簽在她的傷口上擦瞭過去。
葉傾勾著唇笑,眼睛裡星光熠熠,食指指腹對著時遇晃瞭晃,嗓音輕飄飄的:“你看,這傷口真脆弱,輕輕一劃就又滲出血來瞭。”
她藏在內心深處的傷口也是一樣,盡管被壓的很深,可她知道,那傷口脆弱的不堪一擊,甚至不需要用力,就能將整層傷疤揭開,汨汨的流著血。
時遇抬頭去看,蔥白的指腹上沾著血色,竟帶著些許糜色。
“真好看。”
葉傾低著頭看著指腹上的鮮血,臉上帶著一抹笑,聲音很輕,仿佛隨時都能消失。
時遇看瞭她一眼,抿瞭抿唇邊,伸手握住她的手,把棉簽在指腹上抹瞭一下,扔進瞭旁邊的垃圾桶。
時遇低著頭給她止血,眼中蒙上瞭一層不知名的情緒,音色沉沉,撩撥人心弦:“以後不要這麼做。”
葉傾微愣,隨後笑出瞭聲,嗓音輕靈,兜兜轉轉的鉆進瞭時遇的耳朵。
她仰起頭,露出天鵝一樣的頸子,聲音漫不經心的,不知道幾分真假:“鮮血也不總是象征死亡,可能也是浴血重生。”
時遇給她纏上紗佈,因為傷口貼近手腕,導致整個手腕活動有些不靈活。
“別動。”
葉傾才剛動瞭動手腕,時遇的拇指就按在瞭她的手心,大手握著她的手,熱度從手上傳過去,讓葉傾笑彎瞭眼睛,瞳眸裡一片波光瀲灩。
“早知道裝可憐能讓你這麼乖,我早就裝瞭。”
葉傾伸出右手在時遇頭上一頓揉,語氣又恢復瞭以往的輕慢慵懶,帶著不正經。
時遇反射性的躲開,被人這麼揉頭,像是一隻小狗一樣,他不喜歡。
抬頭看瞭一眼葉傾,葉傾眨瞭眨眼睛,笑的更加開心,眼睛彎成瞭月牙,璀璨生光。
“時遇,介意一會兒送我回傢嗎?”
時遇把紗佈固定好,看瞭一眼葉傾,毫不猶豫的拒絕瞭:“我還有事。”
葉傾晃瞭晃自己的手腕,語氣無辜:“我受傷瞭,除非你想看到葉氏總裁出瞭交通事故的新聞。”